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避免银行安全因千刀万剐而亡——彭博社
Paul J. Davies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监管副主席米歇尔·鲍曼（左）与主席杰罗姆·鲍威尔。
摄影师：彭博社/彭博美联储正试图减轻其年度压力测试造成的银行资本要求昂贵波动。但在央行政治影响力减弱且部分理事似乎急于取悦白宫之际，大型银行正争取更多宽松政策。美联储必须谨慎行事，避免通过零敲碎打地推进多项监管改革而逐步放弃过多权力。下月行业领袖与监管机构将召开会议讨论大型银行资本要求的综合评估——美联储周四宣布的这一举措——正是改革的起点。
彭博观点美国是否摧毁了伊朗核计划？我们无从知晓保密协议有问题，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应该禁止它们Wirecard事件五年后，欧洲做空者仍不受待见印度银行愿意放贷，大亨们会借钱吗？当前金融安全十分脆弱。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支持放松监管，希望以此促进增长，并压制共和党人眼中对气候风险与多样性努力的政治关注。与此同时，特朗普正通过施压主席杰罗姆·鲍威尔降息来破坏美联储独立性。关键理事会成员近期支持提前降息。
鲍威尔本人也不得不因银行监管者通过声誉风险棱镜过度干预行业贷款决策而低头认错——他已下令将此从银行评估中移除。美联储在尝试更新美国资本规则以与国际巴塞尔协议接轨时也严重受挫，导致去年美国监管机构颜面尽失地让步。
今年的压力测试结果将于今日公布，美联储可能还会向市场通报首次调整测试结果应用方式的计划。自2020年起，该测试结果被用于计算大型银行最低资本要求的25%至50%，但由于每年测试内容不同，相关金额波动剧烈。摩根大通、高盛集团等机构的资本需求已出现数十亿美元的波动。
压力测试衍生的银行资本波动剧烈
压力测试相关最低资本要求占风险加权资产(RWA)比例
数据来源：各公司
注：RWA指风险加权资产
美联储的规则制定者体谅业界对成本不确定性的抱怨，计划开始采用两年测试结果的平均值以控制波动。通常银行须在要求确定后三个月（即每年6月结果公布后的10月前）达标。业界希望将过渡期延长至年底。这种合理的平滑处理既能帮助银行规划，又不会损害系统安全性。
然而，代表八大银行的金融服务论坛等游说团体和银行政策研究所希望获得更多。首先，他们要求允许银行在利用平均值限制任何资本要求增长的同时，能充分享受资本要求下调带来的全部好处。其理由是增加资本的成本具有不对称性，因此让平均值计算方式也保持不对称具有合理性。
显然，这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这将导致资本水平随时间推移逐渐降低。而且这只是单方面论点：美联储应当警惕释放资本的不对称性，这会给金融体系稳定性带来额外风险。资本要求越低，银行无法覆盖全部损失而倒闭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要采用平均值计算方式，就必须双向适用。
当前额外资本要求的成本某种程度上也仅是理论探讨，因为所有大型银行持有的股权资本都远超监管要求，且今年压力测试比去年宽松，市场普遍预期多数银行的资本要求将会下调。
该行业还提出了更实质性、更长远的改革诉求。首要的是提高压力测试结果如何影响美联储资本需求计算的透明度。近年来这一过程变得愈发不透明且难以预测，损害了银行利益。但反对过度透明的观点认为，银行可能借此操纵测试结果。更糟糕的是，银行企图以此挑战美联储的权威。金融服务论坛在周一致政策制定者的信函中表示：“这将使企业能够实质性地要求重新审议其（资本）要求。”
这将是一团乱麻。透明度存在问题，但监管机构必须拥有一定的权力和自由裁量权。他们的职责是为纳税人和金融体系服务，而不是每年陷入耗时的申诉和争论中。
行业的另一项抱怨是压力测试设定的资本要求与更广泛的美国资本规则中的基础最低标准之间存在部分风险重复计算。这一抱怨是合理的，也是美联储2023年提出根据国际标准更新美国规则时面临的主要问题。该提案在美国被称为"巴塞尔协议III终局"，去年撤回后正在重新修订。
然而，解决方案并非削弱压力测试得出的资本要求——尤其在美国"终局"方案完成之前。最佳方案是将这些要素作为整体工作重新审视，确保最终结果能以高效且（尽可能）让各方理解的方式设定稳健安全的资本水平。
我的观点是：与大多数国家类似，银行资本要求的绝大部分应通过主要资本规则（巴塞尔终局）设定。当个别银行模型显示其风险远高于同行，或存在危及生存的风险管理/治理缺陷时，监管机构应有权追加要求。压力测试应作为极端或特殊风险的预警系统——对主要资本规则揭示的银行安全性进行合理性检验。若能做到这点，关于平均值或透明度的争论将不再重要。
美联储理事米歇尔·鲍曼——目前负责银行监管规则，同时也是近期转向支持降息的一员——与行业高管们共同推动对资本规则协同运作进行全面审查的理念。这总比零敲碎打的讨价还价要好，后者可能导致金融安全在千刀万剐中逐渐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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