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龙打造欧洲版奈飞的愿景初现雏形——彭博社
Lionel Laurent
Netflix剧集《艾米丽在巴黎》主演莉莉·柯林斯。
摄影师：瓦莱丽·梅肯/AFP/Getty Images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盛赞《艾米丽在巴黎》成功七个月后，曾感叹欧洲本土缺乏能与该剧制作方Netflix比肩的广播公司和发行商。如今德国总理候选人弗里德里希·梅尔茨——其问鼎总理之路比预期更为坎坷——也提出了类似建议，主张"建立欧洲媒体平台"。
某种程度上，欧洲媒体平台已然存在：它们名为迪士尼、苹果与Netflix。这些巨头雄厚的财力与全球影响力，使其成为欧陆内容的首选发行方——从《艾米丽在巴黎》到Banijay集团讲述厨神安东宁·卡雷姆的节目皆在此列。当羽翼未丰的欧洲流媒体同行（如近期倒闭的法国Salto与意大利政府资助的ITsART）在流媒体大战中挣扎时，马克龙等政要正转而推动美国平台为更多本土内容注资。
失落的电视十年
2016年以来股价表现显示Netflix完胜传统广播公司
数据来源：彭博社
如果梅尔茨准备响应马克龙关于采取更雄心勃勃行动的呼吁，这表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贸易战确实提高了赌注——尤其是现在对海外制作的电影威胁征收100%关税。信息就是力量，娱乐也是如此：当埃隆·马斯克支持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AfD）并在其社交网络X上采访该党领袖时，许多德国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X上的粉丝数量超过了法国和德国人口的总和。现在，法国正准备面对对美国前述本地内容规则的直接攻击，这是美国在贸易关税问题上施压的一部分。如果欧洲人认真对待捍卫民主和文化价值观——梅尔茨的政府表明他们确实如此——那么一个“空中客车”式的流媒体平台可能会有所帮助。
彭博社观点NPR和PBS不是威胁，它们是宝藏。美国公民身份可能很快会变得大不相同小罗伯特·F·肯尼迪的麻疹策略正将美国引向一条危险之路CEO们真的能有私人生活吗？这样的项目可能是什么样子？马克龙和梅尔茨提到需要加强法德广播公司ARTE——由他们的前任弗朗索瓦·密特朗和赫尔穆特·科尔发起。虽然该电视台通常与歌剧等高雅内容联系在一起，但它已证明能够通过重金属音乐会在线吸引数百万观看。除了文化之外，如果关税谈判恶化，该平台还可能成为有用的地缘政治对冲工具。
然而，利用它发出更广泛的行业信号以推动更多整合也具有价值。欧洲广播公司看起来像阿斯特里克斯村庄的集合，沿国界分散且适应技术变革缓慢，但竞争监管机构仍对打造行业领军者持敌视态度。2022年，马克龙关于TF1与M6合并以对抗科技巨头的梦想因将控制法国70%的电视广告市场而被否决。另一面是，根据安培分析，自2016年以来，法国本土企业在内容上的支出保持在约62亿欧元（70亿美元），而美国流媒体巨头在欧洲主要市场的支出增长了26倍，达到116亿欧元。
太大而无法合并
法国TF1和M6的电视合并将影响国内广告市场
来源：安培分析
反垄断担忧不会一夜消失，但地缘政治将为转变辩论或寻找新的合作方式增添新动力。媒体分析师伊恩·惠特克以RTL集团为例：2024年，这家卢森堡公司宣布与ProSiebenSat.1媒体SE建立广告技术合作伙伴关系，以减少德国广告和公司自身对美国技术的依赖。在内容方面，最近的交易活动包括贝卢斯科尼家族的MediaForEurope NV对ProSiebenSat.1的收购要约，估值约为13亿欧元。
真正的问题在于，正如从银行业到国防等众多行业所面临的情况一样，欧洲人自身对于突破国界限制究竟有多大决心。彭博智库分析师汤姆·沃德仍认为存在从监管到语言障碍及消费者偏好的多重阻碍。马克龙去年接受《Variety》杂志采访时有个颇具启示性的瞬间——他在呼吁建立"欧洲版Netflix"后，随即誓言要"全力阻止"《艾米丽在巴黎》剧组迁往罗马。民族利益根深蒂固：即便人工智能能帮助法国观众理解葡萄牙语节目（反之亦然），也无法突然统一那些各自偏袒本国媒体巨头的法律、监管或政治体系。美国的霸权地位正是源于单一货币、单一国家受众、单一语言——以及愿意为Netflix扩张提供资金的统一资本市场。
因此，在这场贸易战中真正能击败Netflix的欧洲选手胜算渺茫。但或许就像欧洲电影大师们的创作之路，机遇可能来自实验性尝试。这可能包括以ARTE电视台为核心的空客式合作项目，以及鼓励更多私营部门联盟。坐视不管将造成民主、文化与企业层面的重大损失：自YouTube问世20年来，在线广告市场膨胀38倍达到7220亿美元规模，而电视广告仅增长约25%。艾米丽或许仍在巴黎，但马克龙显然更期待弗里德里希能带来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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