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压力测试：美国银行业改革至关重要，不宜仓促行事——彭博社
Paul J. Davies
美联储新任银行业监管负责人米歇尔·鲍曼不应急于放松行业监管。
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银行业务不会逐年发生根本性变化，其资本要求也应保持稳定。然而在美国，美联储年度压力测试结果波动剧烈且难以预测，成为大型银行在未来12个月内所需股本的主要决定因素之一。其他国家均未采用此种方法。如今随着美联储和其他监管机构准备在顺从且支持放松监管的白宫领导下调整该政策及其他银行业规则，监管者需确保不会仓促放弃过多监管权力。
彭博社观点让各州主导选民身份验证白宫刚刚自摆乌龙踢进世界杯更多家长需要与子女进行的关键大学对话加州关税诉讼的双重目的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任内可能放松资本要求的预期曾推动银行股在今年初升至高位。但改革进展缓慢，令期待快速实现数十亿美元股票回购的投资者失望。事实上，填补监管审查职位本就需时。米歇尔·鲍曼已被提名为美联储监管副主席，负责领导规则制定工作。与此同时，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和货币监理署的代理负责人正等待正式任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本月明确表示无合并这两个机构的计划。银行家预计这三位监管者都将比其前任更倾向支持银行业。
在一系列可能的改革中，美联储的压力测试很可能率先被调整。为加速进程并向主席杰罗姆·鲍威尔施压，银行业在12月24日——即美联储宣布计划提升测试透明度并降低波动性的次日——对这家美国央行提起了极为罕见的诉讼。
测试模型的不透明性实属有意为之，旨在防止银行通过数据优化来削弱测试影响，这一设计初衷依然合理。美联储提议提高模型透明度本无不可，但若过度公开恐将损害测试有效性。而最糟糕的方案是允许银行对每年选定的市场情景进行辩论——这只会引发无休止的争议，并可能使测试流程流于形式。压力测试本该具有挑战性！
美联储最明智的举措是给予银行两年缓冲期来逐步满足资本要求，而非强制其在每个新年伊始全额达标。滚动式资本要求能让银行更好规划，但减少结果波动同样重要。去年高盛集团因测试结果导致股权资本要求激增逾60亿美元（普通股一级资本比率提升近1个百分点）而提出异议。该行基于自身模型原本预期资本要求会减少约30亿美元；作为回应，美联储最终将其要求降低了0.2个百分点。
部分银行期待改革的另一领域是降低对"系统重要性银行"的额外资本要求。美国标准较欧洲大型银行更为严苛——后者主要采用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制定的国际标准。摩根大通与摩根士丹利的"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附加费"比国际标准高出2个百分点，美国银行、花旗集团和高盛则高出1.5个百分点。欧洲大型银行中仅德意志银行和瑞银集团的附加费高于巴塞尔标准。
美国银行系统性风险资本缓冲要求更高
国际与本土规则对大型银行的附加资本比率要求
数据来源：金融稳定委员会、美联储、欧洲央行、英格兰银行
注：汇丰、巴克莱和法国巴黎银行在两种标准下适用相同附加费
若美国银行采用国际标准，其总权益资本占总资产比例（使用最具可比性的杠杆敞口计算方式）将与欧洲同业更为接近。但让美国银行转用国际标准意味着巨额资本释放，投资者不宜过度期待。以摩根大通为例，按当前数据可释放约350亿美元资本。
采用国际标准将使美国银行与同业差距缩小
采用不同系统性风险附加费计算的普通股杠杆比率
数据来源：彭博测算
尽管如此，美国监管机构此前已承诺将评估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缓冲要求与经济增长或美联储资产负债表规模的联动关系。在美国计分法下，当全球经济增长时，美国银行的系统重要性会自动提升；而国际标准仅当银行规模相对经济扩张时才会提高重要性评分。调整该机制或可让监管机构适度降低对大型银行的附加费，避免未来过度膨胀。
第三项可能推行的改革是削减银行持有国债的资本占用。贝森特曾提及此议题，现任克利夫兰联储主席、前高盛银行家贝丝·哈马克也在近期演讲中讨论过。该举措旨在通过降低银行交易成本来保障国债市场流动性。但在我看来，这更像是试图解决复杂问题时的权宜之计。
最后是《巴塞尔协议III》终局，即美国根据上一届白宫执政期间主导的国际金融监管标准更新本国规则。这是一项更漫长复杂的工程，因为需要重写数百页备受争议的提案草案。
银行家预计压力测试体系将最先被修订，因为美联储无需与其他监管机构达成共识即可行动。待其他机构负责人确认后，大银行资本缓冲要求也可能迅速调整。但更理想的做法是监管机构同步审查所有事项，制定出更稳定、协调且符合国际标准的一揽子措施。鲍曼在担任美联储理事期间的多场演讲中都倡导过这种思路。
这需要时间，可能让银行及其股东感到沮丧，但能带来更优质的长期解决方案。正如我此前所述：正确制定这些规则远比仓促完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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