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S选择诺和诺德而非礼来 减肥药价格战持续升温——彭博社

诺和诺德的减肥药Wegovy。

摄影师：Shelby Knowles/彭博社减肥药价格战终于打响。

在因减肥针高昂价格遭到公开抨击后，全球两大制药巨头——礼来公司与诺和诺德——正竞相与掌控美国民众处方药的药品福利管理机构，以及直接面向消费者销售的热门远程医疗公司签订协议。投资者担忧价格会跌至何种程度。

这并非两家公司首次在复杂的药品经济学领域交锋——该领域标价往往不反映消费者实际支付金额，甚至不体现药企真实利润。

诺和诺德以更高定价开局。其减肥药Wegovy月费用达1,349美元，而礼来Zepbound定价为1,086美元。与常规消费经济学相反，更高定价反而赋予诺和诺德更大折扣空间以增强竞争力。这些被称为"返利"“的款项是药企向药品福利管理者提供的补偿，以换取医保更广泛（甚至独家）覆盖其药物。

这种交易于周四清晨显现：CVS健康公司将礼来Zepbound移出优选药物名单，换取诺和诺德对竞品Wegovy未公开的价格让步，从而扩大其可及性。这是诺和诺德为提振销量采取的举措——该药虽率先上市但市场份额正快速流失。目前尚不明确的是返利幅度及其对最终利润的影响。

“许多投资者感到担忧，”伯恩斯坦分析师考特尼·布林在周四早间的礼来公司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向高管们表示，会上大多数问题都聚焦于公司是否会落后。礼来股价一度下跌12%，而诺和诺德在丹麦的收盘价则上涨了2.1%。

Zepbound新处方量超越Wegovy

诺和诺德与CVS的合作旨在提升Wegovy销量

来源：彭博汇编的Symphony Health数据

注：数据为美国月度新处方量

这些举措显示出CVS的Caremark等药品福利计划仍具有强大影响力——通过获取高额返利换取更广泛分销渠道，从而在激烈竞争的药品类别中主导市场份额。与药房福利管理公司的排他性协议正是投资者最担忧之处。

“考虑到我们在其他大型医疗市场见证过的药房福利管理者让两家公司相互倾轧的情况，投资者对肥胖药物领域PBM动态的担忧显而易见，”高盛分析师阿萨德·海德尔在礼来电话会议上表示。

返利缩水

礼来管理层表示，公司正试图改变以往设定高标价并通过支付大额返利获取优先覆盖的策略，转而尝试将标价设定在更接近预期支付水平的范围。

“过去我们确实采用高标价配合深度折扣来撬动PBM渠道，但我们已经明确表态要改变这种做法，”礼来首席执行官戴维·里克斯在电话会议中强调。

最初，药房福利管理者在减肥药领域束手无策，因为供应短缺意味着两家制药商都能以溢价销售全部产量。但根据Symphony Health的数据，随着近几个月供应瓶颈缓解，礼来Zepbound在美国的新处方量开始超越诺和诺德的Wegovy。

诺和诺德与CVS达成的协议旨在巩固其市场份额。摩根大通分析师在客户报告中估计，CVS这一调整可能覆盖多达2600万人。

“诺和诺德更需要这个协议，“Gabelli Funds投资组合经理杰夫·乔纳斯表示。该基金同时持有两家制药商和CVS的股票。“他们清楚自己正在丢失市场份额，正在变成较小的玩家，“他说，“所以他们采取了更激进的策略。”

目前无法确知CVS在与诺和诺德的协议中获得的确切返利金额。两家公司均拒绝提供具体数字。随着制药商为争夺患者渠道激烈竞争，药品价格可能进一步下降。

老对手新战场

礼来与诺和诺德在糖尿病领域是长期竞争对手，过去数十年在胰岛素定价上多次交锋。多年来他们不断提高标价，以便向CVS等药品福利管理者提供更大折扣，换取更广泛的分销协议。但这种策略引发争议，因为医保覆盖不足或自付比例高的患者不得不承担高昂费用。

这并未阻止CVS的行动。随着制药商解决供应短缺问题，CVS旗下Caremark部门正让两家公司相互制衡，为其会员争取最优价格。

CVS首席执行官大卫·乔伊纳向彭博新闻表示：“Caremark发挥了药房福利管理公司（PBM）的核心优势：让临床效果相似的药品相互竞争，为客户选择净成本最低的方案。我们很自豪能率先推出这项提升药物可及性的解决方案。”

他指出，减肥药费用已成为处方药支付企业面临的"最大痛点"之一。

当品牌药短缺时，远程医疗公司曾利用法律条款销售更便宜的仿制版本。随着短缺情况缓解，美国监管机构叫停了这种做法，使得复合药物更难获取。

礼来与诺和诺德正借助远程医疗的流行趋势推广品牌药销售。

本周早些时候，诺和诺德与Hims & Hers健康公司等三家远程医疗供应商达成协议，以499美元起的价格销售Wegovy月套餐（不含订阅费）。4月29日，礼来宣布与WeightWatchers扩大合作，旨在覆盖寻求低价治疗方案的用户。

统一定价

如今需要线下药房购药的患者也能享受优惠。通过与诺和诺德的合作，CVS为自费患者提供Wegovy统一价499美元，这表明福利管理机构可能从胰岛素定价争议中吸取教训——无医保人群同样需要价格优惠。

CVS前首席医疗官特洛伊安·布伦南（任职至2022年）表示，十多年前CVS率先采用独家药品分销协议以获得药企更高返利。他指出，胰岛素是最早被纳入独家条款的药物之一，该做法起初引发争议，随后被广泛采用。

“这项重大举措影响大量患者，且确实取得了成功，“布伦南说，“根本目的是获取更高返利，最终让利给客户。”

制药商长期指责CVS等中间商推高药价，认为返利制度导致成本上涨。这场博弈甚至引起了总统的注意。

“每次我与他讨论药价问题，他总用甜言蜜语应付我，“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本周共同出席的白宫活动上谈及礼来公司CEO时表示，“他把责任全推给中间商。等会议结束时，我甚至觉得他给了我们天大的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