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化、公平与包容（DEI）或许难以为继，但罗伯特·A·G·蒙克的股东资本主义将长存——彭博社

罗伯特·A·G·蒙克斯：出身贵族却煽动民意的股东行动主义教父。

摄影师：戈登·奇布罗斯基/波特兰新闻先驱报，通过盖蒂图片社

商业公司既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组织，也是最可怕的存在。其奇妙在于它们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生产生活必需品与奢侈品；可怕则源于它们强大而无情的本质。“公司既无肉身可受惩罚，亦无灵魂遭谴责，“18世纪英国大法官爱德华·瑟洛曾言，“故而恣意妄为。”

如何激发这种双面生物的最佳特质？第一种方案是通过教育与职业道德培养负责任的管理阶层；第二种是借助政府监管企业，鞭策其行正道；第三种是赋予资本主义企业中所有"利益相关者”（员工、供应商与股东）权力，以维持社会平衡。

彭博社观点沃伦·巴菲特对决美国资本主义一千美元？利比亚监狱？什么能让你自愿离境？国会早在一百年前就为今日关税乱局埋下伏笔美国应专注建造机器人而非船舶这些方案皆衍生问题。管理主义的缺陷正如亚当·斯密1776年指出，受雇管理者对待他人钱财远不如对自己资产谨慎：“疏忽与挥霍必然盛行于此类公司的经营管理。“政府监管偏袒内部人，在当今世界（包括美国）常见的强权领袖手中，更易沦为裙带关系。而利益相关者资本主义的困境在于：人人负责等于无人负责。

这就剩下最后一种控制形式：亚当·斯密所说的"警觉的所有者”。创建卡内基钢铁和标准石油等现代大型企业的企业家们，几乎都是精打细算的典范，他们规划每一个举措，监控每一分钱。所有者管理者最终被自己的成功边缘化：公司规模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需要一批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对资本的需求如此迫切，不得不转向公开市场。到了20世纪20年代，大多数公司由数百万小投资者"拥有”，这些投资者过于分散且顺从，无法行使控制权。看起来所有者的"警觉性"已永远消失，管理者的"挥霍"取得了胜利。

但随后，大众富裕带来了两个变化。随着民众进入股市，政府鼓励他们将部分储蓄投入股票，巨额资本开始积累。机构投资者，尤其是共同基金和养老基金，开始展现其力量。在《看不见的革命》（1976年）中，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将资本主义的这一新阶段描述为"养老基金社会主义”，但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大众资本主义——普通投资者首次有机会像所有者一样行事。

20世纪70年代一些最具商业洞察力的人物意识到了德鲁克这场"看不见的革命"的潜力。T·布恩·皮肯斯等企业狙击手利用这些资本池收购（并剥离资产）表现不佳的公司。沃伦·巴菲特通过长期持有潜力公司股份并助其提升业绩，将伯克希尔·哈撒韦打造成投资巨头（同时让数千小投资者成为百万富翁）。迈克尔·詹森则提出，若向管理者授予公司股权，将激发他们的企业家精神。

但在所有权革命的先知中，最具野心的当属2023年4月29日在缅因州辞世的罗伯特·蒙克斯。他将大众持股视为建立新型责任资本主义的关键——通过形成"警觉的所有者"群体，迫使企业从内部治理到社会影响进行全面革新。

蒙克斯推行的责任所有权运动最初遭遇双重阻力：既得利益的管理层强烈敌视，机构投资者则冷漠以对（他们认为只需"倒手股票"，无视自身作为大股东的责任）。但反对者低估了蒙克斯的独特禀赋。

蒙克斯的不懈努力最终重塑了全球公司治理生态。曾被讥为"鱼肉点缀"的治理规范成为主菜：如今纽交所和纳斯达克都要求独立董事占多数，董事需在商学院接受专业培训（包括蒙克斯在剑桥嘉治商学院捐建的课程）。因董事会问责下台的CEO名单包含摩根士丹利裴熙亮、房利美富兰克林·雷恩斯、迪士尼迈克尔·艾斯纳、AIG汉克·格林伯格等商界巨擘。其创立的ISS机构现有超4000家客户，估值23亿美元。

近年来，股东积极主义革命可以说已固化为一种正统观念。机构投资者呈现出蒙克斯所谴责的现任管理层特质，例行公事的勾选框取代了" vigilant management（ vigilant management）"。机构投资者不假思索地追捧多元化、公平与包容等近期风潮，甚至将武器制造列入投资黑名单。蒙克斯曾写过一本名为《监督监督者》的著作。他所创立的这些监督者本身需要被更严密地监督，以免其蜕变为利益集团。

但蒙克斯预见的这场所有权革命仍将持续存在，且理应如此。为民众退休生活提供保障，没有比投资金融市场更好的方式；而确保普通人的储蓄得到妥善投资与管理，正是全球资本守护者的最高责任。亚当·斯密说得对：没有什么比所有权带来的警觉更有效，我们拥有的所有权越多越好。彭博社论其他精彩内容：

• 巴菲特的人生建议或许比投资组合更珍贵：Beth Kowitt
• 贝莱德CEO薪酬之谜无人能解：Chris Hughes
• 美国正在沦为新兴市场：Adrian Wooldridge

​​​​​想要更多彭博观点？OPIN <GO> **。或者您可以订阅我们的每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