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卢比奥已登上燃烧世界之巅 - 彭博社
Andreas Kluth
睡吧，也许能梦到…
摄影师：内森·霍华德/法新社 via Getty Images
在特朗普总统第二任期的初期，马可·卢比奥的势头比许多人预测的要高。然而，他似乎同时每天都在变得更虚弱和空洞。这引发了两个问题。首先，卢比奥在想什么？其次，如果有的话，谁真正代表总统掌管着美国外交和治国方略的引擎室？
当特朗普选择这位2016年共和党提名前竞争对手、时任参议员担任国务卿时，华盛顿的外交政策专家们认为卢比奥将是首批被赶出政府的人之一。两人的世界观差异太大——特朗普的交易型专制主义、盟友见鬼去的虚无主义，与卢比奥曾经持有的关于美国例外论和领导力的鹰派且常常道德化的观念形成鲜明对比。卢比奥与其他特朗普提名人不同，他在这一领域几乎资历过高，这未必有帮助；特朗普不喜欢房间里的小聪明。
彭博社观点这位民主党人在华盛顿有着最艰难的工作乔尼·恩斯特正在试穿MAGA的外衣。这行不通。富国银行的资产上限是一个很好的惩罚这个共和党议程是代际盗窃相反，政府中第一位被降职（通过调往纽约联合国相对流放）的高级成员是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沃尔茨。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的是国防部长皮特·赫格斯，他无能且容易引发混乱。
相比之下，卢比奥不仅保住了国务院职位，还暂时接管了沃尔茨负责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事务。历史上同时执掌这两个部门的只有亨利·基辛格。如今他还掌管着遭裁撤后形同空壳的美国国际开发署（这种地缘战略破坏行为若放在过去，当年的卢比奥定会痛加抨击）。为彰显权势，他同时兼任国家档案与记录管理局局长（虽然我怀疑他根本无心档案工作）。
他至今不倒的秘诀，在于甘愿放弃所有尊严和原则谄媚特朗普。《周六夜现场》的讽刺桥段中，总统期待卢比奥扮演"乖马可"，并赐予他"GOAT"头衔作为回报——“替罪羊（scapegoat）也是山羊（goat）的一种”。
于是我们看到：这位曾作为参议员痛斥莫斯科、力挺基辅的政客，如今温顺地陷在椭圆形办公室沙发里，任由特朗普在直播中怒斥乌克兰总统；曾是古巴移民后代、支持移民的他，现在成了保卫南部边境抵抗"入侵大军"的MAGA战士；那个曾推崇软实力的国际关系学者，如今正扬言要"大力取消"在美中国留学生签证。
卢比奥在削减他所执掌的官僚机构时同样狂热，而这些机构被MAGA阵营视为深层政府的一部分。在解散美国国际开发署后，他还以削减成本、反DEI改革或劳资关系为名，疏远了许多外交部门的职业外交官。接任国家安全顾问后不久，他通过解雇约百名人员将委员会规模减半，导致中东及其他热点地区的宝贵专业知识流失。
这一切与特朗普的理念和风格不谋而合，卢比奥已将其内化为己用。基辛格认为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作用是向总统提供建议，而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等继任者则将其定义为提供选择而非建议，但卢比奥将其理解为对总统突发奇想的附和。如今国务院和委员会的人员任用更少依赖专业能力，更多取决于对总统的忠诚。（最坏情况下，传言卢比奥最终可能将国家安全委员会交给斯蒂芬·米勒——这位特朗普的激进派拥护者并无担任该职位的显著资质。）这些人员越来越不是最优秀最聪明的精英，而是平庸之辈。
在这纷乱之上还笼罩着另一个悖论：尽管头衔众多，卢比奥显然不是美国的最高外交官。这一角色属于史蒂夫·维特科夫——这位被特朗普任命为各类海外危机特使的房地产大亨。主导与俄罗斯就乌克兰问题、与伊朗就核计划、与以色列和哈马斯就加沙问题谈判的是维特科夫，而非卢比奥。正如特朗普首任期内四位国家安全顾问之一的约翰·博尔顿指出，维特科夫不仅在这些事务上"毫无明显经验"，且"与国务卿马可·卢比奥的关联不明"。
此外，维特科夫只是众多瓜分卢比奥职权范围的特使之一，其他人的职责范围模糊不清，从委内瑞拉到中东再到英国。众议院和参议院外交政策委员会的高级成员已经统计出“至少六位”此类特别任命人员，并致信卢比奥，要求“明确”各自的职责分工。特朗普还任命亲信担任大使（在那些设有大使馆的国家），可能更倾向于听取他们的意见而非国务卿的建议。就贸易政策作为国家安全工具而言，卢比奥完全没有发言权。
由此看来，卢比奥任期初期的胜利显得空洞，如果不是得不偿失的话。如果他加入政府的算计是为了在特朗普之后为自己竞选总统铺路，那么他的计划可能会适得其反。首先，人们会注意到现在的卢比奥与过去判若两人，选民不喜欢明显投机取巧的变节者。其次，他不太可能继续做好工作。国务卿应该飞往世界各地，访问领事馆、首都和冲突地区；国家安全顾问应该常驻战情室附近或空军一号上，向总统汇报情况。国务卿应该领导由托马斯·杰斐逊首掌的部门；国家安全顾问必须协调所有相关机构。
目前，卢比奥或许只是随波逐流，随着老板的反复无常而摇摆。这也是一种技能，这种技能曾成就过许多外交官的职业生涯——但也葬送了更多人的前途。
对美国人乃至世界各地的人们而言，卢比奥的职业前景本不该是最大的担忧。真正的问题在于：当一位自认为不需要建议的总统手握多地战争与和平的骰子时，谁能向他阐述地缘政治、战略、军事和外交层面的理性观点？如果卢比奥不能或不愿扮演这一角色，最可怕的可能是——再无人能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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