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并购业务因关税不确定性降温——彭博社

特朗普在白宫玫瑰园签署行政命令，在“解放日”实施关税。摄影师：安德鲁·哈尼克/盖蒂图片社4月9日，华尔街Cleary Gottlieb Steen & Hamilton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们以悲观的基调开始了他们的月度例会。投资者们因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前一周提出的高关税计划而感到不安，标普500指数近一年来首次跌破5000点，全球股票投资组合遭受重创。

然而，当地时间下午1点刚过，总统改变了主意，表示将暂停大部分关税90天——市场瞬间沸腾。当合伙人亚当·弗莱舍看到手机弹出的新闻时，他对同事们喊道：“所有人，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标普已经涨到5400点了——行动起来！”他在纽约的一场商业前景活动上回忆道。

当天标普指数飙升近10%，次日早晨，高盛召集银行顶级交易员举行电话会议。负责协助企业融资收购的克里斯蒂娜·明尼斯传达的信息很明确：资金已就绪，是时候出去寻找交易机会了。

并购是企业与金融体系的核心架构。买家借此实现增长，卖家视其为员工和投资者的软着陆，而银行中介则通过咨询费获得稳定收入流。但这个市场依赖稳定性，过多不确定性可能颠覆整个体系。

对2025年成为交易活跃年的期望正迅速消退。自4月1日（特朗普宣布"解放日"关税前一天）以来，全球宣布的交易额达1100亿美元，较去年同期下降28%。“人们正在深呼吸，“纽约苏利文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合伙人Audra Cohen表示，“我们始终期待交易发生，所以当前情况确实有些令人失望。”

间歇性贸易战已导致估值超1200亿美元企业的IPO筹备工作中断，各公司正在重新评估除最确定交易外的所有项目。法国建材企业圣戈班推迟了汽车玻璃业务出售，私募股权公司3i集团暂缓宠物饲料制造商MPM的出售，Rosebank工业则放弃了20亿美元收购电气元件国际公司的计划。

麦肯锡并购业务全球联席负责人Jake Henry指出：“今年初几乎所有与我们交流的CEO都寻求达成交易，如今多数人选择暂停，因为我们此前预判的不确定性已成为现实。”

对于坚持交易的企业而言，当前是买方市场。3月普拉达洽谈以约14亿欧元（16亿美元）收购范思哲时，在特朗普暂停多项所谓互惠关税次日公布的交易价格，较此前估值低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