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米伦谈市场波动、财政赤字与海湖庄园协议 - 彭博社

斯蒂芬·米兰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 精彩节目不容错过。立即关注《华盛顿大事件》播客。

## 华盛顿大事件

斯蒂芬·米兰谈市场困境与货币政策

16:34

作为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斯蒂芬·米兰在特朗普政府重塑美国经济政策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从近乎全面的关税政策到尚在推进的税改法案。

在本期《华盛顿大事件》播客中，米兰与主持人萨利哈·莫辛深入探讨了市场波动、财政赤字及货币政策等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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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经过简编的对话实录：

斯蒂芬·米兰： 需要说明的是，那篇论文是在我考虑担任现职之前撰写的。

**萨利哈·莫辛：**在经济政策界，斯蒂芬·米兰曾引发轩然大波。这一切源于去年11月一份41页的经济论文，其中提出了多项令人震惊的贸易政策与货币干预策略，包括被广泛称为"海湖庄园协议"的方案。该论文掀起巨浪…而令米兰困扰的是，他始终无法摆脱其影响…

**米兰：**这不是倡导。而且，任何人都不应这样理解。只是这个议题像僵尸一样，我一直无法彻底解决。

**莫辛：**这位经济学家的故事远不止于此。自三月份参议院确认他担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以来，米兰一直参与政府重塑美国经济政策的工作。从引发市场剧烈震荡的近乎全面关税，到仍在推进的税收政策。他还致力于传达特朗普总统支持经济增长的理念，并宣扬总统的透明度。

**米兰：**几乎每一天，总统都会直接从椭圆形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他会明确告诉你他的想法、他想要实现的目标以及他即将采取的行动。然后逐一兑现承诺。在这方面他非常透明。随着美国达成新贸易协议的消息传来，引发外汇市场普遍焦虑之际，我们向主席本人提出了一些问题。

莫辛： 我是萨利哈·莫辛，这里是彭博新闻的《华盛顿特写》。本期节目我将与白宫首席经济学家斯蒂芬·米兰深入探讨冲击全球市场的波动性与不确定性。同时代所有投资者向他提出同一个问题：美元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莫辛：**斯蒂芬·米兰主席，非常荣幸您能接受采访。

**米兰：**感谢邀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莫辛：**自你三月份确认就职以来，全球经济格局已发生剧变。我们经历了4月2日关税政策的冲击、90天暂停期后的变化，就在"抛售美国"交易策略开始显得过时之际，又看到穆迪下调了美国 pristine 的评级。我很好奇，你如何看待这些动荡？

**米伦：**在总统采取历史性行动后出现波动并不意外。我们看到的关税税率调整幅度确实很大，几十年来没有哪位总统这样运用关税来捍卫美国利益。但正如所见，这种波动不会永远持续，它会逐渐消退。政策带来的长期影响有限，市场波动已经趋于平缓。至于穆迪的评级，我认为这有些滞后——拜登执政期间美国财政状况确实有所恶化。但无论是穆迪还是国会预算办公室（CBO）的评分机制都存在局限，他们过于狭隘地聚焦税收立法，却忽略了正在发生的、有助于减少赤字的诸多背景因素。

**莫辛：**你谈及的转变堪称巨变。美国数十年来首次实施近乎全面的关税政策，税改法案短期内加剧赤字（直到经济增长效应显现），而当前赤字规模本就预计创历史新高。评级固然是滞后指标，但前景展望具有累积效应。你提到节省了数十亿美元而非万亿，在如此短时间内推行这么多变革，特朗普总统对经济格局的改造听起来像场豪赌。当你分享这些数据时如此自信——难道不担心黑天鹅事件（比如没人预料到的疫情）可能导致整个体系崩溃吗？

米兰: 你看，我们当然关心财政赤字问题，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从上届政府接手如此糟糕的财政状况是如此不幸，以及为什么上届政府的政策如此错误。当国家面临重大危机时，确实需要实施赤字政策。比如战争时期，或者当经济衰退严重到仅靠货币政策无法应对时。这时就需要对经济进行实质性的财政支持。就像新冠疫情最严重时通过《CARES法案》那样，当时仅靠货币政策无法让经济渡过疫情危机——

莫辛: 但你提到的某些增长预测毕竟只是预测。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我们已经看到一些大型零售商到访白宫时谈到，由于供应链限制和即将实施的关税政策，他们的货架出现了空置。我们讨论的是消费者可能面临价格上涨。特朗普也说过要为长远利益承受短期阵痛。而这些短期阵痛将发生在美国财政赤字濒临失控边缘的时刻——我们至今仍未摸清那个临界点在哪里。所以请谈谈你对短期阵痛的看法，你们是否已为可能的经济衰退做好准备？因为特朗普似乎正是在暗示这个。

米兰: 我认为实际赤字不会像现在流传的某些数字显示的那么糟糕——

莫辛： 那么GDP增长呢？你认为我们会经历短期阵痛吗……

米兰： ——正如我所说，这是一个错误。只关注像国会预算办公室评分这样的指标，而忽视其他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比如关税收入，这是错误的。我的意思是，我认为这简直疯了，但人们似乎就想这么做。但我认为这是个错误，而且有时候，你知道，人们生活在叙事中，他们专注于自己的叙事，最终市场会意识到这是错的。这种情况也会发生。同样，如果其他经济数据出现波动也不足为奇。例如，我们正在与合作伙伴进行20多项重要的贸易谈判。还有一百多个国家表示有兴趣洽谈，对吧？这些都非常重要，我们将在未来几个月内解决这些问题，并希望很快解决税改法案。在等待解决方案的过程中，你知道，如果一家公司推迟投资或推迟招聘，或者将某些经济活动从一个月推迟到另一个月，从一个季度推迟到另一个季度，这并不奇怪。但等待解决方案、应对不确定性并不会导致经济衰退，只是将活动从一个时间段推到另一个时间段。

莫辛： 再详细谈谈短期波动。总统已经发出信号，几乎给出了前瞻性指引，表明在我们致力于长期经济格局的变革过程中，可能会经历几个季度的阵痛。你预期会怎样？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你对今年第四季度的预期有什么具体估计吗？

米伦： 所以我无法给出确切数字，部分原因是政策仍在变动中，我不能预判这些政策的最终结果，对吧？因此，您知道的，可能会出现差异。基于其他国家为维持现行关税水平（甚至更低）以及阻止4月2日关税反弹而做出必要让步的能力，我若预判结果并给出具体数字确实不妥。

莫辛： 您是否对何时能看到贸易逆差缩小有所预期？毕竟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米伦： 是的。首先我们必须持续推进贸易协定，我有信心未来几周能完成更多协议。当我们成功建立公平的贸易环境——让其他国家以我们对待他们的方式对待我们时，贸易逆差必将下降，因为我们的出口能力将大幅提升。那将是一个贸易更繁荣、更平衡、更公平的世界，一个让美国乃至所有国家共同繁荣的世界。

莫辛： 在转换话题前，史蒂夫，作为经济学家和政府经济议程的发言人，如果今年底明年初局势紧张——比如贸易谈判胶着、关税冲击企业、全球适应调整——您对担忧的投资者和普通消费者有什么要传达的？这是短暂波动还是更深层次的经济放缓？

米然： 你看，我认为必须明确背景。归根结底，进口仅占经济的14%，对吧？这14%的经济体量对整个大局的影响是有限的。我们还需要关注其他领域的举措——税收政策、放松管制、能源充裕政策，这些影响着86%的经济体量。它们牵动着全局。所以14%的经济体量能产生决定性影响的空间其实非常有限…

莫辛： 但市场已对这14%可能发生的变化做出了剧烈反应。

米然： 如我所言，金融市场对总统政策范围确实有些意外。而且相比实体经济，金融市场对国际环境的依赖度更高。两者虽有关联，但并非完全等同。

莫辛： 仅针对14%的经济体量做出如此重大转向…

米然： 但股市已收复大部分失地。本届政府全力推动经济增长：确保税改落地、激发美国投资热潮、大幅削减繁文缛节——这些举措威力巨大却被经济学家严重低估。监管的重要性难以量化研究，它因行业、企业规模、成立年限和运营辖区而千差万别。虽然我们已取得重大进展，但法治国家需要过程：修订法规需要时间，制定新规需要公示期和意见征询期。我们相信未来几年能实现目标。

莫辛： 在休息之后，我询问了CEA主席斯蒂芬·米兰关于特朗普政府的计划……关于汇率政策以及“马阿拉歌协议”的可能性。

莫辛： 最近关于货币的讨论很多。市场似乎永不满足，对任何相关细节都充满渴望。简单来说，目前正在谈判的贸易协议——你提到目前有20项正在谈判中——与汇率政策之间有什么联系？

米兰： 呃，没有任何联系。你知道的，没有任何联系。而且——

莫辛： 所以当我们听到日本财务大臣说“我会在与贝森特谈话时提出货币问题”时，那是对方提出的，而不是美国。

米兰： 贝森特部长是那个，呃，你知道的，对美元有政策权限的人。他非常明确地表示，美国几十年来一直保持相同的美元政策。是的，美国继续实行强势美元政策。美国将继续实行我们长期以来的政策。

莫辛： 他非常明确，呃，货币协议的本质似乎是秘密进行的，对吧？《广场协议》、《卢浮宫协议》，都是在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达成的。我认为，交易员们非常关注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我们听到特朗普长期以来一直希望美元走弱。这可以追溯到1980年代。像你、卢特尼克，尤其是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这样的人一再表示，美国确实有强势美元政策。我们希望在美国的投资能推高美元。但市场似乎并不相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米兰: 我认为市场人士常常会陷入某种执念，我们需要重复强调一万次相同观点，他们才会最终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十年前您就见证过类似情况——我记得美联储当时非常明确表示绝不会实施负利率政策，但每天记者会上都会被追问这个问题，他们只能反复回答’这太荒谬了，我们永远不会这么做’。当时我每天在彭博终端看到’美联储官员X重申永不实施负利率’的红色标题时还觉得烦躁，如今却深有同感，因为现在我们也不得不进行同样的重复。几乎每天总统都会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举行记者会，面对众多记者直接提问，他坦诚回答每个问题，明确告知自己的想法、目标计划以及将采取的行动，并且说到做到。

莫辛: 当前关于货币协议的讨论如此热烈实在耐人寻味，毕竟上次真正的货币协议还要追溯到1980年代。那时央行行长和财政部长对汇市的影响力大得多，外汇市场规模也小得多。如今日均交易量已达8万亿美元规模，即便想达成协议，考虑到央行行长和财长们面临的种种限制，这还可能实现吗？

米朗： 总的来说，我认为政策制定者在需要时能够发挥创造力。嗯，但就像，你知道的，这里并没有什么，对吧？我们并没有在秘密进行任何这类工作。嗯，确实不存在这种情况。

莫辛： 目前没有在进行任何关于“马阿拉歌协议”或任何形式的货币协议的工作吗？

米朗： 呃，你看，部长已经，已经明确表示过了。

莫辛： 关于美元政策有些令人困惑。我知道贝森特多次表示美国的强势美元政策没有改变，但你也说过，总统也说过，贝森特也暗示过弱势美元有好处。这可以追溯到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他的，呃，第一任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也说过类似的话。你认为弱势美元对美国是可以接受的，汇率稍微低一点也没关系吗？

米朗： 嗯，这类问题你应该向财政部长提出，而不是我。我能做的就是重复他的话，呃，你知道，强势美元对美国有利。这不仅仅是，呃，关于水平的陈述。这是关于美元体系和美元主导地位的陈述，以及，呃，这给我们带来的许多其他好处。

莫辛： 看起来我们看到，呃，财政部长们想和贝森特谈谈；他是讨论货币政策的合适人选。他们想和他谈谈货币问题。我们在亚洲，你知道，一些货币，比如韩元、新台币，它们正在升值。看起来这些国家的经济当局正在让他们的货币升值，而之前他们目标是让货币贬值。让它们对美元升值，为贸易协议铺路。所以这是不是一种情况，特朗普想要弱势美元，但他现在其实不需要主动要求？

米兰: 听着，呃，你知道，我，我可以，我可以重复同样的话，那就是，呃，我认为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对这项政策表达了非常直率的看法，而且没有任何改变。货币政策没有任何变化。

莫辛: 好的，非常感谢你参加节目，斯蒂芬。

米兰: 谢谢邀请。

本集由：瑞秋·刘易斯-克里斯基制作；编辑：克里斯·安斯蒂和妮可·比姆斯特伯；事实核查：朱莉娅·普雷斯；音效设计/工程师：亚历克斯·杉浦；高级制作人：娜奥米·沙文；高级编辑：伊丽莎白·庞索；副执行制作人：朱莉娅·韦弗；执行制作人：妮可·比姆斯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