习近平释放信号 中国或终将出手终结通缩价格战——彭博社

经过多年来对通缩和困扰中国大部分经济的残酷价格战日益加剧的担忧，习近平主席的政府终于显示出采取行动的迹象。

近几周北京方面的表态明显转变，习近平和其他高层官员对从钢铁、太阳能电池板到电动汽车等行业中拖累价格和利润的恶性竞争做出了迄今最直率的评估。这一转变发生在近三年的出厂价格通缩以及美国关税和贸易紧张局势带来的日益增长的压力之后。

对世界大部分地区来说，找到解决方案将是个好消息。成功遏制工业产能过剩——长期以来一直是与贸易伙伴摩擦的根源——有望缓解贸易紧张局势，并恢复对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信心。

但前进的道路远未明朗。习近平政府必须在不过度抑制增长或危及就业的情况下遏制过剩供应，尤其是在外部需求放缓且与美国达成持久贸易协议仍遥遥无期的情况下。

“如果执行得当，这可能有助于全球贸易，缓解中国产能过剩、产出涌入全球市场带来的紧张局势，”摩根大通亚洲及中国股票策略主管刘鸣镝周三向彭博电视台表示，“但短期内，这对GDP和就业都不友好，所以这是一种平衡之举。”

中国本周报告显示，6月工厂出厂价格连续第33个月同比下降，生产者价格指数同比下跌3.6%。这一跌幅创下自2023年7月以来最大降幅，超出所有经济学家预期，凸显问题的紧迫性。持续

尽管尚未公布正式方案，但市场对即将出台更协调政策应对措施的预期升温。本月中共中央经济决策机构会议承认了问题根源，包括地方政府推动投资的冲动，以及现行税制重产量轻效率的倾向。

万神殿宏观经济学首席中国经济学家邓肯·里格利指出，虽然评估未直接提及通缩（这一在北京长期被视为禁忌的话题），但"释放了迄今最强烈信号，表明中国决策层有意解决汽车等行业的无序竞争和价格战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评估未提及行业协会——这些机构通过自律限制产能的努力大多未能奏效。万神殿认为这可能预示着新政策方向，即"展现更强的自上而下改革决心"。

行业组织和官方媒体呼应了这种基调转变，呼吁采取措施结束价格战。据报道，从钢铁到玻璃制造等行业的公司正计划减产。建筑用关键钢材产品螺纹钢的成本已降至2017年以来最低水平，而玻璃价格则徘徊在九年低点附近。

中国人民银行也表达了类似担忧，近年来首次将“价格持续低位运行”列为经济面临的主要挑战。5月，该央行对价格下行压力进行了更详细的分析，强调在偏向投资和供给的增长模式下，依赖货币宽松来重振经济的局限性。

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MIIT）召集光伏企业座谈，同时近三十家建筑企业签署了"反内卷"倡议——这个在中国被用来描述产能过剩引发恶性竞争的术语。政府还推出了一个平台处理供应商拖欠账款投诉，这是清理不公平商业行为的整体举措之一。

目前，缺乏具体政策措施正在抑制市场预期。如果官员们像2024年初类似会议后推出消费品以旧换新计划那样落实行动——许多经济学家预计他们将重施2015至2017年间的政策组合拳。

当年的供给侧改革主要包括钢铁、煤炭等重工业的激进去产能，以及鼓励居民购买新房的棚户区改造计划。这些举措助推了大宗商品价格回升和房产销售复苏，最终促进工业利润恢复并稳定经济增长。

但当前挑战更为复杂。内需持续疲软，出口前景恶化，而深陷价格战的行业（如电动汽车）多为民营企业主导，限制了政府强制去产能的能力。地方官员出于失业顾虑，可能抵制威胁就业的举措——即便这意味着要维持亏损企业生存。

尽管中国迫切希望缓解价格下行压力，但面对特朗普总统推动制造业回流美国的政策，中国同样决心提升制造业实力。据彭博社此前报道，北京正考虑推出新版"中国制造2025"计划来提振高端科技产品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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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花旗集团而言，即将出台的措施可能包括在煤炭、钢铁和水泥等国有企业主导的行业削减产能，以及在私营主导行业更严格执行环境、劳动力和质量标准。

根据花旗上周报告，当局还可能减少对某些行业的补贴（包括地方保护主义驱动的补贴），或削减出口退税。2024年底，铝、铜和电池等产品已出现后者情况。

官员们或还将遏制不良商业行为，例如压榨供应商获取低价或拖延付款。今年三月新规要求企业60天内支付供应商货款，多家车企随后承诺遵守规定。

汇丰控股分析师指出，需求侧措施同样至关重要，包括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稳定就业和房地产市场等举措。

但摩根士丹利认为，要实现长期转型，必须对中国当前依赖投资和生产的增长模式进行更深层次改革，这可能涉及调整地方官员考核标准，从单纯追求经济增速转向消费增长、居民收入等多元指标。

目前政策基调的变化值得关注，但具体落实仍存不确定性。以邢自强为首的摩根士丹利经济学家在报告中写道：“政策导向更鲜明，意图更连贯，但尚未设定时间表，也未出台配套执行机制”，并补充道"政策诊断与实施之间仍存在较大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