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大停电：为何电网重启如此困难 - 彭博社

Rachel Morison

2025-04-29

这是电网运营商为之准备但希望永远不要经历的最坏情况。在欧洲十多年来最严重的停电事故之一发生后，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电网运营商正努力恢复电网运行。

根据电网运营商Red Electrica的初步估计，西班牙全境电力供应完全恢复可能需要6至10小时。周一晚间这个时间看起来有些乐观——马德里时间21点，电网用电负荷为17.3吉瓦，仅为停电前水平的三分之二左右。

导致最初故障的原因以及为何会戏剧性演变成大面积停电仍不清楚。但值得注意的是，西班牙在风能和太阳能应用方面处于领先地位。鉴于可再生能源在能源结构中的占比越来越大，欧洲各国政府和电网运营商现在必须思考电力供应的韧性问题。

来源：Red Electrica

当整个电网发生瘫痪时，需要通过名为"黑启动"的复杂流程逐步恢复电网。该过程使用小型（通常是柴油驱动）发电机来启动大型发电机，从而形成与主干输电网络连接的"电力孤岛"，逐步重建电网。

欧洲法规要求电网定期测试其黑启动能力，因此运营商必须为此制定明确的计划。然而，这一过程既繁琐又复杂。

“这些电力孤岛随后需要全部同步，”英国网络服务公司总经理西蒙·加拉格尔在LinkedIn的一篇文章中解释道。“这并不容易，需要时间，并且必须非常精确地控制。”

医院等不可或缺的设施通常配备基于柴油发动机的自备应急发电机和燃料储备。数据中心等商业设施同样配备应急发电机和电池，以确保在紧急情况下的电力供应。

关于西班牙危机的原因，目前唯一的信息来自电网运营商Red Electrica的声明，称停电是由于“振荡”引起的。这表明电网频率或电压出现了问题——这两者都是维持稳定性的关键因素。通常相对稳定在50赫兹左右的频率是电网的心跳。

频率监测专家Gridradar表示，中午刚过，就在停电前，他们在西班牙检测到了快速的频率变化。这种波动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停电。

最初干扰的原因尚不明确。但可能由于当时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过高而加剧。为维持正确频率及电网稳定，系统需要热电厂旋转涡轮产生的动能。风电场或太阳能板无法提供这种动能，因此西班牙和葡萄牙仍需依赖燃煤、燃气或水电站的并网支持。

4月28日里斯本停电期间一家熄灯的商铺。摄影：Zed Jameson/彭博社### 风险隐患

西班牙电网的薄弱环节在于跨国互联容量不足。连接邻国的大型高压输电线路数量有限，而这些能实现电力进出口的线路在欧洲被视为提升供电安全的关键设施。

例如在日照充足时，西班牙若发电过剩，几乎无法通过电网疏导余电；而当供电不足时，邻国也难以及时支援。

电网崩溃极为罕见。运营商通常会采取一切措施防范事故，包括实施轮流限电以保护系统安全。

欧洲最近一次发生如此规模的停电是在2006年。当时奥地利、比利时、法国、德国、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共有1500万户家庭受到停电影响。

自那时起，整个地区以惊人速度扩张了可再生能源。这给电网运营商带来了挑战，因为他们现在必须应对阳光或风力发电时电力供应的巨大波动。

频率是2021年2月德克萨斯州停电事件的关键因素。极端寒冷和冰灾导致大量天然气发电厂脱网。这造成频率崩溃，进而引发更多发电厂停运，形成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