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是天然气的未来，而且永远都是——彭博社

伍德赛德运营的西北大陆架项目。

摄影师：格雷格·伍德/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75年可以完成许多事。建造大金字塔耗时约25年，拜占庭圣索菲亚大教堂用了近5年，阿波罗登月计划在不到十年内就将人类送上月球。

但从澳大利亚西北部热带海域出口天然气，却显得异常艰难。

上周政府批准延长卡那封西北大陆架天然气处理厂许可证的消息引发兴奋与沮丧交织，可能让人以为项目即将启动。该许可允许工厂持续运营至2070年，而非在2030年现有许可证到期时关闭。

彭博观点想绕过中国关税？找你的银行谈谈美中芬太尼博弈的背后逻辑中国煤炭行业不为人知的肮脏秘密支持兴奋剂的"增强运动会"：奥运会有责任与此同时，这个决定对全球气候的影响可能没有人们担心的那么严重。因为工厂需要天然气原料，而随着现有储量下降，卡那封的长期运营取决于Browse气田——这是位于澳大利亚海岸与东帝汶之间海域的三个离岸气田群，大多发现于1970年代初。开发Browse的计划搁置数十年，因为从如此深远的海域开采油气极其困难。未来几年对耗资数十亿美元的天然气项目恐怕也不会更宽容。

人们或许对澳大利亚工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内塞抱有更高期待。与其他国家近年来民粹主义势力（如特朗普式领导人）崛起不同，阿尔巴内塞上月以更大优势连任，并承诺推进气候变化应对行动。沉迷煤炭的反对党已溃不成军——这本是动用政治资本阻止争议性开发项目的最佳时机。

但这种情况从未真正可能出现。维系工党在气候问题上共识的粘合剂是：国内减排措施可以接受，但绝不能触碰（更别说阻止）澳大利亚化石燃料出口产业——其规模仅次于俄罗斯、美国和沙特。

在此背景下，阿尔巴内塞政府选择阻力最小的路径并不令人意外。近75年来，Browse气田始终未获开发，此前两套碳氢化合物开采方案皆因成本过高而搁置。重复利用卡拉萨工厂是破解这一难题的尝试，但实施难度丝毫未减。

澳大利亚西北部是全球最偏远地区之一，在此开展任何建设都是挑战。雪佛龙公司2010年代初建设的Gorgon天然气项目（途经卡拉萨）堪称史上最昂贵工程之一，耗资540亿美元。

Browse项目300亿美元的预算虽相对较低，但本质如出一辙。与Gorgon类似，其油气藏富含二氧化碳，每生产三吨石油就会产生约一吨现场二氧化碳排放。阿尔巴内塞政府通过立法强制主要开发商伍德赛德集团及其合作伙伴为大气污染买单，以期减轻环境损害。

开发者计划通过将碳重新泵入海底岩层来避免这笔开支，但这一方案本身也伴随着巨额成本。碳捕集与封存（CCS）技术虽经数十年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如此大规模的CCS项目从未实现过，且除了一些华而不实的示范项目外，可能永远无法具备商业可行性。高更项目的CCS工厂目前仅以设计产能的30%运行，迫使雪佛龙公司购买碳抵消额度来减轻责任。

在进入实施阶段前，Browse项目还需通过层层环境影响评估和政府审批流程。届时其巨额成本将面临2030年代天然气市场的严峻考验——国际能源署预计该十年间天然气需求增长将微幅下降，与2010年代25%的增幅形成鲜明对比。最乐观估计，该项目也难在2035年前投产。

西北大陆架海域沉积的数百万吨天然气已静静沉睡数亿年。它们很可能还将继续留存数十亿年。澳大利亚政客或许怯于阻止这个庞大的化石燃料新项目，但他们其实无需采取行动。该国不利的地质条件、天价开发成本，以及在衰退市场中姗姗来迟的时机，正在比任何政客的声明都更有效地为海上天然气项目设置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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