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下跌重燃互联网泡沫时代的幽灵——彭博社

2000年，杰拉德·莱文和史蒂夫·凯斯宣布美国在线收购时代华纳后的合影。来源：赫顿档案馆一项革命性新技术横空出世，其看似无限的可能性令投资者心驰神往。市场狂热情绪引发股市大涨。最终市场过热，股价变得不可持续。随后，一切轰然崩塌。

似曾相识？这正是25年前持续约五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时的情景，其造成的投资损失高达数万亿美元。2000年3月24日，标普500指数创下历史高点，这一纪录直到2007年才被打破。三天后，以科技股为主的纳斯达克100指数也收于历史最高点，此后15年多再未触及该水平。

这些峰值标志着一场激动人心狂奔的终结，这场狂奔始于1995年8月网景通信公司的首次公开募股。从那时到2000年3月，标普500指数几乎翻了三倍，纳斯达克100指数更是飙升718%。随后一切戛然而止。到2002年10月，纳斯达克指数市值蒸发超80%，标普500指数也近乎腰斩。

互联网泡沫更为极端

来源：彭博社

那个时代的回响正在当下激荡。这次的技术主角是人工智能。自2022年10月低点至上月峰值，标普500指数暴涨72%，期间市值增加逾22万亿美元，而眼下危机隐现的迹象正在浮现。股市开始下挫，纳斯达克100指数跌幅超10%进入回调区间，标普500指数也短暂触及该水平。这种对称性唤起了人们对25年前那场噩梦的记忆。

“投资者有两种情绪：恐惧和贪婪，”亿万富翁风险投资家、Khosla Ventures联合创始人维诺德·科斯拉说道。科斯拉在互联网繁荣时期是主要创收者之一，至今仍活跃于业界。“我认为我们已经从恐惧转向了贪婪。当你贪婪时，就会出现——我称之为——不加区分的估值。”

程度差异

然而，互联网时代与人工智能时代的主要区别在于程度。最近的繁荣令人印象深刻，但与互联网泡沫的极端情况相比仍相形见绌。

“互联网是一个宏大的理念，对社会、商业和世界产生了如此变革性的影响，以至于那些保守行事的人通常会被抛在后面，”美国在线（AOL）前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史蒂夫·凯斯表示。“这导致人们大规模集中投资以确保自己不被落下，其中一些会成功，但许多不会。”

凯斯深知科技投资失败的风险，因为他在2000年1月互联网泡沫达到顶峰、AOL股价高企时收购了时代华纳，成为互联网繁荣的代表人物。然而，这笔交易迅速恶化，因为纸面上合理的合并在现实中毫无意义——凯斯本人也承认这一点。随着利润下滑，AOL时代华纳的合并股价暴跌，该交易最终于2009年解体。

这正是当前令华尔街担忧的情况。

“人们对互联网充满热情，这种热情在任何人找到通过互联网赚钱的商业模式之前就已经具体化了，”诺贝尔奖得主、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家达龙·阿西莫格鲁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互联网繁荣和互联网崩溃。”

参与人工智能热潮的公司与主导互联网时代的公司也大不相同。互联网泡沫主要是由非盈利的初创公司构建的，其中一些公司利用当时的狂热情绪，在名称后加上“.com”以便向公众出售股票。

另一方面，围绕人工智能的狂热主要集中在少数几家科技公司身上，这些公司是全球最盈利、财务最稳定的企业之一，如Alphabet、Amazon.com、苹果、Meta Platforms、微软和英伟达。

例如，看看当今科技巨头产生的资本量。根据彭博社汇编的分析师估计，仅在今年，Alphabet、亚马逊、Meta和微软预计将共同投资3000亿美元来发展其人工智能能力。即使有这些支出，这些公司仍预计将产生2340亿美元的综合自由现金流。

人工智能的梦想

当谈到科技泡沫时，真正的赢家很少立即出现。人工智能的最大受益者可能还不存在的想法，是Pets.com前首席执行官朱莉·温赖特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互联网时代的教训。

“所有的创新都来自非常小的公司。这种情况可能仍在发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