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重塑搜索市场格局——彭博社

Leah Nylen

2025-05-10

智能手机上的谷歌Chrome搜索页面。

照片：Gabby Jones/彭博社

十年前，当微软公司受到美国司法部质询时，硅谷一位著名律师提出了一项关于反垄断案件的理论：“审判即解药”。

该理论认为，迫使垄断者为其行为辩护可以为其他企业（尤其是新进入者）在市场上创新开辟空间。如今，这正是Alphabet公司旗下谷歌面临的情况。

正如人们认为微软因过度关注自身与司法部的垄断案而错失了技术世界向移动平台的转型，证词和内部文件表明，谷歌可能因其反垄断审判（周五在华盛顿结案）而落后于人工智能的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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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司法部反垄断部门副助理检察长Abigail Slater（左）与美国副助理检察长Todd Blanche（中）在华盛顿特区联邦法院外。摄影师：肯特·西村/彭博社就谷歌而言，这一点在司法部审判第二阶段的证词和其他证据中已得到体现，展示了人工智能如何影响其核心在线搜索业务，并为初创企业开辟新机遇。

周三，苹果公司首席谈判代表艾迪·库伊的证词搅动了Alphabet的股价。库伊解释了为何苹果选择OpenAI的ChatGPT而非谷歌的Gemini产品作为iPhone新AI搜索功能。他还表示，苹果正"积极研究"更新其Safari网络浏览器以聚焦基于AI的搜索引擎。

他的言论表明，尽管谷歌努力维护其核心搜索业务的主导地位，但AI公司已成功创建了可行的互联网问答替代方案。

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蒂姆·吴指出这是加强监管的效果：当垄断者知道有人监视其一举一动时，他们会更加谨慎避免被视为打压竞争对手。曾于2021至2023年担任拜登总统竞争政策顾问的吴表示，反垄断诉讼的目的"就是要搅动现状"。

谷歌案第二阶段审判聚焦于如何解决联邦法官去年认定的非法垄断问题。在5月29日至30日的结案陈词后，阿米特·梅塔法官将决定是通过出售Chrome浏览器拆分公司，还是以其他方式恢复市场竞争。

美国司法部反垄断负责人盖尔·斯莱特在周五于苏格兰举行的会议上表示，搜索引擎市场在竞争层面已"冻结"了20年。她提出疑问：“我们该如何打破这块坚冰？关键在于规模和数据，这将成为未来竞争格局中至关重要的因素。”

谷歌监管事务副总裁李-安妮·马尔霍兰在审判结束后发布的博客中称，司法部的提案"过于极端"，将损害行业竞争生态。她指出：“数周的听证会上，我们听到众多资金充裕的公司渴望直接获取谷歌技术而非自主创新，但从未听到司法部解释其极端方案如何真正惠及消费者。”

自2003年起，苹果就与谷歌达成在线搜索合作，通过将谷歌设为默认搜索引擎每年获利高达200亿美元。苹果高管埃迪·库伊深度参与了该协议谈判，并在2023年司法部反垄断案第一阶段审理中作证。去年法官梅塔裁定谷歌通过排他性协议（包括与苹果的合作）非法垄断搜索市场。

但在人工智能领域，苹果却与ChatGPT达成合作。虽然该协议非独家性质，但苹果至今未签署将Gemini引入其设备的协议。本周库伊在司法部第二阶段听证会（讨论如何纠正谷歌违法行为）出庭时，对Gemini几乎只字未提。

2023年10月与2025年5月的库伊形成惊人对比。两年前，库伊的证词显得勉强且带有被迫意味，因为合同要求他必须为苹果与谷歌的协议辩护。

埃迪·库伊2023年离开华盛顿特区联邦法院。摄影师：Nathan Howard/彭博社本周三，库伊却主动出击，对人工智能的惊人力量近乎陶醉，称其为过去35年来的第四次技术革命。发言时，他反复强调Perplexity和Anthropic旗下Claude这两家AI公司。

库伊似乎暗指硅谷近两年描述的搜索引擎生存威胁。虽然AI聊天机器人无法完全替代搜索引擎运作，但许多人视其为传统网络信息获取方式的挑战。

用户不再需要接收指向开放网络资源的链接列表，现在可以直接从聊天机器人获取AI生成的即时答案——这些答案源自人类构建的海量现有数据库。

针对库伊的证词，谷歌回应称已观察到苹果设备查询量整体上升，因为用户正从纯文本搜索转向语音触发和基于图像的搜索模式。

其他证人认为，对谷歌的诉讼为其他企业开辟了商机。

搜索市场重获关注并非偶然，而是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的直接结果。Perplexity公司的Dmitry Shevelenko明确表示，如果不是美国司法部对谷歌提起反垄断诉讼，该公司最近与联想集团旗下摩托罗拉的合作成功就不会实现。

Perplexity商务总监Shevelenko上月出庭作证时称，正因为谷歌"面临压力"，手机制造商、运营商和浏览器厂商才愿意进行一些原本不会开展的对话。

谷歌方面则表示，并未观察到人工智能蚕食搜索业务的情况，仅在作业辅导和编程相关查询方面出现了小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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