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1需求如此强劲，以至于跳过赎回的风险正在上升——彭博社

德意志银行集团位于法兰克福的总部。摄影师：亚历克斯·克劳斯/彭博社近期市场对银行发行的风险最高级别债券需求异常强劲，发行方得以以优惠条件出售这些证券。德意志银行集团刚刚向投资者揭示了这种操作带来的额外风险。

这家德国银行是否会赎回其2014年发行的额外一级资本债券曾悬而未决。最终该行打破惯例选择不赎回，但根据债券条款，债券持有人反而因此受益——票面利率将翻倍。

但当前新发行的债券可能无法提供如此大幅的票息提升，因为新发行的AT1债券利差定价已非常狭窄，若发行方数年后选择不赎回。

德意志银行周一新发行的欧元AT1债券——就在其美元AT1债券选择不赎回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以该行自2021年以来最窄的重置利差定价，同时仍吸引了约100亿欧元的投资者需求。

欧洲银行AT1债券三月回报率下滑

资料来源：彭博社

AT1证券为永续债券，虽无到期日，但发行方可在特定日期选择赎回。投资者普遍预期银行会尽早行使赎回权。

随着重置利差的缩小，发行方赎回这些工具的动力减弱，增加了它们在初始赎回日后继续存续的可能性。因此，尽管新发行债券目前提供诱人的票息，但未来数年投资者可能被迫持有这些证券。而重置利差越小，投资者对基准利率变动的风险敞口就越大。

“当市场收紧时，人们往往会忘记自己购买的是永续债券，总以为所有债券都会被赎回，“资产管理公司Algebris的首席投资官塞巴斯蒂亚诺·皮罗表示，“当利差充足时，AT1债券更容易被市场接受。”

这种对窄利差交易的担忧甚至体现在二级市场的交易表现上。欧洲银行的AT1债券指数本月已下跌2.5%，该资产类别年初至今的回报率现已转为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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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证券是金融机构出现问题时最先承担损失的银行债务层级，也是其监管资本持有的一部分。

目前，德意志银行等新发债券仍受到强劲需求，因为其回报率极具吸引力——这家德国银行的债券票面利率定为7.125%——且欧洲银行历来几乎都会选择赎回债券。

“赎回预期已深深植根于AT1债券持有人的思维中，“TwentyFour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雅库布·利奇瓦表示，“当银行未能满足这个小规模债券持有人群体的预期时，可能会影响未来债券的定价，甚至导致优先债利差扩大，因此对银行的整体影响可能与其获得的收益不成比例。”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买单。对于Vontobel全球公司债券主管Christian Hantel而言，低重置利差带来的风险足以让他完全回避新发债券。

他更倾向于购买旧版AT1债券，“其中部分交易价格略高于面值，但同时能提供很高的票息，且交易结构对投资者非常友好”，因为高重置利差是"发行人赎回债券的最佳动力”。

研究机构CreditSights分析师Simon Adamson表示，目前银行不赎回AT1债券的风险相对有限。

“事实上，2025/26年可赎回的大部分AT1债券利差都较为宽裕，“他说，“直到2027/28年我们才会看到重置利差开始收紧。”

ING银行高级金融分析师Suvi Platerink Kosonen认为，奥地利Raiffeisen国际银行可能成为有意放弃赎回权的发行人之一。

该行有两笔债券将于6月进入赎回期，其中一笔的重置利率水平相对较低，为388个基点，而去年11月最后一次发行AT1时的利差为523个基点。Raiffeisen银行表示目前尚未就债券赎回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