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世代劳动力市场缺口或将进一步扩大——彭博社
Justin Fox
似乎有无数因素在阻碍着20多岁的年轻人。
摄影师：大卫·保罗·莫里斯/彭博社
新冠疫情给美国劳动力市场带来了一些重大变化。最大的变化是数百万老年工人的离职，结束了65岁及以上人群就业率和劳动力参与率长达数十年的增长。而20多岁美国人在这些指标上的下降虽然规模较小，但或许更令人担忧。
老年人与20多岁青年成为劳动力市场的异常值
2020年2月至2025年2月三个月移动平均值的变化
来源：美国劳工统计局
（这些数据截至2月，因为大多数细分年龄组的劳动力市场统计数据未经季节性调整，因此要与2020年2月疫情前的状况进行比较，需要查看今年同月的数据。采用三个月平均值是因为否则数据会显得过于波动。）
彭博社观点通用汽车的50亿美元关税窟窿仍深不可测小罗伯特·肯尼迪对疫苗的新审查令人担忧美联储可以做得更好的六种方式现在是Z世代提问的恰当时机：肉毒杆菌值得吗？65岁以上人群的离职潮很容易解释：新冠对老年人尤其致命，疫情促使许多人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选择，而对于较富裕的老年人来说，资产价格的繁荣使退休成为更具吸引力的选择。
对于20多岁的年轻人来说，情况虽不那么明显，但可以合理推测这与疫情打乱了2020和2021年即将毕业学生的生活轨迹有关。“这是人生中关键的几年，人们需要完成向成年阶段的过渡，“国际善意工业组织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史蒂夫·普雷斯顿表示。该机构除经营二手商品店外，还是北美最大的职业培训和就业安置服务非营利提供商。“对部分群体而言，若过渡失败，将引发严重后果。”
普雷斯顿同时指出，善意组织的内部数据尚不能明确证明这是导致20多岁群体就业率和劳动参与率下降的原因。经过多年现象研究，我仍存疑点：(1)鉴于细分年龄段的劳动力市场数据存在干扰，这一现象的真实性有待商榷；(2)即便属实，其严重性仍需评估。但其他多项指标表明，美国20世代近期确实存在异常状况，这不容忽视。
关键背景在于：2001年及2007-2009年经济衰退期间及之后，美国年轻群体的就业和劳动参与率曾出现更大幅度下滑。美国劳工统计局确实提供16-19岁和20-24岁年龄组的季节性调整数据——虽然2020年该群体劳动参与率暴跌令人震惊，但随后的反弹同样显著。总体而言，近年的趋势比一二十年前更令人鼓舞。
年轻人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概率降低
美国经季节调整的平民劳动力参与率
数据来源：美国劳工统计局
1990年代至2000年代劳动力参与率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国人受教育年限延长导致就业时间推迟。但这一趋势已发生转变。大学入学率在2010年代趋于平稳，近期更呈现下降态势。
持续数十年的高等教育扩张趋势逆转
美国高中毕业生大学入学比例
数据来源：国家教育统计中心
16至19岁群体的就业率和劳动力参与率已超过疫情前水平，部分青少年正利用强劲的劳动力市场跳过或推迟大学教育。但更深层的数据显示，国际劳工组织统计的15至24岁美国"尼特族”（未就业、未受教育、未培训）比例自2019年以来持续攀升。
尼特族比例近期显著上升
美国15-24岁未就业未就学未培训人群占比
数据来源：国际劳工组织
华盛顿经济与政策研究中心经济学家蔡宜霞利用当期人口调查微观数据（美国主要劳动力统计来源）进行的最新细分研究显示：排除需承担照料责任的人群（残障人士、与残障成人同住或需抚养未成年子女者）后，20-29岁群体（尤其是25-29岁）中既无工作也不参与教育/培训的比例较疫情前显著增长，这一现象令人警醒。
更多20多岁年轻人无所事事
各年龄组未接受教育、未就业或培训且无潜在照料义务的比例
来源：Julie Y. Cai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当前人口调查数据进行的分析，经济与政策研究中心
也许，只是也许，部分原因在于疫情初期发生的一些奇怪现象：创纪录的裁员潮之后，大规模尝试了(1)远程教学、(2)远程工作和(3)全民基本收入。有趣的是，青少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负面影响。现在16至19岁的群体在疫情爆发时只有11至14岁，可能更容易适应这些变化。
Goodwill近期发布分析报告，基于麦肯锡公司2024年美国机会调查数据，揭示了18至24岁求职者认为阻碍就业的主要因素。首要原因是技能/教育/培训不足（这些传统障碍始终存在），但14%受访者表示心理健康问题阻碍就业，这一新发现令人担忧。
青年就业障碍
18至24岁求职者面临的障碍
来源：2024年麦肯锡美国机会调查；Goodwill国际工业组织
注：受访者最多可选择三项障碍
同样令人沮丧的是，18%的人将交通不便列为障碍。虽然美国年轻人驾照持有率长期下降的趋势约十年前已止住，但截至2023年仍有近20%的20至24岁群体无驾照，而疫情期间的人口迁移使更多美国人生活在没有公共交通的区域。
许多年轻人不再开车
美国20至24岁持有驾照人口比例
数据来源：联邦公路管理局；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用于年度年龄组人口估算）
关于没有足够时间找工作的问题，对于年轻男性而言，一个我曾撰文讨论过的潜在因素是：自疫情前开始，他们花在游戏上的时间（几乎全是电子游戏，但美国时间使用调查未作区分）急剧增加。不过这一趋势可能已见顶——15至24岁男性日均游戏时长从2022年历史峰值109分钟降至2023年的88分钟。（需说明这是全体年轻男性的平均值，包含零游戏时长者。2023年实际参与游戏的43.1%群体日均游戏时长达3小时2分钟。）
年轻男性热衷电子游戏
美国15至24岁男性日均游戏时长（分钟）
数据来源：美国劳工统计局时间使用调查
注：2020年数据缺失
20多岁群体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原因复杂难辨，直接应对可能收效甚微。但强劲的劳动力市场需求与薪资增长能吸引观望者就业，并克服交通不便等障碍。2022至2023年就业市场确实展现这种拉力，但近期效果减弱——整体青年失业率上升，尤其是应届大学毕业生，这或许预示着人工智能正开始取代初级知识工作者。
大学毕业生优势正在缩小
失业率（经季节性调整的三个月平均值）
数据来源：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对美国人口普查局和劳工统计局当前人口调查数据（IPUMS）的分析。
如今我们正面临由关税上调及贸易政策不确定性引发的更广泛经济衰退可能性。若经济陷入衰退，对于20多岁美国人的就业和劳动力市场参与度而言，这很可能是灾难性消息。但至少其成因将不再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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