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斯塔默的移民承诺空洞无物——彭博社

首相基尔·斯塔默将难以说服选民他对于重新掌控英国边境是认真的。

照片：WPA Pool/Getty Images Europe

基尔·斯塔默有10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必须极度重视选民对移民问题的焦虑：周末的民调显示，反移民的新兴党派改革英国以空前的10个百分点领先于他的工党——而这还是在斯塔默以压倒性优势赢得大选10个月后。

移民已成为民调中的头号议题。改革党近期在地方选举中取得突破，并夺得了工党最安全的议会席位之一后，其领袖奈杰尔·法拉奇夸口称他已取代保守党成为主要反对党，并狂妄地谈论组建下一届政府。首相与美国和印度达成的贸易协议并未给他带来多少赞誉——至少目前如此。在处理乌克兰问题和管理与唐纳德·特朗普的关系上灵活的外交手段也没有多大反响。然而，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性的——正如温斯顿·丘吉尔在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却因国内改革问题输掉了1945年大选所发现的那样。

彭博社观点美国石油产量已达峰值。但别指望会迅速下降。壳牌收购BP交易的动物精神去哪儿了？印度的破产法让银行家们愁秃了头美国如何给了印度和巴基斯坦一个台阶下因此，周一斯塔默公布了一份重大政策文件，概述了一系列削减移民数量的新措施。这位曾大力支持欧洲扩大难民权利立法的人权律师，能否让公众相信他的政府确实要在移民和庇护问题上“重新掌控”？

对斯塔默而言，英国选民是唯一重要的评判者，而他们对此将持怀疑态度。关于让边境管控更严密的承诺，他们早已听腻了。二十年来，各派政客都承诺将净移民数降至10万以下（2010年保守党前首相戴维·卡梅伦首创），并“阻止非法移民和寻求庇护者乘船从法国穿越英吉利海峡”（2024年苏纳克所言）。然而这些努力始终半心半意、收效甚微或混乱不堪——甚至三者兼具，尽管限制移民涌入的承诺正是他们当初当选的重要筹码。

尽管引进不增加公共财政负担的海外人才和技术劳工仍受支持，但英国政客未能化解选民对外来劳动力的忧虑，已造成深远影响。2016年脱欧公投就深受卡梅伦在移民问题上失信的影响。投票前不久，时任德国总理默克尔明确表示，作为重新谈判成员国条件的一部分，暂缓欧洲人进入英国甚至不在讨论范围内。脱欧派则欣喜承诺将重掌英国边境及其他诸多控制权。

在更深层次上，移民问题上屡次违背承诺也削弱了人们对民主进程的信任——这不仅发生在英国，整个西方世界皆是如此。对于许多思想开明的富裕阶层而言，外来人口不断增加以及对滥用庇护制度视而不见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这给那些准备扭曲并打破旧政治游戏规则以谋取利益的民粹主义政党提供了可乘之机。然而该受指责的不仅是民粹主义民族主义者；公众日益增长的不安情绪多年来已显而易见，这使得特朗普、法拉奇及其欧洲同僚能够利用这些担忧。

如果斯塔默想避免重蹈其不幸的工党和保守党前任（从戈登·布朗到里希·苏纳克）的覆辙，他就必须挑战财政部和内政部的一贯认知，即移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对经济扩张具有财政效益。虽然从数学角度这是正确的——如果我们再往这个岛国塞进1000万移民，国内生产总值必然会增长——但人均GDP呢？且抛开原始数据不谈，这会让英国成为一个更幸福、更团结的国家吗？斯塔默似乎理解这种微妙的政治差异，他在周一警告说"我们有可能变成一个陌生人之岛"，并指出近年来经济增长停滞，而净移民数字激增，在鲍里斯·约翰逊执政期间某年甚至达到近100万人。

近期欧洲移民对英国总体利大于弊，尽管有证据表明劳动力市场低端工资因外国竞争而被压低。然而自英国脱欧以来，移民平均年龄上升，他们更可能携带家属，更少返回非洲和印度次大陆的原籍国，一旦将养老金、社会保障和住房成本计算在内，他们对英国纳税人的贡献可能不及消耗。

尽管斯塔默宣布的计划未设定削减净移民的具体硬性指标，但这些方案终于意识到英国必须加倍努力培训本国低技能劳动力，以填补雇主们长期依赖外籍劳工的岗位空缺，尤其关注养老护理人员。其他措施包括提高移民英语水平门槛，以及取消五年后自动获得永居和公民权的政策。

“我们将建立一个受控、择优且公平的移民体系，“斯塔默表示。历届政府未能有效管控边境非法移民及建立高效劳动力市场，已成为"英国失灵"的象征——这也使得选民对政治阶层产生抵触。如今斯塔默需要真正推动变革，而非仅停留在口号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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