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金融危机？监管机构须为全球经济做好准备——彭博社

接下来会怎样？

摄影师：Saul Loeb/AFP/Getty Images如果说投资者近日有所领悟，那就是根本无法预测美国下一步行动。通过反复无常的关税政策，美国政府展现出一种罕见且鲁莽的震撼市场意愿。

在这种极端不确定性下，爆发金融危机并非不可能。政策制定者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无论是房地产崩盘、全球疫情还是当前世界最大经济体的蓄意行动，危机总遵循相似轨迹。导火索总是债务——投资者借此杠杆化购买数倍于自身能力的标的。当价格暴跌时，债权人要么追加现金抵押，要么直接抽资，被迫抛售资产引发价格螺旋下跌。若资产价值无法覆盖债务，债权人将蒙受损失。当这些损失威胁金融体系乃至整体经济时，政府就不得不动用纳税人资金实施救助。

理想情况下，金融机构应具备充足资本缓冲损失并防止风险蔓延。但它们并未做到。在美国国债这个全球最重要市场，对冲基金杠杆高企，波动率飙升可能瞬间引发踩踏出逃。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银行缺乏独立应对极端情景的资本金。而最后防线美国政府自身也岌岌可危——巨额财政赤字正使本就创二战纪录的主权债务负担加速膨胀。

美国债务杠杆攀升

其主权债务负担已堪比世界大战时期水平

来源：彭博社

这些结构性缺陷难以快速修复。监管机构正面临政府要求其裁减近五分之一员工的压力。当前政治环境下，提高资本金或抵押品要求的意愿薄弱，况且这类措施本就不该在危机胁迫下仓促实施。在危机隐现之际立即加码监管，可能适得其反。

那么金融当局能采取哪些措施？应聚焦三大要务：识别最薄弱环节、维持市场平稳运行、确保有偿付能力的企业获得充足流动性，避免资产抛售或非必要破产。

相比2008年金融危机时的措手不及，如今监管机构掌握了更充分的信息。通过详尽的交易数据，他们能拼凑出企业头寸全貌，锁定危险的高杠杆聚集点。对市场参与者的调研有助于预判压力情景演变路径。以2021年Archegos资本管理公司爆仓事件的研究为例，证明监管机构本可识别风险积聚迹象并采取预防措施。

在市场中，目标应是确保融资中断不会扭曲价格。例如在国债市场，美联储的常备回购机制保证了特定银行和交易商总能以政府债券为抵押借入现金。但这并不适用于对冲基金——尽管它们脆弱，却在协调国债及其衍生品价格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因此，若对冲基金撤出，美联储应做好准备接替其职能。这远比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提议的放松银行资本要求更为可取。

最后，海外金融机构持有通过美元借款融资的美元计价资产。为防止危机中此类资金枯竭，美联储建立了货币互换协议，使欧洲央行和英国央行等合作伙伴能够出借美元。尽管启动互换协议可能面临政治风险，但官员们应强调这符合美国根本利益，能避免同时损害美国企业的恐慌性抛售。

政策制定者不得不考虑这种自我引发的危机实属遗憾。但必须严肃对待这种可能性。全球监管机构都应尽其所能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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