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药品定价更公平或有助于降低美国民众用药成本——彭博社

The Editorial Board

首席谈判官。

摄影师：安德鲁·哈尼克/盖蒂图片社北美分社

诺和诺德公司的减肥神药Wegovy在美国的售价为每月1349美元；而在德国，仅需328美元。抗癌药Keytruda在美国的年治疗费用高达19.1万美元；在日本，仅为4.4万美元。兰德公司研究显示，美国品牌处方药价格平均比其他富裕国家高出三倍。这显然表明美国民众正在遭受不公平待遇。

白宫希望缩小这种价格差异。本周一，卫生官员宣布了一项旨在使美国药价与国际接轨的计划。如果执行得当，这或许值得尝试。

数十年来政策制定者始终致力于降低药价。但多数改革都未能触及问题核心：由于历史原因，多数美国人通过雇主而非政府获得医保。这使美国成为唯一不直接谈判药价的发达国家。2003年国会因担心政府大规模采购会抑制创新，明令禁止联邦医疗保险进行药价谈判。

需要明确的是，这种担忧确有依据：高昂的药价是美国成为全球医疗创新领导者的原因之一。从拯救生命的癌症治疗到基因编辑疗法，该领域许多最重要的进步都源自美国，并得益于纳税人资助的研究。

然而，缺乏单一政府买家导致了两个主要问题。

首先，出现了一个代表雇主讨价还价的中间商网络。研究发现，他们的费用和不透明操作会推高药品价格。虽然大多数患者无需支付全价，但他们不断上涨的保费反映了雇主日益增加的成本。其次，这些中间商与行业之间的谈判产生了多种折扣价格，这些价格被作为机密保护。（一项调查发现，一种常见的前列腺癌治疗药物有2,286种不同价格，从60美元到7,645美元不等。）这种扭曲阻碍了正常的市场动态，这并不令人意外。

2022年，《通胀削减法案》允许联邦医疗保险针对一小部分高支出药物进行议价。其目标是效仿其他国家更激进的定价方式。然而，由于该法案范围狭窄且对某些治疗有豁免，第一年的效果有限。加强和扩大这些谈判将降低前期价格，但也需要更多权衡，包括减少创新。

那么，如何在降低价格的同时不打击研发投入？

白宫计划以其他富裕国家的药品谈判结果为参考基准。所谓"最惠国定价"机制将禁止制药行业向美国收取高于这些国家最低价格的价格。最惠国定价具有双重潜在效益：不仅能降低美国药价，还能通过提高其他国家药价来分摊创新成本，同时推动全球药价透明统一。

这一机制值得探索。尽管最惠国定价可能颠覆其他国家来之不易的谈判成果，但这些政府之所以能强势议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美国患者最终承担着研发成本。连制药公司高管都承认其他国家需要支付更多费用。

当然，这种策略可能适得其反。某些药品价格可能出现不可预见的波动，未必对美国有利。关键细节也尚不明确。例如根据行政命令，卫生部门仅会在制药商未自愿达成"显著进展"时实施最惠国定价。但如何界定"显著进展"、最惠国价适用于哪些支付方仍不明确。尽管如此，该机制试图纠正长期由美国买单、他国受益的不公平现状。或许综合施策——比如将最惠国定价纳入联邦医保谈判——才是最现实的推进路径。

几十年来，美国人一直在为处方药支付过高费用，同时为全球其他地区的医药创新提供补贴。白宫正正确地致力于为美国人争取更优惠的价格。应对这种不平等的大胆构想应当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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