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弱的银行不会稳定国债市场 - 彭博社

The Editorial Board

2025-07-07

警惕风险。

摄影师：沈启来/彭博社

随着国会逐渐摒弃财政约束，美国政府的债务规模正日益膨胀且日趋不稳定。监管机构认为，允许大型银行持有和交易更多国债将提供有益支撑。但在当前本已危险的时刻，此举更可能为金融体系注入额外风险。

2008年金融危机后，监管要求大型银行必须用股本（而非借款）为其总资产的至少5%提供资金。这项所谓"强化补充杠杆率"旨在当基于资产风险计算的其他资本指标不足时保护银行安全。大型银行则主张该比率限制过严苛，阻碍了它们在市场动荡时期为国债做市的能力。

监管机构建议允许大银行缩减本已微薄的股本缓冲——该缓冲目前保护银行免受资产损失

资料来源：各公司一季度10-Q文件

毫无疑问，过去十年这些要求限制了银行交易政府债券的能力。随着未偿国债规模翻倍至26.9万亿美元，杠杆对冲基金和自营交易公司已介入填补空白。包括摩根大通杰米·戴蒙在内的银行高管警告，当银行无法从投资者手中接盘债券时，即将到来的国债市场危机将愈演愈烈。

目前，美国三大主要监管机构——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和货币监理署——已建议允许大型银行通过借款购买更多国债。他们还考虑将所有美国债务和央行准备金排除在资本要求之外。

委婉地说，这些提议存在值得警惕的理由。

金融危机后美国债务市场规模增长近四倍

数据来源：美联储

注：数据未经季节性调整。

首先，高杠杆银行在亏损时将更脆弱。该提案影响最显著的是吸收存款的子公司，其所需资本水平预计将下降27%，即2100亿美元（而母公司仅下降约1.4%）。理论上控股公司仍会为存款机构提供支持，但实践中这并非总能实现——正如硅谷银行母公司SVB金融集团在2023年所经历的那样。

此外，为何要鼓励银行在国债信用度正受到考验时增持？尽管美国国债被认为没有信用风险，但其市值仍可能大幅下跌（尤其当财政和货币政策公信力下降时）。部分银行已因长期国债持有出现巨额未实现亏损；在下跌行情中刺激银行继续增持，只会让金融体系更加脆弱。

若监管机构执意推进，应设法缓释银行归类为“可供出售”国债的突然波动风险。交易账户中的持仓已适用市场风险资本要求，为何银行账户中的同类证券不适用？

更重要的是，解决这个过于庞大、不能依赖少数高杠杆银行的国债市场失灵问题，还有更优方案。今年底生效的中央清算新规应当能提升效率并减少对交易商的依赖。但美联储还应将面向合格机构的常备回购便利工具扩展至所有美债持有者，以此阻止对冲基金等投资者在压力下抛售。

最后，关于如何安抚国债市场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与其调整杠杆比率，或许国会应该认真考虑削减预算赤字。归根结底，财政审慎仍是避免债务危机的最佳方式——尽管目前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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