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基、特朗普、普京：为何当今的强人领袖痴迷于肌肉？——彭博社

Adrian Wooldridge

卡罗尔·纳夫罗茨基

摄影师：肖恩·盖洛普/盖蒂图片社欧洲自由派人士立即指出卡罗尔·纳夫罗茨基缺乏担任波兰总统新职的资格。他此前从未担任过政治职务。他以50.9%的得票率险胜。但纳夫罗茨基拥有许多民族民粹主义者最看重的特质：崇尚武力且不讳言暴力。

纳夫罗茨基曾是拳击手，至今仍热衷打上几回合。他还是一名狂热的足球迷，据报道其胸口纹有最爱的两支球队——切尔西和格但斯克莱吉亚的队徽。竞选期间他承认，2009年曾与敌对俱乐部球迷发生70人群殴事件，参与者包括数十名持棍棒和指虎的刑满释放人员。他否认了其他涉暴指控，如担任酒店保安期间兼职拉皮条，以及与波兰黑社会有广泛联系。其逆袭竞选活动中充斥着候选人在拳击场和射击场的视频，并承诺"让波兰再次伟大"。

彭博社观点美国站在哪一边？疑虑动摇联盟关系工党别无选择，只能违背承诺欧元的崛起不取决于美元的衰落印度为何与塔利班对话？这种强调体魄与暴力交织的民族主义右翼作风并不罕见。此中翘楚当属弗拉基米尔·普京。俄罗斯总统热衷于展示狩猎、射击、垂钓和冰窟潜水等阳刚形象，常赤膊展现其虬结的二头肌与胸膛。他自称曾击晕一只威胁女记者的西伯利亚虎。2007年1月，普京带着他的黑色拉布拉多犬会见有恐犬症的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并称"我保证它不会乱来"。

俄罗斯势力范围内的"小普京们"都沿袭着同样的硬汉风格。车臣共和国首脑拉姆赞·卡德罗夫常身着军装挥舞枪支，曾饲养宠物虎威胁要放虎扑咬写负面报道的记者。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以健硕农夫形象示人，身边蓬松的白狗让他宛如007电影中的反派。

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吹嘘自己拥有"56英寸胸围"，自称少年时期常在鳄鱼出没处野泳。他还拥有身着制服的国民志愿服务团(RSS)支持者，这些成员穿着短裤进行体操训练，并上街游行焚烧清真寺。

与此同时，中国的宣传机器声称，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习近平经常不换肩扛着220磅小麦走三英里，并将他漫长的权力攀升比作"功夫大师的修炼"。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曾在伊斯坦布尔新体育场开幕时亲自上场，上演帽子戏法——这一切都在电视直播中进行**。**

唐纳德·特朗普则是个如此狂热的摔跤迷，以至于世界摔跤娱乐公司将他列入"名人堂"。他热衷于展示武力：自上任以来，他一直在鼓动在华盛顿特区举行阅兵式。他在第一任期内针对非法移民问题的解决方案包括射杀、射击膝盖、用热射线烘烤，或者挖一条壕沟并放满鳄鱼。他自豪地在海湖庄园挂了一幅用子弹壳制成的自画像——这是自封为"热带特朗普"的巴西前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赠送的礼物。

特朗普对普京的迷恋是各种阴谋论的主题。但最简单的解释是，普京是特朗普最钦佩品质的全球典范。出于同样原因，强人俱乐部的其他成员也令他着迷。他将埃尔多安昵称为"苏丹"，并告诉所有人他多么欣赏其"在国内为所欲为的看似无限能力"。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保镖在其豪华轿车旁奔跑的事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特朗普的国土安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于5月27日用这些话支持纳沃茨基的候选资格：“唐纳德·特朗普是我们的强大领袖，但你们有机会在卡罗尔身上看到同样强大的领导者。”

右派对体能的崇拜并非偶然。这隐喻着一个更广泛的论点：自由主义等同于软弱，摆脱这种软弱的唯一方法就是拥护固执专制的领导者。该论点认为，自由主义对规则和共识的执着会导致瘫痪，而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关注会导致自我麻痹。因此，世界需要的——尤其是在不确定时期——是能够破除无稽之谈并捍卫国家传统的强势领导人。

这种对力量的崇拜有助于解释右翼政党在年轻男性中日益增长的支持。特朗普以14个百分点的优势赢得年轻男性（18-29岁）选票，而卡玛拉·哈里斯则在年轻女性中领先18个百分点。奈杰尔·法拉奇的改革党和德国选择党同样在年轻男性中表现强劲。这也解释了右翼为何更广泛吸引那些厌倦政治僵局的人群。全球范围内，右翼政党将维护现状的官僚体系妖魔化，并抨击使人难以遏制难民潮的人权律师。

这种对力量的执念也主导着右翼的执政风格。民族民粹主义者一旦掌权，便会削弱独立机构并将权力集中到行政部门——在俄罗斯等民主传统薄弱或缺失的国家最为明显，西方亦不例外。特朗普正系统性削弱本应限制总统权力的"制衡机制"，包括法院、公务员系统、媒体和国会。他喜欢向支持者保证"作为总统我有权为所欲为"，引用拿破仑的名言"拯救国家者不违法律"。

然而将自由主义等同于软弱、专制等同于强大是严重谬误。二战后，自由主义秩序通过内部共识构建与外部强硬姿态抵御了共产主义威胁。威权统治往往因派系斗争和脆弱性而受损，使得民主政体远比强人政权更具持久力。

这是一个可能在波兰迅速产生后果的错误。该国一直是中间派统治下力量的典范，年均增长率为4%，拥有仅次于俄罗斯、乌克兰和土耳其的欧洲最大军队。选举一位所谓的强人担任总统，将不可避免地削弱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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