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部对谷歌的报复既无意义又为时已晚——彭博社
The Editorial Board
并非敌人。
摄影师：雅各布·波尔兹基/NurPhoto
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一个蕴含所有知识、解答一切问题的魔法盒子只会出现在寓言中。而对现代互联网用户而言，谷歌不过是又一个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只需看看司法部如何不遗余力地试图拆分这家公司便知。
去年一位联邦法官裁定，谷歌母公司Alphabet在与苹果公司、Mozilla等分销商签署协议时，非法行使了市场支配力——这些协议将谷歌搜索引擎设为操作系统或浏览器的默认选项。这一裁决相当令人费解，因为这些合同并非排他性协议，是经过竞争性谈判达成的，且用户能轻松切换搜索引擎。但即便认同该裁决，仍存在一个关键问题：该如何处置？
过去数周，双方在法庭上就此激烈争辩。司法部提议强制谷歌出售Chrome浏览器，并向竞争对手授权搜索数据。谷歌表示这两种方案都将造成过度伤害。（该公司计划上诉。）法官权衡潜在补救措施时，应牢记两个问题：拟议解决方案能解决什么问题？消费者将如何受益？
单纯禁止谷歌参与此类合同的禁令可能是危害最小的结果。需要明确的是，这种裁决仍会产生负面影响：依赖谷歌合同获得85%收入的Mozilla可能会倒闭，正如其一位高管所证言；苹果可能不得不大幅提高价格。但至少这种补救措施能针对争议行为。
相比之下，司法部的提案几乎完全脱离本案事实。剥离Chrome或许会削弱谷歌整合跨产品数据的能力，但对激活搜索市场几乎无益。Chrome的新所有者完全有动力继续将谷歌搜索设为默认选项。事实上，在欧洲强制要求提供选择的情况下，用户仍压倒性选择谷歌。
强制数据共享不仅不公平——谷歌花费数十亿美元获取这些信息——还可能助长不愿自建系统的企业搭便车，抑制创新，制造安全和隐私风险，却几乎无助于促进竞争。这也违背了反垄断先例，即企业没有帮助竞争对手的"交易义务"。同样，很难看出这对消费者有任何合理益处。
或许更重要的是，这个案件已经过时十年了。苹果可能很快会在其浏览器中提供人工智能搜索引擎，这一发展在司法部最初提起诉讼时几乎无法预见。除了必应和DuckDuckGo，谷歌现在在产品搜索方面还面临来自亚马逊公司和沃尔玛公司的激烈竞争。TikTok和Meta平台公司在社交媒体搜索领域展开角逐。一系列其他人工智能项目——OpenAI、Anthropic PBC、Perplexity AI等——正以难以预测的方式改变市场。
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些快速变化会促使司法部进行一些反思。然而，在此案以及同时进行的关于广告行为的案件中，政府正在寻求最具破坏性的补救措施——其公开目标是拆分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公司之一——而此时没有人能诚实地说知道相关市场将如何演变。
用一句反转的话来概括这个策略，就是“慢慢行动，打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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