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瓦德尔的奥利乌通过出人意料的TSB举措力图阻挡BBVA——彭博社

约瑟普·奥利乌摄影师：大卫·佐拉基诺/欧罗巴通讯社/盖蒂图片社收购TSB银行集团可以说是约瑟普·奥利乌作为萨瓦德尔银行董事长最大的战略赌注。十年后将其出售或许能带来救赎。

周一这家西班牙银行宣布将考虑出售其英国子公司的消息，为奥利乌长达一年抵御BBVA银行董事长卡洛斯·托雷斯敌意收购的斗争增添了重大变数。成功处置该资产不仅能为萨瓦德尔提供资金寻求其他战略选择，还能使这项资产脱离更大竞争对手的掌控范围。

“如果萨瓦德尔出售TSB，可能会破坏这笔交易，“RBC分析师本杰明·托姆斯在报告中写道。他补充说，这是因为BBVA可能在收购萨瓦德尔后计划出售TSB以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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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凸显了奥利乌为阻止其执掌的银行落入BBVA和昔日好友现为对手的托雷斯手中愿意走多远。随着防御升级，萨瓦德尔一直在寻求争取联邦和地方政府支持，并接触小型同业机构。

但随着托雷斯即将获得向萨瓦德尔股东提出收购要约所需的批准，奥利乌面临压力，需要展示其对这家加泰罗尼亚银行独立未来的令人信服的愿景。

本报道基于与熟悉两家银行及其领导层人士的对话。所有受访者均要求匿名，以保护个人隐私。萨瓦德尔银行和BBVA的代表均拒绝置评。

过去一年间的较量部分源于文化差异。59岁的托雷斯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生，曾任麦肯锡公司合伙人，如今执掌一家深耕新兴市场的银行。76岁的奥利乌则出身学术圈，来自萨瓦德尔镇，与加泰罗尼亚自治区渊源深厚。这位随和开朗的银行家谈吐风趣，常以笑声点缀对话，偶尔还会调侃竞争对手。

然而在这副平易近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位经验老道的精明谈判高手。自1999年底出任萨瓦德尔董事长以来，他通过一系列收购将这家地方小银行发展为西班牙金融巨头。其资产负债表规模已从150亿欧元激增至约2500亿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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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乌最具战略意义的动作是2015年收购TSB银行，这是其国际化战略的关键一步。该交易达成时，距离他骑马重伤事故仅数月之隔。当时65岁的董事长出院后便重拾马鞭，重返谈判桌。

但这项17亿英镑（23亿美元）的交易自启动便波折不断。当萨瓦德尔披露收购意向时，其股价应声暴跌，分析师直呼"令人费解”。技术平台整合失误导致客户无法获取服务、数据泄露后，事态进一步恶化。TSB最终不得不公开道歉，并耗费数亿英镑解决问题。

奥利乌通过收购扩张萨瓦德尔银行

交易年度及年末总资产图示

数据来源：公司申报文件、彭博新闻社报道

注：仅显示部分收购案例

近年来，利率上升与成本控制助力TSB银行业绩提升。该行2024年税前法定利润达2.9亿英镑，创2013年重返英国零售银行业务以来新高。

知情人士透露，萨瓦德尔考虑出售意向反映出市场对英国业务估值失准。若以理想价格出售，或将推高BBVA的收购成本。

托雷斯周三接受Onda Cero电台采访时表示，虽认为当前非出售TSB的"最佳时机”，但该交易不会影响BBVA的收购要约。

分析师弗朗西斯科·里克尔在研报中指出，萨瓦德尔作为被收购标的的现状使事态复杂化：任何重大资产处置都需股东批准，且在当前环境下可能被视为"被迫出售"，难以实现价格最大化。

2018年底上任的奥利乌与托雷斯并非始终对立。2020年新冠疫情冲击金融市场时，双方曾探讨过合并可能，但谈判因价格分歧迅速破裂。萨瓦德尔随后任命塞萨尔·冈萨雷斯-布埃诺为新任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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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斯去年四月试图通过拜访奥利乌在巴塞罗那的家来重振谈判精神，他原计划在此提出两家银行合并的新提案。但在他抵达加泰罗尼亚首府之前，就有消息传出BBVA已聘请顾问进行交易。奥利乌取消了邀请，托雷斯通过快递发送了他的提案。

卡洛斯·托雷斯摄影师：斯特凡尼亚·科尔皮/彭博社价格分歧也是Sabadell拒绝BBVA最新收购提议的原因之一，该公司对合并能带来的节省提出了质疑。奥利乌喜欢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小镇人，能与Sabadell的国内股东基础产生共鸣，他还认为Sabadell应保持独立，因为与来自外部的大型银行相比，它对本土地区有更好的理解和更强的承诺。

这一点引起了地方政府的共鸣。在这场收购战中，政治支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交易对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影响程度，该地区长期以来珍视其相对独立性。

BBVA驳斥了交易会损害当地经济的说法，并做出多项承诺以确保金融服务可及性。该行表示，更大的银行将使整个国家受益，例如能更快推广金融创新。

马德里方面担心交易可能导致当地企业和民众更难获得平价信贷，正为其反对立场准备法庭诉讼，彭博社上周报道称。知情人士表示，虽然讨论仍在进行，但预计政府将设置更多附加条件和障碍。

萨瓦德尔银行是西班牙第四大银行

2025年第一季度总资产

资料来源：彭博社整理数据

在幕后，奥利乌正在采取其他措施抵制BBVA的收购。据彭博新闻社报道，萨瓦德尔已就两家公司潜在合并事宜，征询另一家西班牙银行——Unicaja Banco SA——主要股东的意见。

无论这些努力结果如何，未来几周必将奠定这位董事长的历史地位。甚至可能终结这家他比任何人都倾注心血的银行的独立地位。

无论如何，奥利乌恐怕都闲不下来。虽然不再骑马，但他已在距家乡50公里的马场养起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