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要求季度忠诚度更新——彭博社
Matt Levine
周期性招聘
在大多数职业中，雇主通常是通过员工主动告知"我要辞职，两周后将入职新工作"来获知其离职意向。但投资银行分析师的情况特殊——他们传统上会提前两年接受下一份工作（通常是对冲基金），并继续为原投行工作满两年。因此银行若想确认员工是否已接受新工作，必须定期询问。虽然银行并非总是关心此事，但如今高盛开始行动了：
高盛集团计划定期要求初级银行家确认忠诚度，以遏制人才饥渴的收购公司挖角。
据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透露，这家投行将要求新晋分析师每季度签署声明，确认尚未与其他机构达成就业协议……
此举旨在打击私募股权公司的"周期性招聘"行为——这些公司在银行分析师刚入职培训时就进行签约。部分收购机构甚至在新人尚未开始分析师项目时就接触他们，加剧了行业紧张局势。
希望现在的周期性招聘"能改到"高盛忠诚宣誓日"的次日进行。不过两个月零二十九天的等待期，总比两年短多了。
彭博社观点专栏中国能在AI人才争夺战中胜出吗？雅卡里诺在X公司妥协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威胁取消政敌国籍是一条红线小罗伯特·肯尼迪本可以阻止这一严峻麻疹记录的打破多年来银行时不时尝试这种做法，但从未真正奏效：银行对分析师们说"在任职期间另谋他职是不道德的"，分析师们敷衍"好的随便"，然后私募公司来电问"今晚凌晨1:30能来面试吗"，他们回答"当然可以"——最终所有分析师都参加了面试并跳槽，而银行本可以开除所有人，但那样谁来干活？所以银行只能定期发发牢骚，然后不情愿地接受分析师们随时可能离职的现实。
但这次似乎不同：杰米·戴蒙上个月例行抱怨后，阿波罗和泛大西洋投资迅速表态"他说得对"。据《金融时报》报道，此后"没有大型收购公司在传统六月窗口期启动’周期内’招聘"。虽然明天可能突然启动，但这次休战或许能持续。
乐观解读是"啊，合理的招聘流程能让私募公司根据实际经验和兴趣评估人选"；悲观解读则是"呃，两年后还需要私募助理吗？“募资市场不景气，不确定会有多少交易可做，况且两年后人工智能可能取代这些职位。届时分析师们将…被困在银行？可怕。不仅对他们，对银行亦然——银行的招聘模式本就预设了多数人会离职。《金融时报》继续写道：
银行也开始担忧，随着私募股权、对冲基金和大企业的招聘放缓，最终可能出现初级分析师的情况。
高盛一位资深银行家表示，银行现在可能发现自己的招聘模式被颠覆，自然流失率低于预期——而且一开始可能更难确保获得最佳候选人。
我猜这是高盛每三个月检查一次的另一个原因。“你找到新工作了吗？没有？为什么没有？你在忙什么吗？我们能帮忙吗？”
黄金国库公司
其基本理念是，美国股市将为价值1美元的比特币支付2美元或更多。如果一家公司购买了1美元的比特币，其市值将增加2美元。公司希望增加股东价值，这是一种免费赚钱的方式，因此许多公司都在这样做。
至少有可能出现收益递减的情况，第20家宣布比特币国库策略的公司不会像第一家那样获得相同的溢价。（证据不一。）因此，公司已扩展到其他加密货币以保持趣味性；有以太坊、波场、索拉纳、BNB和特朗普币国库公司。目前大型加密货币代币的名单已经相当精选。如果你想现在进行这种交易，可以尝试其他东西。“也许美国股市会为价值1美元的_____支付2美元，”你想，空白处填入的是（1）大而引人注目，（2）相对流动性强（这样你可以在资金流入时逐步购买，并在价格上涨时按市价计价），（3）在精神上有点接近加密货币，但（4）不是明显的大型加密货币代币。
黄金又如何呢？黄金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它在精神层面上与加密货币有所重叠，但实际上并非加密货币。显然，存在黄金开采公司，但这无关紧要；比特币也有挖矿公司，但这并不妨碍比特币储备策略的有效性。如果一家公司仅仅购买黄金，其股票是否会以高于黄金价值的价格交易？如果它还发布一些带有浓厚加密货币色彩的公告，宣称在区块链上购买黄金是金融的未来？当然，也许吧，为什么不呢。看看这个：
BioSig Technologies, Inc.（“BioSig”或“公司”）最近与Streamex Exchange Corporation（“Streamex”）（纳斯达克股票代码：BSGM）合并，[周一]宣布公司已与一家领先的机构投资者达成最终协议，获得高达11亿美元的增长融资，使公司成为纳斯达克最大的公开持有金条的公司之一。这笔交易将使公司能够通过将约142万亿美元的商品市场通过现实世界资产代币化上链，实现其重塑全球金融未来的目标。…
公司相信，这笔交易将巩固其作为黄金储备公司的地位，并预计将继续投资于RWA区块链技术。公司期待在其核心市场中获得巨大的财务灵活性并抓住机遇。…
BioSig首席执行官兼Streamex联合创始人Henry McPhie表示：“这笔融资不仅对Streamex和BioSig，而且对全球金融市场的演变来说都是一个关键时刻。通过将实物黄金的价值与区块链的创新相结合，我们正在建立一家基于我们认为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价值存储的公司，同时通过代币化实现可扩展、高回报的商业模式。我们的使命是在142万亿美元的商品市场中释放流动性、透明度和可访问性，而这一里程碑仅仅是个开始。”
太棒了！5月时，当时还是一家医疗技术公司的BioSig，宣布与Streamex合并，后者是“一家专注于现实世界资产代币化的私营公司”，此后股价便一路上涨；我肯定不用提醒你它根本没有收入。截至昨日收盘，其市值达到11亿美元（在本次新投资前），这表明市场对其名义黄金储备给予了溢价。这套系统确实有效。
代币化，尤其是现实世界资产代币化，是现代加密领域的重要主题，但加密资金管理公司同样是一个重大且非常实际的议题：谈论如何通过将房地产或大宗商品上链来改革金融体系固然很好，但把100美元的加密资产放进资金池，再以200美元出售该池的股份才是无本万利。将真实资产转化为代币是创新之举，而将代币 转化为股票 则*利润丰厚。*或许将真实资产直接转化为股票也能获利。加密领域的一个重要发现可能是“企业可以持有现实世界资产，并在证券交易所出售自身股份。”1
另外，我意识到这可能不太可行，2 但我觉得应该有人尝试“微策略式财政策略”。比如，你收购一家小型上市公司，然后宣布将筹集2亿美元购买微策略公司股票。说不定这些股票能值4亿美元？
定点操控
如果你去找美国职棒大联盟的先发投手，对他说“我给你一万美元让你输掉下一场先发”，他当然会拒绝。即便你能绝对保证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因为：
-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顽强竞争和团队精神，故意输球让队友失望带来的精神损失远超一万美元。
- 他的职业生涯取决于比赛胜负，他的收入远高于一万美元。能否留在大联盟并获得更丰厚合同取决于当前表现，对他而言赢球的预期价值比输球高得多。棒球比赛单场胜利的美元价值约为900万美元。3
但如果你对这位投手说“我给你一万美元，只要你在下一场先发的第43球投个坏球”……或许可行？因为：
- 只是一记坏球，他仍可用其他投球展现竞争力为球队争取胜利。
- 对他而言，那一球投好球而非坏球的价值虽非零，4 但很可能远低于一万美元。
显然，如果他被抓到就糟了；因为在一场普通先发比赛的第43投故意投坏球而收受1万美元，从而被终身禁赛可就太可怕了。但如果你能保证没人发现，那当然没问题，白拿1万美元何乐不为。
为什么要付他1万美元让他在下次先发输球？很简单，因为你跟别人押了5万美元赌他的球队会输。人们就喜欢对棒球赛果下注。
为什么要付他1万美元让他在下次先发第43投故意投坏球？因为你跟别人押了5万美元赌他下次先发第43投会投出坏球。人们喜欢对……等等，什么？怎么会有人跟你打这种赌？这个赌约至少存在两个问题：
- 这有趣吗？人们喜欢对体育赛事结果下注，但对比赛中某个微观结果打赌似乎缺乏刺激感。
- 这存在严重的逆向选择问题。如果你跟我说"我赌5万美元大都会队今晚会输”，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你很难占什么便宜，我可能会接注。但如果你说"我赌5万美元大都会队投手今晚第43投会投出坏球"，我绝对不会接注！为什么偏偏是第43投？你知道什么内幕？“那第41投呢？“我会这样反问，如果你说"不，我只知道第43投的情况”，我立马掉头就走。提出这种荒唐赌约的人显然别有用心。
或者说，这是我的直觉分析。但最近看来并不完全正确：
- 人们确实喜欢在体育比赛中对各种随机命题下注；这是博彩公司增长迅猛的领域。观众不仅想观看比赛并押注胜负，还觉得在过程中进行许多小额投注很有趣。而博彩公司则通过提供大量小赌注选项来保持他们的参与度。
- 这意味着，如果能贿赂运动员，你就能逆向操纵博彩盘口。你查看道具赌注列表，找到一些赌客在意但运动员不关心的非决定性事件，大额押注后贿赂运动员使其实现。
我的印象是，这个问题的主要限制在于博彩公司非常清楚——任何人在比赛中对某个道具下注5万美元都是在贿赂运动员，因此这类投注规模有限，但或许其中存在交易空间。《华尔街日报》今日报道了"定点操纵"现象：
当克利夫兰守护者队投手路易斯·奥蒂兹在最近一次登板第三局开场投出滑地球时，一切看似平常。
奥蒂兹本赛季已投出1500多球，其中三分之一是坏球。没人会多想这次失控的投球。
但博彩行业已警铃大作。一家博彩诚信公司发现，针对这记必定成为坏球的投注出现异常——奥蒂兹这球偏离之夸张，用树枝都碰不到。…
这预示着全球体育界最恶劣的腐败形式终于登陆美国。
“定点操纵"指操控对比赛结果无关紧要的微小独立事件——足球中的黄牌时机、板球中的宽球、网球中的双误。或者像奥蒂兹案例中，棒球比赛约300次投球里某一次的结果。
我们这里讨论的金额是多少？故事中提到了英超联赛的一个类似案例：
去年，西汉姆联队的巴西足球运动员卢卡斯·帕奎塔被指控在2022年至2023年的四场不同比赛中故意领取黄牌。
根据英格兰足球协会的说法，所有这些都与可疑的投注模式相吻合。具体来说，英足总强调了英国媒体报道的大约60笔投注，每笔投注金额大约在9美元到550美元之间，这些投注是为了帕奎塔的家人和朋友的利益。帕奎塔面临终身禁赛的处罚，但他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
60乘以550美元等于33,000美元。据报道，帕奎塔每年收入780万英镑。我不太理解这里的经济逻辑。
本周我们已经两次讨论过印度证券交易委员会对简街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采取的行动，指控简街操纵印度期权市场。指控的要点是，印度期权市场是一个巨大且流动性强的市场，但标的股票市场较小且流动性较差，因此你可以大量购买期权，少量购买股票，推高期权的价格，然后卖出获利。据称简街就是这样做的。但更普遍地说，当一个流动性差的小型标的市场为流动性强的大型衍生品市场定价时，这是一个结构性问题。通过在标的市场花费少量资金，就很容易在衍生品市场赚取大量利润。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Libor）丑闻可能是最纯粹的形式，数万亿美元的贷款和衍生品固定在一个有时根本不交易的市场。
一位读者指出，体育博彩中的"定点操控"与此类似。（他在邮件中写道：“在单次投球上押重注赌它是坏球，就像对流动性差的股票大量买入深度虚值期权一样。"5）关于棒球比赛胜负的投注市场庞大且流动性强，但赢得棒球比赛本身也是一个高效的大市场，涉及数百万美元赌注，要干预这个市场成本极高。而针对单次投球的博彩市场似乎规模小、流动性差，但正在扩大，同时单次投球的基础市场本身也很小。或许你可以付给投手一点钱让他投坏球，再从博彩公司那里获得更高回报。
反觉醒
我偶尔会写关于"Money Stuff标普ESG基金"的内容，这个假设性基金将完全复制标普500指数的成分股及其权重。该基金的优势在于：
- 紧密跟踪标普500表现（因为它就是标普本身）
- 名称中含有"ESG"字样
我在2019年首次提出这个设想，当时名称中带有"ESG”（代表"环境、社会和治理”）绝对是加分项：许多投资者希望标榜自己在进行环保投资，但部分人并不深究细节。给普通指数基金冠以"ESG"之名或许能满足这类需求，同时我可以收取更高管理费。
到了2025年，名称中带有“ESG”的基金变得褒贬不一，而“反觉醒”、“反DEI”、“反ESG”等迎合特定人群的基金正呈上升趋势——这些投资者希望宣称自己并未以环保方式进行投资。其中部分人可能非常关注细节（正如一些ESG投资者那样），但也有人对此毫不在意。有些人只想被告知自己在进行“反觉醒”投资，却并不关心投资组合中具体包含哪些股票。因此，“Money Stuff标普反觉醒基金”显然有机可乘——该基金将完全复制标普500指数的成分股及其权重配置。这种操作效率极高，因为同一位基金经理可以同时管理ESG基金和反觉醒基金，而且由于是指数基金，她几乎无需进行任何主动操作。
《华尔街日报》的Gunjan Banerji撰文指出，反觉醒基金“可能重蹈左翼曾风靡一时的社会责任投资覆辙，要么用意识形态包装宽基投资，要么以意识形态纯粹性为名牺牲收益”：
以美国保守价值观基金为例，其持仓结构实质上类似收费更高的标普500指数基金。道琼斯市场数据显示，该基金约370只持仓中，有335只与标普500指数成分股重合。其头号重仓股是英伟达，其次是微软、博通和伯克希尔哈撒韦等巨头——这些股票在标普500指数中同样占据重要权重。
是的，没错，将（1）追踪标普指数与（2）被告知投资于保守价值观相结合，这种组合显然极具吸引力；当然有人会打造这样的产品。
另据报道：“Scientific Beta机构的Giovanni Bruno、Felix Goltz和Antoine Naly进行的新研究分析了超过200个用于优化投资组合以平衡绩效和风险的ESG因素，发现它们并未比传统金融因素带来任何改进。”
巴菲特的赌局
2006年，沃伦·巴菲特“提出以100万美元打赌，十年后扣除费用，标普指数基金的表现将胜过任何选择的十只对冲基金。”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好交易：只需区区100万美元，你就能在十年间谈论你与好友沃伦之间关于市场的友好小赌注。我的意思是，你本可能赢（比如选择文艺复兴基金），但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显然很多人应该乐意支付100万美元，换取十年间与巴菲特讨论赌局、向朋友和客户提及赌局，甚至让巴菲特在公开场合提到这个赌局——还有你的名字！孙宇晨曾花费460万美元只为与巴菲特共进一顿晚餐！相比之下，100万美元换十年这样的噱头简直不值一提。
奇怪的是，他花了超过一年时间才找到愿意接受赌约的人。最终，当时运营母基金公司Protégé Partners的泰德·塞德斯6接下了这个赌局，尽管他说服巴菲特将赌注降至50万美元。50万美元！显然塞德斯输了（他于2017年5月在彭博观点栏目认输）。但他真正的收获是沿途结识的朋友，比如沃伦·巴菲特。塞德斯今日撰文写道：
这场赌局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联系、关系和经历。我和沃伦几乎每年都会共进晚餐，通常还会带上一两位客人。这些客人包括托德·库姆斯、泰德·韦施勒、我当时的合伙人（现任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对冲基金创始人鲍比·贾恩、播客明星帕特里克·奥肖内西、Permanent Equity创始人布伦特·贝肖尔，以及投资者史蒂夫·加尔布雷斯——这直接促成了沃伦在2017年伯克希尔年会上向史蒂夫的挚友杰克·博格尔致敬。我还有幸见到了查理·芒格，他不出所料地说我的赌注"愚蠢”。
再说一次，很多基金经理会乐意花50万美元只为能说出"我和沃伦"这样的开场白，但他还获得了与巴菲特共进多次晚餐的机会，外加一次与播客主持人的会面。7 这简直是疯狂的超值交易，一笔绝妙的买卖。
虽然难以复制。在FT Alphaville上，塞德斯发表了一项新赌约提案，这次是关于私募股权将跑赢标普500指数。这个赌约有三个问题：
- 巴菲特似乎并未参与，
- 不涉及实际资金（他写道"搞个影子赌局可能很有趣"），
- 连塞德斯自己都不相信（“我认为私募股权扣除费用后跑赢标普500的概率约40%"）。
不过！输掉第一次赌约反而是笔好交易；或许有办法重现部分魔力。
时事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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