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伊朗、关税与经济，特朗普正在拿美国的未来赌博 - 彭博社

无拘无束。

摄影师：乔·雷德尔/盖蒂图片社从伊朗到国会山，特朗普总统的执政方式仿佛在宣告，那些束缚他首个任期的枷锁已悉数瓦解。

这一判断或许正确。但若果真如此，他和他的政党终将为此追悔莫及。

以他上周空袭伊朗的决定为例。伊朗核武野心困扰历任总统数十载。然而副总统JD·万斯——其佞臣思维已主导特朗普的白宫——坚称其他总统未轰炸伊朗只因他们"愚蠢"。

彭博社观点米歇尔·奥巴马要退出政坛？未必当下楼市数据支持买房——即使在奥斯汀最高法院多数派在下大棋伊朗问题终须美国外交官而非轰炸机解决事实上，据我上周与拜登及奥巴马政府数位前高级国安官员的交谈，这两位总统也曾认真考虑过轰炸伊朗。但他们最终认定军事行动可能仅能延缓而非阻止伊朗核计划，反而会增强其秘密造弹威慑的决心。他们清醒意识到，即便达成初期军事目标的攻击，也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损害美国长远利益。

或许是因为特朗普一生都在法律体系中逃避责任，他对自己行为可能带来意外后果的想法似乎感到陌生。现在他尤其有理由感到不受约束。那些本可能限制他——通常也确实限制其他总统——的机构，在他不断推动集中更多总统权力的无情努力下，正在屈服。

仅过去一周的连锁事件就展现了这种屈从的广度。六位由共和党任命的大法官再次表明，他们更多视自己为特朗普权力积累的助手而非阻碍，当他们投票实质上禁止下级法院对其政策实施全国禁令时。国会共和党人中少数保持一定独立性的两位——内布拉斯加州众议员唐·培根和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汤姆·提利斯——宣布不再寻求连任，显示出总统在消除党内异议方面的成功。国会共和党领袖再次证明他们不会捍卫机构权威，当他们在总统轰炸伊朗前拒绝咨询国会（甚至未通知民主党人）时为其辩护。弗吉尼亚大学校长在政府压力下辞职的决定，凸显了公民社会中多少机构正在屈服于特朗普对其独立性前所未有的侵犯。

这仅仅是一周内发生的事。

特朗普深谙人性弱点，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敏锐地察觉到众多机构在他的攻势下分崩离析，于是放纵自己最激进的冲动，在政治和政策上押下连首个任期都显得过于冒险的赌注。在一个接一个议题上，他将极端对抗姿态作为初始筹码——随即变本加厉抛出更极端的主张。

这种倾向从他重返白宫首日便显露无遗：他不仅赦免了冲击国会大厦的1月6日事件被告，更赦免了暴力袭警者。他不仅叫停了针对政治盟友的联邦调查，更下令行政机构对其认定的对手展开调查——最新表态称将考虑驱逐反目成仇的埃隆·马斯克。在洛杉矶，他无视加州州长纽森反对，不仅联邦化州国民警卫队，更派遣现役海军陆战队进驻市区。他不仅动用军队保卫联邦建筑，还为移民及缉毒突击行动提供安保。国会正在审议的"宏伟法案"不仅延续了2017年减税政策，其导致丧失医保的人数几乎堪比其首个任期废除《平价医疗法案》的失败尝试。

特朗普在国际事务中同样毫无约束。他不仅对中国实施惩罚性关税，还对包括加拿大和墨西哥在内的亲密盟友采取了同样措施。他从"美国优先"的孤立主义转向威胁从友好国家夺取领土。如前所述，他不仅默许以色列袭击伊朗核设施，还动用美国武库中最大的非核炸弹参与了攻击。拜登和奥巴马政府的前高级官员告诉我，任何政府在以色列通过削弱伊朗防空系统并瘫痪其关键地区代理人而创造机会窗口后，都会考虑军事打击。但官员们也表示，这次袭击究竟在多大程度上阻碍了伊朗核计划仍存在持续不确定性，这验证了先前政府得出的结论：外交协议更有可能取得持久成功。

贯穿特朗普第二任期决策的共同线索是，他似乎认为自己既不会犯错也不会受到伤害。（“我掌管着这个国家和世界，"他曾宣称。）当债券市场抵制他的关税政策时，他部分退缩了，但没有其他外部力量能让他屈服。与第一任期不同，他现在政府中充斥着更倾向于奉承而非挑战他的忠诚者。商界领袖和国际领导人纷纷效仿，牺牲了他们的独立性（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自尊）。

这种缺乏抵制的情况似乎正鼓励他进行更多冒险。迄今为止，尚未有任何行动让他彻底栽跟头。但他正匆忙踏上太多悬崖边缘，任何一处都可能在他脚下崩塌。伊朗最终会以破坏性的恐怖主义行为或加速发展核武来回应他的攻击；他派遣国民警卫队进入蓝州城市可能导致平民死亡的"肯特州立大学事件"重演；贸易战可能使经济脱轨；选民可能因一项预算法案而退缩——该法案每年为顶尖0.1%人群减税超过23万美元，同时取消医疗保险的覆盖人数超过以往任何法案。

布朗大学政治学家科里·布雷特施奈德指出，当其他总统试图扩大权力并破坏宪法自由时，本应起到制衡作用的国会和最高法院通常都未能发挥作用。布雷特施奈德在其近期力作《总统与人民》中梳理这段历史时强调，真正遏制这些总统（从约翰·亚当斯到伍德罗·威尔逊）的是"公民的反抗"和在权利自由受威胁时形成的"反对联盟”。

这段历史揭示了特朗普极度自信的真正危险。这种自信使他敢于接连冒险，最终可能伤害美国人民并引发公众强烈反弹，尤其是那些摇摆选民——他本人以及更迫切的2026年共和党都需要这些选民来维持权力。

特朗普不断加注，仿佛他相信自己能从牌堆中只抽到A。他或许该记得，在大西洋城，他涉足赌场生意的冒险不止一次以破产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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