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举国哀悼国家英雄教皇方济各——彭博社

十二年前，人们涌上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庆祝方济各教皇加冕；十二年后，阿根廷人在周一哀悼这位再未归乡的民族英雄的离世。

当政界领袖们步入国家大教堂参加弥撒时，民众肃穆地聚集在教堂外。同一广场对面的玫瑰宫，总统哈维尔·米莱下令降半旗致哀，政府准备宣布为期七天的全国哀悼期。

大教堂外，曼努埃尔·狄龙擦拭着泪水回忆曾经的邻居豪尔赫·贝尔格里奥——后来的方济各教皇。70岁的狄龙说他们曾同住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弗洛雷斯区，他盛赞即便身居教会高位，教皇始终保持着谦卑。

“他是位为穷人、弱势群体和边缘人群发声的教皇，“这位律师说道，“他极其平易近人，和普通人一样乘公交、搭地铁。”

2008年，方济各教皇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摄影师：巴勃罗·莱吉萨蒙/美联社教皇亲民作风的著名例证是：加冕移居梵蒂冈后，他亲自致电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报刊亭取消订阅。

方济各教皇于周一清晨逝世，享年88岁。自2013年成为天主教会领袖以来，这位与呼吸道疾病抗争数月的教皇足迹遍布全球。尽管他访问过巴西、墨西哥、哥伦比亚和智利等拉美国家，却再未踏上故土阿根廷。

尽管如此，他仍在这个近三分之二人口信奉天主教、教堂是许多小镇核心的国家无处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众多社区及市郊都装饰着他的壁画，日常生活中也总能听到人们提及他的名字——尤其是在周日弥撒之后。

方济各的逝世为阿根廷两极分化的政治氛围带来了短暂的缓和。

米莱在周一的社交媒体发文中，淡化了他与这位天主教领袖曾经尖锐的分歧，称大选后与方济各的会面是"真正的荣幸”。

“作为总统、作为阿根廷人，更重要的是作为信徒，我向这位圣父告别，并与所有此刻同感悲恸的人们站在一起。“米莱以罕见的团结口吻写道。

4月21日，一名男子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弗洛雷斯区已故教皇方济各（豪尔赫·马里奥·贝尔格里奥）的出生故居前摆放鲜花。摄影师：胡安·马布罗马塔/法新社/盖蒂图片社无论左翼还是右翼，阿根廷总统们从不敢公开反对教皇方济各——尽管当地媒体总试图从他的演讲中解读出对国内政治的批评。任何总统访问梵蒂冈的行程，都会引发对方济各对朝野政要肢体语言的过度解读。

尽管方济各常常支持庇隆主义政党——该党以争取工人权利和扩大社会福利为竞选纲领——但他有时也与该党最近的领导人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和阿尔贝托·费尔南德斯保持距离。去年九月，他还批评了米莱政府，当时警方对抗议自由派严厉削减开支的游行队伍使用了胡椒喷雾。然而，这些领导人都未能说服他回国，尽管在他任期内，教皇访问一直是公众猜测的话题。

对狄龙来说，这很合理。

“如果他来这里，他就必须站在某一方，而这正是他从来不想做的事，”他说。“他不想与克里斯蒂娜、马克里或米莱一起来，因为他会被政治利用。”

尽管如此，方济各在阿根廷时期的一些同僚神父对他的缺席感到困惑。

“这是一个巨大的疑问，考虑到对他来说，回国本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没有人比教皇更阿根廷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位与方济各关系密切的神父佩德罗·巴亚·卡萨尔说。“也许他害怕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后，就不愿再回罗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