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商业银行（CBK）曾被视为无望，如今却意外赢得喝彩——彭博社

贝蒂娜·奥尔洛普

摄影师：基里尔·库德里亚夫采夫/AFP/Getty Images当贝蒂娜·奥尔洛普准备在周四的德国商业银行年度股东大会上发言时，数百人正在会议厅外高举抗议标语。

但与往年不同，来到威斯巴登市的员工和股东们这次并未批评德国商业银行及其首席执行官的表现。他们身着印有"我心为黄跳动"字样的T恤（黄色是该企业标志色），为自家银行欢呼，却对并未到场的联合信贷集团报以嘘声。

这种情感化的支持在不久前还难以想象。过去十年间，德国商业银行长期与低利润和转型失败画上等号。其业绩如此惨淡，以至于被收购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去年九月联合信贷CEO安德烈·奥赛尔大举收购股份的举动，更凸显了这家拥有155年历史的银行面临丧失自主权的真实风险。

但出人意料的是，意大利银行的激进策略反而激发了人们对奥尔洛普的支持——她正领导着抵御奥赛尔收购的保卫战。这位新任CEO通过提高投资者回报等战略举措，加之业绩的惊人逆转，重新燃起了股东和员工对银行独立前景的信心。

“德国商业银行最辉煌的岁月仍在未来。“奥尔洛普周四对股东们如是说。

虽然扭亏为盈的态势已酝酿多时——利率上升增加了收入，同时部分成本削减措施已在实施中，但这位银行前财务总监奥尔洛普接手德国商业银行时正值关键时刻。她的前任曼弗雷德·克诺夫于9月突然离职，不久便传出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大举入股这家德国银行的消息。

欧洲最负盛名的交易撮合者之一奥尔切尔的突袭令该行及部分政府人士措手不及。管理层和员工震惊之余，更担忧交易可能带来的影响。政府官员承认他们几乎无力阻止收购。

当政府与联合信贷银行就此次接触属于恶意收购还是单纯要约争论不休时，奥尔洛普始终避免卷入公开论战。她专注于提升盈利能力并向投资者分配更高比例利润。随着新政府通过大规模国防与基建支出计划——这两个领域正是德国商业银行的传统强项——她的防御策略更添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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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9月联合信贷银行收购意向曝光以来，德国商业银行股价已翻倍，远超联合信贷56%的涨幅。正如联合投资的亚历山德拉·安内克在周四股东大会上指出的，过去五年投资者的总回报率现已突破800%。

“这简直是惊人的逆袭，”安内克表示。而就在两年前，她还和众多投资者一起批评这家银行业绩不佳。

德国商业银行股价近年大幅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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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价飙升使得奥尔塞尔对收购交易兴趣减弱，这位CEO三月份曾表示需要更多时间考虑潜在报价。虽然合并能为联合信贷带来财务收益，但他强调必须确认当前股价具有合理估值。

这种审慎态度不无道理——德国商业银行自金融危机接受救助后长期陷入困境。当欧洲进入负利率时代，其专注零售和商业贷款的业务模式难以弥补信贷收入暴跌。2018年该行被踢出德国蓝筹股DAX指数，成为该指数创立三十年来首次落榜的成份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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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前CEO马丁·齐尔克和董事长斯特凡·施密特曼在实体零售网点持续亏损的情况下仍坚持扩张，最终被股东联合罢免。持有该行12%股份的德国政府当时也向管理层施压。与此同时，势力强大的德国工会组织极力反对裁员计划。

这种僵局持续到新冠疫情爆发，政府大规模担保贷款才稳定了银行业资产状况。随着防疫封锁结束和通胀抬头，欧洲央行启动快速加息周期，这也为德国商业银行开启了新时代——该行于约两年前重新杀回DAX指数。

德国商业银行持续落后同业

欧洲多数大型银行的市净率更高

数据来源：彭博社

注：截至2025年5月15日的市净率

然而这一增长势头正逐渐减弱。德国以出口为导向的经济体——德国商业银行绝大部分业务所在地——正面临美国关税引发的全球贸易战威胁。该行高管奥尔洛普表示，德国政府的财政刺激方案至少明年才能见效。

这些挑战凸显了德国商业银行及其掌门人奥尔普仍处困境。作为长期任职的核心管理层，奥尔洛普曾参与监督过去几项未能成功的改革。尽管近期股价上涨令股东和员工赞不绝口，但若涨势消退，乐观情绪可能迅速逆转。

与欧洲同行相比，德国商业银行的盈利能力仍处于末位。虽然其股价近期创14年新高，但反映投资者增长预期的市净率指标仍低于行业均值。

在威斯巴登的股东大会上，这些忧虑被暂时搁置。会议前夕，德国商业银行工会达成裁员数千人的协议，显示出奥尔洛普在内部获得的支持。就连长期批评该行的股东也加入赞誉行列，敦促她继续推进保持公司独立性的改革。

“继续加油！”德国股东协会副主席克劳斯·尼丁总结了他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