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英国对并不存在的石油暴利征税——彭博社

Javier Blas

英国首相基尔·斯塔默

摄影师：奥利·斯卡夫/WPA Pool/Getty Images Europe

什么是"异常高"的油价？这个答案将决定垂死的英国石油工业的未来。曾经作为国家骄傲和经济安全保障的北海油田，如今在针对异常高价的膨胀税收重压下，面临着严峻前景。2022年5月，在俄乌战争将布伦特原油推至每桶139美元的数周后，当时由保守党执政的英国政府对生产商开征暴利税。《能源利润税》使北海石油工业的税率达到65%。该政策原定持续至2025年底。但不久后，政府再次提高税率至75%，并将终止期限推迟至2028年。最终在去年，工党政府将税率上调至78%并延长至2030年。

英国北海工业的终结

英国原油产量暴跌至48年来最低水平

数据来源：英国能源研究所

影响是毁灭性的。北海的老牌企业纷纷宣布将比预期提前全面停产。其他公司则在削减开支、解雇工人。石油产量已降至48年来的最低点。如今政府希望重新考量：建立一个能适应不同价格水平的新体系，为企业和投资者提供确定性。因此政府正在征询"异常高价"的定义，以便制定阶梯税率。这次财政审查是关于北海问题的广泛磋商的一部分，涉及绿色政策、能源安全和税收收入的复杂博弈。从石油公司到环保人士，所有参与磋商的各方都在提出自己的答案。当然，可以通过数学公式来界定"异常高价"，但常识判断同样重要。1964年，美国最高法院曾面临一个棘手争议。某案件需要回答一个微妙问题：什么是"淫秽"？法院迟迟未能给出定义。但波特·斯图尔特大法官用著名的常识判例找到了出路：“我看到它时自然明白。“那么看看当前市场，你根本看不到高得离谱的油价。名义上，布伦特原油交易价约65美元/桶，与20年前持平。经通胀调整后，实际油价甚至比1980年代中期更便宜。简言之，英国正在对不存在的暴利征税。

异常高企的油价从何而来？

自英国政府对北海油气行业开征暴利税以来，布伦特原油价格已下跌40%

来源：彭博社

政府应当认清现实，至少降低税率；若能取消暴利税则更佳。若执意要对化石燃料开采课以重税，无论价格如何都该给出正当理由——但至今未见行动。若拖延至2030年暴利税到期时才调整，将为时已晚。此次税务审查是英国政府发起的三大磋商之一，将决定北海油气田未来的命运。工党环保派主张摒弃化石燃料，转向可再生能源、氢能与碳封存技术，能源大臣埃德·米利班德正是该阵营代表。遗憾的是，现政府采纳了这一立场：承诺"在现有油气田生命周期内维持运营”，但"不再颁发新油田勘探许可证”。包括英国财政部官员在内的务实派则清醒认识到，未来数十年经济仍离不开油气资源。笔者认同此观点：与其让利润外流进口能源，不如开发本土资源创造财富、就业与税收。挪威便是典范——在加速能源转型的同时，仍在扩张北海石油产业。要实现这种平衡，地质构造更成熟的英国北海区域需要更低税率和新油气田开采权，否则产业衰退将显著加速。工党政府已展现务实态度，如批准伦敦主机场扩建计划。首相基尔默应当意识到，北海产业同样需要"希思罗机场时刻"。而暴利税调整，正是这一转变的最佳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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