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斯-杜特尔特之争成为菲律宾中期选举焦点 - 彭博社

2月，菲律宾奎松市选举委员会启动选票核验程序时，志愿者正将选举选票送入自动计票机（ACM）。

摄影师：詹姆斯·门多萨/NurPhoto/Getty Images菲律宾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不会出现在周一中期选举的选票上，但选举结果可能决定她能否保住职位——这场围绕该国两个最有权势家族纷争的高风险较量。

经过数周全国范围的集会，5月12日将有超过1.8万个国家和地方职位展开角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参议院，12名获胜者（即24席参议院中的半数）将帮助决定杜特尔特的政治命运。她因涉嫌对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发出死亡威胁，将于7月面临弹劾审判。

除马科斯-杜特尔特家族纷争外，此次关键投票还笼罩在全球贸易战和与中国海上冲突的阴影下，中方被怀疑干预选举。若她支持的所谓"杜特尔特十人组"参议员候选人有出色表现，或能助副总统渡过弹劾危机，并为2028年总统竞选铺路。但马科斯同样希望避免在其六年任期的后半段被削弱权力。

4月24日，萨拉·杜特尔特在马尼拉参加竞选活动。摄影师：丽莎·玛丽·大卫/彭博社“如果杜特尔特家族在政治上被阉割，那将使马科斯阵营成为主导实体，”马尼拉德拉萨大学的副教授安东尼·劳伦斯·博尔哈说道。不过，“杜特尔特家族的魅力可能会超过马科斯阵营的庇护。”

萨拉·杜特尔特否认了有关密谋暗杀马科斯和滥用公共资金的指控，尽管面临弹劾案，她仍被视为2028年总统选举中的强劲候选人。

这两个人在2022年曾联手组成成功的总统竞选搭档，但后来因修宪提案而分道扬镳，杜特尔特家族认为这是马科斯为继续掌权的计谋。随着对副总统预算使用的调查，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

今年，在马科斯允许逮捕她的父亲、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后，双方关系跌至谷底。罗德里戈因在其致命的毒品战争中涉嫌反人类罪而等待国际刑事法院的审判。但她的家族在南部部分地区仍享有广泛支持，罗德里戈（缺席）和其他家庭成员正在竞选公职。

杜特尔特表示，她不后悔与马科斯结盟。“2022年大选注定会发生，这样每个人都能看清马科斯家族对国家做了什么——他们只会将我们引向毁灭之路。“她本月早些时候对记者这样说。

小费迪南德·马科斯3月22日在马尼拉。摄影：Ted Aljibe/AFP/Getty Images将于周五在马尼拉举行竞选集会的马科斯，是已故独裁者费迪南德·马科斯之子。其家族在这个1.14亿人口国家的北部地区拥有坚实支持基础。

“这次选举将指引我们的政府和社会，决定我们挚爱的菲律宾未来走向。“他在周三的集会上表示。

最新选前民调中的热门参议员候选人

马科斯盟友占据参议院候选人支持率前列

数据来源：Pulse Asia 4月20-24日民调

注：标亮姓名为小费迪南德·马科斯总统的竞选搭档

但这场选举的私人恩怨色彩凸显——曾促成马科斯-杜特尔特联合竞选阵营的马科斯亲姐姐、参议员艾米·马科斯，如今因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被捕事件与副总统站在一起，公开批评弟弟的执政。

“她明白现政府毫无方向。“萨拉·杜特尔特4月24日与艾米在马尼拉同台时表示，并暗示这位参议员应该"改掉你的姓氏”。

4月24日马尼拉集会上，萨拉·杜特尔特（左）与伊梅·马科斯同台。摄影师：丽莎·玛丽·大卫/彭博社尽管近期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新加坡的选举显示美国关税问题影响现任者选情，但贸易议题对菲律宾选民影响较小。粮食安全与就业问题才是首要关切。杜特尔特猛烈抨击马科斯未能兑现2022年将米价降至每公斤20比索（约合0.36美元）的竞选承诺——该价格仅为现价一半。马科斯政府宣布选举后才开始以该价格出售国家储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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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家族在菲律宾政坛最高层的角力牵动外交政策走向。马科斯在强化美菲军事同盟的同时，持续抵制北京对南海的主权声索。近期海上冲突中，中方使用水炮被马尼拉指控损毁菲方舰船并造成船员受伤。

马科斯还关闭了在罗德里戈·杜特尔特执政期间蓬勃发展的面向中国客户的在线赌场，该届政府与北京建立了更紧密的关系。马科斯在一次参议院候选人集会上表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支持中国在有争议水域的激进行动——这是对杜特尔特阵营的间接挖苦。

还有人怀疑北京正在干预选举。

国家安全委员会助理总干事乔纳森·马拉亚在4月28日表示，中国“试图影响我们的选举”，他引用了情报发现以及北京在南海一个无人居住的礁石上宣示主权的“可疑”时机。一天后，一名中国公民在选举委员会附近被逮捕，携带疑似间谍设备。参议院一个委员会也在调查中国与涉嫌散布虚假信息的网络水军农场之间可能的联系。

北京否认有任何间谍或影响行为。中国大使馆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我们没有兴趣干涉菲律宾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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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院至少需要三分之二的票数才能定罪并禁止杜特尔特担任公职。但随着政客们将目光投向2028年总统大选，与马科斯结盟的议员未必会在弹劾审判中完全遵循政府路线。

新加坡管理大学政治学助理教授迪恩·杜莱表示，在此之前"政治联盟可能不断变化重组”。他指出：“这次中期选举可能为参议院引入新角色，但政治博弈使他们成为各方争夺对象”，因为这"为2028年的长期博弈搭建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