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布拉沃净资产突破130亿美元 私募交易助推财富增长——彭博社

奥兰多·布拉沃在迈阿密托马布拉沃办公室。

摄影师：斯科特·麦金太尔/彭博社

奥兰多·布拉沃职业生涯第二大的交易始于他写的一封信。去年，这位私募股权公司托马布拉沃的联合创始人致信波音公司高管，提出如果对方启动出售飞行导航部门的程序，托马布拉沃将随时准备报价。

主动出击取得了成效。上周波音宣布以106亿美元将其杰普森部门及其他数字资产出售。在至少十几家竞购者中胜出的正是托马布拉沃。

“我们的理念是，收购领先软件公司的最佳时机就是当你能够做到的时候，“54岁的布拉沃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我们而言，市场动荡时期往往提供了最佳收购机会。”

他所指的市场动荡——由美国总统特朗普发起的全球贸易战引发的市场混乱——已使大部分并购市场陷入停滞。虽然布拉沃的信件是在美国总统大选前发出，但最终谈判是在过去几周完成的。

这笔交易至少有一个细节反映了紧张的环境：据知情人士透露，托马布拉沃转向私人贷款机构为交易中的40亿美元融资，选择了比传统银行贷款通常允许的更固定条款。

Thoma Bravo新近在迈阿密Brickell区落成的办公室。摄影师：Scott McIntyre/Bloomberg在交易公布前几周，Bravo在其迈阿密的办公室接受采访时承认，当前达成交易的难度确实增加了。据彭博亿万富豪指数显示，其个人净资产达137亿美元。

“如今退出投资和进行投资都明显更具挑战性，”他说道，这也反映了业内同行们的普遍感受——大家原本期待特朗普政策能推动并购热潮，但这一预期至今未成真。尽管波音资产大多被认为不受关税影响，Bravo心中仍有其他顾虑，尤其是监管政策的不确定性。他表示，即便交易达成，资金因旷日持久的反垄断斗争被冻结一年以上的风险仍然很高。

“这让我夜不能寐，因为我们对其中某些因素还有一定掌控力，”他提到Thoma Bravo通过内部分析来评估交易是否会招致额外审查。但在拜登政府任期内，即便预期中简单的交易也可能受到审查，而特朗普提名的反垄断官员是否会改变这一趋势尚不明朗。

Bravo应对不确定性的方法之一是对企业进行 relentless 的深入研究。

“无法预测的生意就不能买，”他像念咒语般重复道，“你必须反复再反复地审视那家企业。”

旗舰基金

据知情人士透露，Thoma Bravo预计将在未来几周宣布为其第16只旗舰基金募集至少220亿美元，同时为专注于收购小型公司的独立基金筹集至少70亿美元。

该机构前两期旗舰基金曾是疫情后并购热潮中最活跃的买家，完成了对Proofpoint公司和Anaplan公司等企业的数十亿美元收购。根据彭博汇编数据，这两只基金基于内部回报率均位列同类基金第二四分位。

同期——随着市场回稳且利率接近零——Thoma Bravo还处置了多项重大资产，包括以110亿美元将抵押贷款软件巨头Ellie Mae公司出售给洲际交易所集团。

[与此同时，Bravo个人也在投资：2021年他与妻子Katy斥资3900万美元从歌手Phil Collins手中购得迈阿密海滩豪宅]

早在特朗普关税政策引发市场震荡前，该机构与同行一样，已面临截然不同的交易环境。

特朗普为何掀起关税风暴

科技企业估值暴跌，长期持有资产出现局部危机，令人们质疑私募股权是否已从过去过度杠杆化的教训中吸取经验。而利率仍居高不下。

首次公开募股（IPO）市场的现状，生动诠释了形势变化之快。当Thoma Bravo在二月中旬将Sailpoint公司推向公开市场时，这支已扩大发行规模的股票以招股价区间上限定价。但此后其股价下跌超20%，另有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其他IPO项目被迫搁置。

“在退出渠道方面，电话确实不再响起，“布拉沃坦言。

奥兰多·布拉沃摄影师：斯科特·麦金太尔/彭博社除了早期在摩根士丹利并购部担任分析师（师从传奇银行家约瑟夫·佩雷拉）外，布拉沃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深耕私募股权领域。他在该行业的首份工作是与卡尔·托马和布莱恩·克雷西合作——这两位正是芝加哥GTCR公司名称中的"T"和"C”——当时他们正自立门户创立Thoma Cressey Equity Partners。

布拉沃在该公司操盘的第一笔交易（软件供应商Prophet 21项目）就实现了五倍回报。但这样的成功并未立即复制。

“当时我投资的几个风投型项目导致基金亏损，包括连续三个失败案例，差点终结我的短暂职业生涯，“布拉沃回忆道，“是卡尔·托马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在完成约200笔收购后，布拉沃的公司已成为软件投资领域的中流砥柱。彭博汇编数据显示，自2008年公司现架构成立以来，其参与的软件行业私募股权收购交易量约占该领域总价值的五分之一。同期，整个软件投资生态呈现爆发式增长。

Thoma Bravo交易约占软件收购市场的20%

来源：彭博社汇编数据

注：2025年数据截至4月27日。

“我们通过专项训练完成了首笔软件交易，就像打网球一样，“他说道，“我们先参加青少年巡回赛，然后是大学联赛，就这样一步步晋级了无数场比赛。”

迈阿密迁徙

这个比喻十分贴切——少年时代的Bravo曾在墨西哥湾沿岸顶级网球学院受训，与吉姆·考瑞尔、安德烈·阿加西等未来巨星共同训练，如今他仍保持着每日晨练网球的习惯。正是网球训练让他首次从波多黎各的家乡马亚圭斯来到佛罗里达，这次重返阳光之州可谓荣归故里。

2020年，Bravo从旧金山迁居迈阿密，成为金融大迁徙的先行者，后来城堡基金的肯·格里芬和激进投资人卡尔·伊坎也相继南下。对于这个被金融移民称为"南方华尔街"的城市，他有着独到见解。

“我不认为迈阿密会成为下一个硅谷或伦敦，“Bravo表示，“迈阿密就是迈阿密：一个真正新兴的商业中心。在此设立办公室并搬迁对我而言是个重大决定，但我坚信这是正确的选择。”

目前Thoma Bravo在美国设有五处办公室，伦敦设有一处，管理资产约1790亿美元。根据彭博亿万富豪指数，Bravo持有的公司股权及基金份额价值约110亿美元。

尽管公司规模扩大，其运营方式仍保持本色。Bravo常强调导师制价值，坦言自己鲜少独断专行。在Thoma Cressey时期，他与斯科特·克拉比尔形影不离的搭档关系堪称典范，两人每月都结伴出席董事会。

布拉沃表示，如今情况依旧如此，Thoma Bravo的投资专业人士始终以两人一组的形式工作，依赖持续的协作与沟通。布拉沃自己的团队规模更大：除了克拉比尔，他还与合伙人塞斯·博罗、霍尔顿·斯帕特和李·米切尔关系密切，形成了一个被某私募股权高管比作狼群的团队。

布拉沃经常提及导师指导的价值。摄影师：斯科特·麦金太尔/彭博社同一位高管回忆称，他曾接到布拉沃关于一桩交易的电话——Thoma Bravo有意收购的一家企业。“不到一分钟内”，布拉沃的合伙人就同时联系了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和负责出售事宜的投行顾问。

2023年初，正是斯帕特在纽约地标餐厅Per Se安排了一场三小时的晚宴，首次将布拉沃介绍给纳斯达克公司首席执行官阿德娜·弗里德曼。弗里德曼表示，尽管布拉沃散发着"乐观光环”，但他显然对投资回报极为重视。晚宴数月后，纳斯达克同意以100亿美元从Thoma Bravo手中收购Adenza集团。

如今，随着募资周期延长、难度加大，维系有限合伙人（为基金提供资本的投资者）的支持成为资本争夺战的关键环节。返还投资款确有助益：据熟悉公司业绩的人士透露，自2023年初以来，Thoma Bravo已向投资者返还213亿美元。

“过去18个月是变现的时机，“布拉沃说，“我们无法预测市场，但很幸运获得了如此充足的流动性。”

“我们赞赏Thoma Bravo在不同周期中表现出的稳定性，以及他们在企业软件领域的深厚专长，”阿布扎比投资管理局私募股权部门执行董事Hamad Shahwan Aldhaheri表示。

经验教训

理解软件行业也意味着要认识到高度集中于单一行业的独特风险——尤其是这样一个快速变化的领域。

2020年末，Thoma Bravo投资的SolarWinds公司成为与俄罗斯政府有关的黑客重大网络攻击的核心，可能有多达18,000名客户受到影响。与此同时，对欺诈性加密货币交易所FTX的投资导致Bravo表示他再也不会碰任何加密公司。

“我们的原则是——如果你做了某件事但没有成功，你就不会再赌一次，”Bravo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这上面亏了钱，所以我们不会再碰它。”

当Bravo准备开始部署他最新的数十亿美元资金时——距离他的第一笔软件投资已近25年——他清楚地知道公司下一步要做什么，以及不做什么。

尽管Thoma Bravo的几家同行在过去几年已经上市，但Bravo对此并不感兴趣，他认为上市对普通合伙人和有限合伙人之间的关系“有害”。相反，他会坚持公司的既定策略。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意味着“全天候关注所有细节”。

SailPoint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Mark McClain深有体会。在Thoma Bravo拥有该公司的十年间，McClain认为它帮助SailPoint“更加严谨”，但他开玩笑说这个过程可能比他们预期的更严格。

“你可以说我们意外地得到了奥运教练，”麦克莱恩说。即便现在SailPoint再次成为上市公司，这种情况也不太可能停止。

“每当我们出售一家公司——而且我们已经出售了很多——我们团队文化的一部分就是他们会非常担心那家公司的表现，”布拉沃说。“我们有时会打电话给CEO，询问情况如何？一切顺利吗？季度目标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