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危机：在太空放置镜子是一种危险的干扰——彭博社

将太阳热量反射出地球或许能掩盖气候变化的破坏，却无法根除其成因。

摄影师：Brandon Bell/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面对气候危机，现实的出路何在？是以惊人速度继续推广可再生能源？还是盲目依赖技术手段反射太阳热量？几位气候领域的权威人士似乎认为后者——即太阳地球工程——已成为我们的最佳选择。这种解读往好了说是悲观，往坏了说则极其危险。

美国智库外交关系委员会能源与气候高级研究员瓦伦·西瓦拉姆本月早些时候发起了"气候现实主义倡议"。在一篇阐述该倡议的文章中，西瓦拉姆写道：全球气候目标无法实现，清洁能源转型给美国利益带来"严重风险"，且美国排放量不会影响气候变化轨迹。

彭博观点基尔·斯塔默应将经济油门踩到底经济与市场稳定取决于这些问题贸易战首当其冲的是交易英国为何无法重振钢铁业辉煌且不论美国是全球第二大排放国，清洁能源能为国民提供可负担的能源安全，甚至我们在绿色转型方面已取得巨大进展（尽管速度不够快）。真正令人担忧的是他提出的所谓"气候现实主义解决方案"。

这些补救措施本质上等同于放弃。西瓦拉姆建议政策制定者应预期并规划本世纪全球平均气温至少上升3摄氏度的情景，这种地狱般的局面可能导致极地冰盖崩塌，包括迈阿密和上海在内的城市被海水淹没。他还提出，避免气候变化最恶劣影响的"最可行途径"是太阳地球工程——通过从太空镜到高层大气注入气溶胶等多种方法将阳光反射回太空以冷却地球。

持此观点者并非个例。德国作家托马斯·拉姆格三月出版的著作试图为实施这些技术提供"紧急论证"。而英国政府前气候变化特别代表戴维·金也在4月7日的《卫报》文章中提出，是时候"探索极端选项"了，包括向海洋云层喷洒盐雾以增白云层提高反射率。

随着气候行动力度的持续疲软，认为太阳地球工程（亦称太阳辐射管理SRM）是我们唯一希望、应加速部署的观点只会愈演愈烈。这种想法非常危险。

随着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摧毁美国多年来的环境进步，看到这些论点变得更加主流我并不感到惊讶。例如，平流层气溶胶注入可能比发展可再生能源、实现经济电气化和恢复景观更便宜、部署更快。将地球工程视为一种简单的解决方案相当诱人。

但这并不是解决办法。这些形式的地球工程仅仅是一种止痛药，掩盖了我们造成的损害，却对根本原因——我们日常排放的化石燃料——毫无作为。它不仅无法清洁大气、提供能源、水和粮食安全，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而如果我们决定——或被迫——停止，那么气候危机的全部力量将迅速袭来，这就是所谓的“终止冲击”。

金说得对，我们应该彻底研究这些方法。在完全否定这些技术或指望它们拯救我们之前，我们应该能够准确量化风险和收益。这其中还涉及伦理问题：向平流层注入二氧化硫可能导致的死亡人数，是否会被可能避免的热浪死亡人数所抵消？我们目前所知甚少，无法断言。

正如气候科学家迈克尔·曼所描述的“末日主义/地球工程联结”的兴起，使得合作的必要性变得更加紧迫。如果各国都像西瓦拉姆建议的那样开始为自己的利益行事，那么我们可能会看到某个国家单方面部署太阳辐射管理（SRM）。正如我去年所写，这对全球气候无益，但可能会改变局部或区域天气模式——甚至被视为挑衅或战争行为。

美国约半数州已立法或正考虑禁止太阳能地球工程，包括亚利桑那州、佛罗里达州和南达科他州。但这些法案的具体内容各不相同，且大多与化学尾迹阴谋论相关。欧盟科学顾问建议该集团推动全球暂停太阳能辐射管理（SRM），每5至10年根据最新研究进行审查。此类协议将是重大进步，既能促进审慎研究，又能防止在认知不足时仓促开展临时性活动。

或许我们该感谢西瓦拉姆和金将太阳能地球工程引入主流。直到最近，该话题仍被视为禁忌，因担忧相关协议会将这些方法正常化，或转移减排紧迫任务的注意力。这导致相关研究和创新生态笼罩在神秘中。像Make Sunsets这样释放含二氧化硫气象气球并出售所谓"降温信用"的私营公司，以及以色列初创企业Stardust（未公开其技术细节、商业模式及员工信息），几乎在没有公众监督的情况下就能开展业务。研究资金主要来自私人渠道，限制了讨论范围和参与者资格。

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充满危险，但SRM（太阳辐射管理）技术已无法收回潘多拉魔盒。我们迫切需要建立防护栏和指导方针——并对潜在风险与效益展开更公开坦诚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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