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下调美国评级 债券市场压力加剧——彭博社
Michael Mackenzie, Alice Gledhill
华盛顿特区的国会大厦摄影：Stefani Reynolds/彭博社早在未获资金支持的减税政策成为国会预算辩论焦点之前，美国债券投资者就已明确表态：如果政府继续入不敷出，必将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周五晚间穆迪评级机构宣布其耐心耗尽，将全球最大借款国的信用评级从AAA级下调，此举引发市场震荡。该机构指出，在政治极化根深蒂固的背景下，美国债务与预算赤字连年攀升且未见缓解迹象。
尽管面对华盛顿持续财政赤字的现实，穆迪此举早有预兆（标普全球评级等机构此前已采取类似行动），但投资者仍迅速作出反应——周一将30年期美债收益率推高至5%上方，为四月以来首见。
这印证了金融市场的普遍警示：除非美国尽快整顿财政秩序，否则政府借贷风险溢价将持续上升，财政部长期融资成本将进一步攀升。如此不仅会加剧赤字削减难度，更将推高整个经济体系中家庭与企业的资金成本。
“这提醒我们，拖延财政决策会带来高昂代价，”摩根大通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普里亚·米斯拉在周五降级后表示。
仅本月，10年期国债收益率就上升了约三分之一百分点。投资者为承担持有更长期美国债务风险所要求的溢价日益在市场扎根。但即便是两年或更短期限的短期债券，收益率也超过了4%。
“债券市场对特朗普政府和共和党能否弥补部分赤字挑战持怀疑态度，”道富环球投资管理公司首席投资策略师迈克尔·阿罗内表示。他补充说，这意味着“利率将保持比部分投资者当前预期更高且更波动”。
市场历来是挥霍国家财政纪律的仲裁者，近期收益率回升开始让人想起过去所谓债券 vigilantes（债券市场维权者）为抗议浪费而行使权力的案例。理论认为，若投资者施加更高借贷成本，政府最终会屈服于压力并削减开支。
但这次风险更大。尽管美国在全球金融中的特权地位仍然稳固，但在国际社会对美债和美元需求日益存疑之际，政府面临借贷灵活性下降的局面。
穆迪指出美国"债务可负担性"下降，并将国债收益率上升列为损害美国财政可持续性的因素。数据回顾揭示了这一概念的含义，并解释了为何关于美国债务可持续性的疑虑已成为从杰米·戴蒙到沃伦·巴菲特等投资者、央行行长和金融人士的常规话题。
尽管美国当前4%至5%的收益率接近2007年金融危机前的水平（历史上美国在某些时期曾支付过高得多的利率），但如今债务和赤字规模呈指数级增长，这造成了本质区别。
观察2007年以来的财政状况，可见惊人转变。流通中的国债金额从4.5万亿美元飙升至如今的近30万亿美元，反映出疫情期间债务的爆炸性增长。根据债券市场行业协会SIFMA数据，年度国债总发行量也从2007年的3620亿美元激增至去年的2.6万亿美元。
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BO）数据显示，美国公共债务总额与经济规模之比已从2007年的约35%升至当前的100%。仅2024年的利息支付就达到约8800亿美元。
当前预算谈判中，由于特朗普总统支持的减税政策悬而未决，而华盛顿最新支出计划缺乏足够的成本削减或收入来抵消，占经济6.5%的万亿美元赤字似乎已成定局。尽管强硬派共和党人反对赤字扩大，特朗普仍在推动预算案通过。
“在我看来，他们目前提出的计划不会显著减少赤字，”贝莱德集团基础固定收益投资组合经理兼财政部借贷咨询委员会成员大卫·罗加尔表示，该委员会是债券市场的精英参与者组织。“如果赤字按当前趋势发展，明后年的融资缺口将扩大至近2万亿美元。我们如何应对这一局面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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