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银行因农户违约被迫进行清算——彭博社

9月18日，巴西佩德雷古柳，一名工人正在修剪受干旱影响的咖啡植株。

摄影师：图安·费尔南德斯/彭博社巴西银行在农业贷款领域的统治地位常被吹捧为核心优势。该行占据了该领域半数融资份额——在这个大体上为世界提供早餐的国家堪称利器。

但处于二十年高位的利率与连年歉收使农民陷入困境。2024年他们以史上最快速度申请破产保护，这场衰退冲击了整个行业，且未见逆转迹象。

雪上加霜的是，央行新规强制要求金融机构立即计提预期损失，并停止计算逾期贷款利息。据知情人士透露，巴西银行历来比同行保守，计提了超额拨备——但近期为提高收益改变了策略。

因此当新规于一月生效时，对该行4000亿雷亚尔（约合700亿美元）的农业贷款组合造成了重创。

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农业企业贷款逾期90天以上的比例增加了一倍多，达到3%——这一数字是该银行此前对2025全年而非前三个月的预测。该行取消了关键指标的业绩指引，表示需要更多时间评估前景。

巴西银行内部风险与控制副总裁费利佩·普林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虽然银行确实计提了"可观"的拨备，但逾期率仍远高于预期。

市场反应迅速。这家拉美最大的国有银行在5月16日公布业绩后，市值蒸发约40亿美元。

此番暴跌几乎抹去了巴西银行今年在巴西股市普涨行情中的所有涨幅。该股年内仅上涨2%，远落后于Ibovespa基准指数；同期同业布拉德斯科银行、伊塔乌银行和桑坦德银行涨幅均超25%。

BTG Pactual分析师爱德华多·罗斯曼在客户报告中写道：“一季度业绩比担心的更糟，我们认为电话会议未能解决投资者和分析师提出的所有疑虑。“他将该股评级下调至中性。

他补充道：“实际情况是资产质量恶化程度比BB银行此前暗示的更严重，而且似乎尚未见顶。”

CEO面临的压力

这一失误对首席执行官塔尔恰娜·梅代罗斯而言是个难题。作为这家两百年老店首位女性掌舵人，她所坐的位置传统上是政党的堡垒——这些政党通常会任命心腹担任关键职位。

知情人士透露，业绩恶化放大了长期存在的内部批评，即梅代罗斯让多元化等优先事项分散了她对核心业务的关注。他们补充说，糟糕的第一季度数据损害了她和银行的形象。因讨论内部事务，这些人士要求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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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两位知情人士称，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与梅代罗斯讨论了银行业绩。这位左翼领导人被告知，来自国家作物计划和农业收成的资金将改善下半年前景。

巴西银行CEO塔尔恰娜·梅代罗斯摄影师：亚瑟·梅内斯卡尔/彭博社他们补充说，卢拉无意撤换CEO，但她需要实现业绩逆转以缓解自身压力——尤其是在政府正苦于支持率下滑和经济数据喜忧参半之际。

巴西银行在答复质询时重申了对投资者公布的财务预测承诺，并表示力求体现"国家的多元性”。

该行在声明中强调：“我们坚信多元性与价值创造并非互斥。多样性是提升业绩的竞争优势。”

新规实施

据该行披露，其农业综合企业融资占比约50%，该领域约占巴西经济总量的23%。该行涉农贷款组合占贷款总额三分之一——远超同业水平——使其更易受到新会计准则变更的影响。

这项2021年首次颁布的新规旨在使国内银行与国际标准接轨，禁止银行将高风险贷款利息计入营收（实际收到款项除外）。伊塔乌等已采用新核算方式的竞争对手在政策生效时受影响甚微，而巴西银行因此出现10亿雷亚尔的收入缺口。

新规还要求银行必须为预期损失计提拨备，而此前通常仅在发生实际违约后才记账。

BTG分析师罗斯曼指出，在巴西银行占据绝对优势的农业贷款领域，资产质量在第一季度持续恶化。该行业特性显著，涉及大量重组贷款、宽限期和一次性偿还安排。

财报发布后的分析师会议上，梅代罗斯行长透露正就农业贷款组合"特殊性"与监管机构协商差异化处理方案。她表示这正导致业绩指引需要重新评估，“一切取决于可能的调整”。

央行拒绝对此议题发表评论。

困境

惠誉评级分析师Raphael Nascimento表示，新规的影响取决于各银行的信贷结构，而巴西银行对该行业的高风险敞口加剧了冲击。

“这虽涉及会计处理问题，但亏损就是亏损，“Nascimento指出，“农业综合企业正经历近年来最严峻的时期，未来几个季度存在高度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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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供应全球约五分之四的橙汁出口量、一半的食糖出口量、超过三分之一的咖啡出口量，同时是全球蛋鸡饲料用大豆和玉米前五大供应国之一。

但在经历多年债务驱动的扩张后，随着主要作物价格暴跌和利率飙升，农民们陷入困境。许多人通过浮动利率债务为土地、机械和技术投资融资。

Genial Investimentos分析师Eduardo Nishio表示，政府寄希望于丰收能缓解压力。但考虑到繁荣时期的大量借贷，尤其在高利率和低大宗商品价格背景下，仅靠丰收远不足以偿还农民债务。

Nishio补充道，鼓励生产者申请破产保护的掠夺性法律操作也成了问题。他预测巴西银行第二季度表现将与第一季度同样糟糕，甚至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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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银行农业贷款组合中逾期90天以上的违约率在第一季度升至3.04%，较上一季度的2.45%和去年同期的1.19%有所上升。银行高管普林斯表示，预计年底前违约率将下降。

农户需遵守债务合同条款才能获得政府丰收计划的资金支持，该计划将于六月公布。这位高管认为这可能有所帮助，但也警告称该行业大量破产申请可能会影响这一进程。

“我们将全力遏制违约，但这个问题将持续到年底，“他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