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纽瑟姆无法忽视加州的石油缺口——彭博社

Erika D. Smith, Liam Denning

转机来临。

摄影师：Jason Armond / 洛杉矶时报 via Getty Images

加利福尼亚州，一个以格兰诺拉麦片和交通堵塞闻名的州，长期以来与石油巨头们保持着爱恨交织的关系。一年前，州长加文·纽森称该行业是“这场气候危机的污染核心”。然而就在几周前，他指示官员们伸出橄榄枝，确保石油精炼商“看到服务加州市场的价值，即使化石燃料需求持续逐渐减少”。

人们很容易将此视为一位瞄准2028年总统竞选的政客的反复无常。确实如此。但这同时也反映了该州净零排放目标与加州工薪阶层经济困境之间日益加剧的紧张关系。这种平衡术并不新鲜。但在一次因高昂生活成本而转折的选举之后，随着加州能源系统压力倍增，问题在于该州是否正处于一个临界点，即对气候政策的反对会削弱民主党的选举前景。

彭博社观点中美贸易协议未能解决美联储的难题市场对贸易与关税的讯息响亮而清晰为减税牺牲宜居未来得不偿失如今美以关系真正陷入危机纽瑟姆转变立场的时机恰逢瓦莱罗能源公司宣布可能很快关闭旧金山湾区一家炼油厂，以及菲利普斯66公司位于长滩附近的另一家炼油厂即将关停。该州燃料产能的萎缩速度远超汽油需求下降幅度。瓦莱罗最终认定贝尼西亚炼油厂再次大规模维护已无价值。雪佛龙公司下游业务负责人安迪·沃尔兹近期表态更显不祥——该公司拥有加州两座最大炼油厂：“当面临下一个重大决策时，我们将不得不权衡是继续投资加州还是转向其他地区。”

落基山脉与《琼斯法案》将加州与美国石油核心地带隔绝。

加州人几乎不需要更多这样的负担。

西海岸溢价

与美国平均水平相比，加州司机每加仑汽油需多支付约1.30美元，溢价幅度达40%

数据来源：美国能源信息署

相较于全美平均水平的溢价几乎全部可归因于州和地方税费及环保附加费（包括利润在内的炼油成本约为每加仑1美元）。纽瑟姆州长去年秋天签署的州法律要求炼油厂维持最低燃料储备，反映出对油价上涨的日益担忧，尽管这可能使炼油商更不愿留守当地。随后的选举结果恐怕难以缓解纽瑟姆的焦虑。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11月大选中以20个百分点的差距输掉加州，但在拉丁裔选民中有所斩获——民调显示该群体对生活成本高企（含交通支出）尤为不满。特朗普在加州12个拉丁裔人口占多数的县得票率均有所提升。州数据显示，其中11个县的居民日均行驶里程和汽油消耗量均高于全州均值。在特朗普完全逆转的10个加州县中，有7个县呈现相同趋势，包括弗雷斯诺、河滨县和圣贝纳迪诺等拉丁裔聚居区。

中期国会选举将成为对民主党的下一场考验。根据库克政治报告，加利福尼亚州将至少有十几个竞争激烈的席位出现在选票上——比其他任何州都多。共和党官员已经加倍努力吸引不满的拉丁裔选民，以期巩固对众议院的控制。

“民主党圈子里有很多嘲笑的声音，比如，‘当民主岌岌可危时，那些担心鸡蛋价格的人是谁？那些担心汽油价格的人是谁？’这些人就是拉丁裔工人，”共和党策略师兼拉丁裔投票模式专家迈克·马德里说。是那些园丁、保姆和建筑工人，每个工作日要往返100英里。“他们是那些无法负担在工作地点附近生活的人，”马德里补充道。

加利福尼亚州加油的不平等痛苦

在加利福尼亚州几乎所有拉丁裔占多数的县，人们平均开车距离更远，使用更多汽油

资料来源：加利福尼亚能源委员会；加利福尼亚交通部；美国人口普查局；国立卫生研究院；CalMatters

注：2023年数据。排除了14个县（包括拉丁裔占多数的科卢萨县和圣贝尼托县），这些县有异常指标或数据不完整，占州人口的不到3%。

拉丁裔占加利福尼亚州合格选民的30%以上，是增长最快的人口群体；这一趋势在全国层面同样显著，去年新增合格选民中拉丁裔约占半数。纽瑟姆的立场转变可视为一种认知：赢得选举需要更好地回应这一不断壮大人群的经济关切。此前举措——包括2022年油价创纪录时向约2300万加州居民发放刺激支票——显然未能奏效。

然而现实政治博弈远非简单。拉丁裔并非铁板一块。这个选民群体中受高油价冲击最严重的群体，同时也承受着污染的最大伤害。因此，民主党需要抉择：是优先考虑有影响力的环境正义组织（通常代表工薪阶层有色人种）的诉求，还是那些受困于日益恶化的经济承受力的真实工薪阶层有色人种。

民调长期显示，多数加州人认为气候变化威胁其未来。因此多数人支持减排强硬政策，其中汽车尾气是最大污染源。但随着油价与生活成本同步攀升，加州人的态度变得矛盾。无党派公共政策研究所调查主任马克·巴尔达萨雷指出：“当询问是否愿意为可再生能源支付更高费用时，相比传统化石燃料，人们开始犹豫不决。“除汽油外，加州电费涨幅也远超全美平均水平。

纽瑟姆拒绝了共和党人甚至一些民主党同僚提出的暂停该州汽油税的呼吁。尽管电动汽车销量放缓，他仍坚持要求在2035年销售的所有新车实现零排放。令人震惊的是，35名众议院民主党人最近与共和党人一起投票废除该计划，其中包括代表加州橙县以拉丁裔为主的社区的众议员卢·科雷亚。（根据政府问责办公室2023年的裁决，国会无权这样做。）

这是否会成为一个临界点，即进步的气候政策产生负面政治后果，还有待观察；毕竟，民主党在加州立法机构中占据多数或绝对多数席位已近30年。但正在积聚的经济和政治压力是显而易见的。令人不快的让步，例如为维持炼油厂运营支付产能费用，甚至调整电动汽车目标，最终可能会在萨克拉门托的讨论中出现。与此同时，预计任期将满的纽瑟姆将继续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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