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侦探追踪骚扰者至一个影响广泛的网站：播客 - 彭博社

插图：Ibrahim Rayintakath 订阅《莱维敦》播客，请访问iHeartPodcasts、苹果播客、Spotify或您获取播客的任何平台。也可在Terminal上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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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维敦的深度伪造案件影响远超纽约郊区。首席侦探蒂莫西·英格拉姆调查托管篡改图片的网站时，用户们从各地在女孩照片下留言，骚扰者遍布全球。“有些在苏格兰，有些在俄罗斯——他们无处不在，”他说。

而莱维敦的人们不知道的是，其他地方的受害者和调查人员也在提出类似问题：谁在发布这些图片？能阻止吗？在本集中，《莱维敦》将目光转向新西兰——那里的女性向警方发出警报，一名调查人员开始瞄准骚扰核心的网站。

第三集文字记录：猎人

我们的文字稿由软件与人工编辑共同生成，文本与音频内容可能存在细微差异。印刷引用前请以音频为准。本系列涉及未成年人性化内容及暴力描写，收听时请谨慎。

奥利维亚·卡维尔 在莱维敦完成一天采访后的深夜，我在开车回家路上给玛吉打了电话，她告诉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

玛吉·墨菲 我告诉奥利维亚，有些人在调查莱维敦女孩们出现的同一个网站。他们远在地球另一端…在新西兰。

奥利维亚·卡维尔 我当时非常震惊。在为彭博社报道科技新闻的多年里，很少有故事能把我引向家乡。对我来说，新西兰是世界尽头的人间天堂，一个交通堵塞和走失宠物都能上晚间新闻的地方。现在玛吉告诉我，新西兰女性也在莱维敦女孩出现的同一网站上遭遇骚扰。

而在新西兰，当地警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道格·努库 我是道格，全名道格拉斯·努库，但更喜欢别人叫我道格。

玛吉·墨菲 消息人士向我介绍了50岁出头的道格。他个子很高，剃着光头，是新西兰南岛北部小镇布莱尼姆的警探。

道格·努库 布莱尼姆没有红绿灯，没有交通堵塞，也没有拥挤的人群或商业建筑。

玛吉·墨菲 所以这是——我只是想象那里的犯罪会少一些。

道格·努库 不一定。

玛吉·墨菲 道格直率而务实。他看起来天生就是扮演警察的角色。事实上，他某种程度上确实是。

道格·努库 所以，我就直说了。九岁那年，我父亲离开了。父亲一走，我们的世界在结构、纪律和行为方面基本上就分崩离析了。

道格·努库 我的兄弟们深受打击。他们混迹于黑帮和帮派成员之中，直接陷入了麻烦，直接进了监狱。有一次我去监狱看他们，他们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永远不要再来看我们。我基本上就从那里离开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玛吉·墨菲 但道格走了另一条路——进入了执法部门。他已经在警察部队工作了20多年，主要处理与毒品有关的犯罪。2019年的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改变他职业生涯的电话。

道格·努库 所以有一天，我的一个同事打电话给我，基本上是说，我有一个朋友几年来一直被恐怖的照片轰炸——这些照片是从社交媒体网站上获取的她的脸部图像，这些图像上经常有标题，详细描述她有多漂亮，以及你想在性偏好和侵犯方面对她做什么。还有一些照片是她的脸与男性勃起的生殖器，或者男性在她的图像上射精，然后重新发布到网上。

她曾去过另一个警察局投诉，但由于能力和理解有限，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已走投无路，甚至一度有自杀倾向。“你们能做些什么吗？”

玛吉·墨菲 道格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网络辱骂、跟踪和骚扰。他需要亲耳听听发生了什么。

道格·努库 我第一次见到受害者时显然是在工作。时间很晚了。通常我会布置一个舒适的询问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杯茶。我会先试着了解这个人，快速建立一种轻松融洽关系。你希望让事情尽可能简单。

她非常紧张。这对她的身体和心理都造成了伤害，当她和我说话时，你能从她脸上看出来。

玛吉·墨菲 这位女士不愿接受采访，在我们的系列报道中将保持匿名，她讲述了她的收件箱如何不断被露骨照片和暴力威胁淹没。

道格·努库 她能够提供一些截图和关于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信息。

玛吉·墨菲 每次收到这些信息，她都会屏蔽发件人并截图，然后将其添加到她不断增长的数字证据堆中。

玛吉·墨菲 你以前见过类似的情况吗？

道格·努库 没有。

玛吉·墨菲 当她给你看那些照片时，你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道格·努库 嗯，我是个猎人。有些警察会等待报警电话，然后出警响应。而我更愿意把自己定义为主动出击的人——在罪犯有机会作案前就追踪他们。所以作为猎人，如果给你锁定猎物，你就会想去捕获它。

玛吉·墨菲 这里是iHeart播客、彭博社与万花筒联合制作的*《莱维敦》*，我是玛吉·墨菲。

奥利维亚·卡维尔 我是奥利维亚·卡维尔。

玛吉·墨菲 道格逐张翻查照片，逐封检索邮件，试图追踪发件人。海量的邮件使用不同地址发送，难以锁定来源。许多信息还试图诱骗她点击色情网站链接。

道格怀疑发件人可能将这些露骨照片发布在网上——这在新西兰属于犯罪行为。因此除了正在进行的敲诈勒索，若这些照片被传播上网，且道格能抓获此人，将意味着数年刑期。

道格·努库 虽然我是猎人，但仍受规则、底线约束。威尔介入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些界限需要被打破。

玛吉·墨菲 道格从同事处听闻威尔的事迹，据说他为了侦破此类棘手案件可以不择手段。

道格·努库 他就像只小猎犬。只要咬住绳子就会死拽到底，甚至会走极端。

威尔·华莱士 我是威尔·华莱士，37岁，住在新西兰，有个年幼的家庭。

玛吉·墨菲 威尔完全不像小猎犬——他更习惯躲在电脑后面工作。

威尔·华莱士 在网络空间里，我发现当个无名小卒轻松多了。不用操心那些随之而来的破事——比如这个播客就是其中之一（笑）。

玛吉·墨菲 威尔在南岛长大，曾服役于新西兰军队并担任过警察，后来成为私家侦探。正是那时道格联系他，讲述了一位女性遭遇网络暴力的事件。

威尔·华莱士 老实说，我得到的信息极少。基本只知道：网络骚扰持续了三四年，受害者已走投无路，“有兴趣调查吗？“我就像飞蛾扑火般接下了。

玛吉·墨菲 他首先核验了受害者提供的证据——主要是包含辱骂图片和评论的巨型PDF文件。这些内容通过邮件发送，但威尔怀疑它们还存在于其他网络空间。

威尔·华莱士我当时就想，肯定有个网站或者某个地方在发布这些图片。所以第一步就是找出照片被发布在哪里。

玛吉·墨菲就在那时，他通过简单的图片反向搜索找到了它。

威尔·华莱士这个叫"Cum On Printed Pics"的网站。

玛吉·墨菲正是那个利文敦镇女孩们发现自己照片被篡改、发布和玷污的网站。

威尔·华莱士第一次看到时——简直不敢相信互联网上存在这样的网站。就像个网络下水道，对吧？所以当我亲眼看到时，我简直：这他妈的地方是什么？

从那些照片就能看出，上面的人最初根本没有同意被发布。与其说是色情网站，不如说是个严重的网络骚扰平台。

玛吉·墨菲为了弄清有多少用户在攻击受害者，威尔不得不逐条翻阅关于她的所有帖子。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出谁在主要针对她。确定这点后，他就能锁定是谁在组织骚扰、协调并煽动他人参与。

威尔·华莱士想象一下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四年，那个人发布的内容量非常庞大——

玛吉·墨菲 疑问依然存在：这个人是谁？这就是像威尔这样的平民参与调查的价值所在。作为普通公民，他可以自由穿梭于网络，甚至能在暗网上购买所需信息。而威尔深谙此道——他运用当警察时追踪毒贩的线上工具，驾轻就熟。

威尔·华莱士 Facebook图谱工具。你几乎可以输入任何人的Facebook个人资料，导出比他们自愿展示的更多信息，比如他们与他人照片的互动、全部评论、所有照片，以及加入的群组…

玛吉·墨菲 这有个专业术语——开源情报。正如威尔解释的——

威尔·华莱士 本质上是全网抓取信息（主要是互联网数据），然后将其转化为可操作的情报产品。

玛吉·墨菲 这类工作需要高超技巧和大量时间。但威尔很擅长。经过数月深挖，他开始追踪骚扰者不断更换的化名，发现对方在多个社交媒体平台的账号。威尔还另有发现：就像莱维敦案一样，这名骚扰者拥有多名受害者。

奥利维亚·卡维尔 当威尔·华莱士在网络上追踪这名骚扰者时，他发现了其他受害者——包括一位名叫露西的年轻女性。她遭受骚扰超过五年，最初居住地距第一位受害者仅咫尺之遥。

露西成年后的我仍在试图理清，高中后期经历的某些事如何持续影响着我的生活。

奥利维亚·卡维尔2015年露西首次遭遇网络骚扰时，她就读于一所女子高中——与我成长的新西兰女校很相似。

女校是常态。我们每天穿制服，甚至有参加教堂活动的米色专用套装。露西也必须穿校服。

露西学校灌输给我们这样的观念：纯女校环境能提高学业水平，因为不会被男生分心。我们被培养成"乖女孩”，这反而强化了"女性不如男性"的认知。于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对男生显得更有魅力、更酷。

奥利维亚·卡维尔正如露西所经历的，无论是在长岛莱维敦还是新西兰海滨小镇，女性身份本身就会成为网络攻击目标。而露西是通过朋友发现自己在交友软件Tinder上被盗用照片的。

露西当时我未满18岁不能注册Tinder。但比我大一两岁的男性朋友发来截图，上面有盗用我全部照片的账号，询问那是不是我。

奥利维亚·卡维尔这些照片盗自她的Instagram，部分还穿着高中制服。起初露西觉得好笑，以为是个玩笑，但随后发现了更严重的情况…

露西 当这个人在Tinder上匹配到一个男孩时，他们会给对方发送一个Snapchat账号——通过这个Snapchat账号发送非常露骨的裸体和性内容，但没有露脸。

奥利维亚·卡维尔 对方发回来的照片并非经过处理的露西照片，而是经过裁剪的裸照，你看不到脸部。但无论谁创建了这个假账号，显然都试图让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露西在回复裸体和性内容。她决定向她的家乡新西兰纳尔逊的警方报案。

露西 有一天放学后，我穿着校服去了警察局。我敲了敲那个小窗户，嗯，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我说我，我可能需要一些帮助。但当他走到窗前的那一刻，我记得我感到非常紧张，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因为去警察局实际上相当公开。你不得不在等候室里陈述你的情况，那里回声很大，声音嘈杂。所以，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警察——走到窗前，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有点无力地告诉他，我觉得有人偷了我的照片，并在Tinder上冒充我的身份。他只是茫然地盯着我。

奥利维亚·卡维尔 她说，在这个公共空间里，试图向这个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男人解释这个怪异、令人不安且极其私密的情况，让她感到非常奇怪……

露西 而他根本——他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记得他只是说：“哦，Snapchat？那是什么？“他真的完全不懂我在讲什么。

奥利维亚·卡维尔 公平地说，那大约是2015年。Snapchat和Tinder才问世三四年。

露西 我记得自己是以满分10分的自信走进去的。但在等候室的每一分钟，我的信心值就掉一分。当他茫然地盯着我，然后意识到周围人能听到我说话时，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感到难堪，最后几分钟内彻底耗尽了勇气。所以我只能道歉浪费了他的时间，然后离开了。

玛吉·墨菲 就像莱维敦镇的那些女性一样，露西试图把那些照片和警察来访的记忆封存起来。她继续着自己的生活…高中毕业…但次年2016年，她开始收到骚扰信息。

露西 我不太清楚具体从何时开始，但那年某个时候，我开始在Facebook Messenger和Instagram上收到大量匿名账号发来的消息请求，内容都非常令人不安。

玛吉·墨菲 最初是言语侮辱和暴力威胁。

露西 有时还附有照片。

玛吉·墨菲 然后另一种形式的侵害开始了。

露西有人拿着他们的生殖器对着我的打印照片——

玛吉·墨菲——一张接一张，再一张……多到露西后来都懒得数了——

露西——各种不同的照片散落在地毯上，或是床上。

玛吉·墨菲那时露西还不确定这是否违法。她以为这只是她必须忍受的事。

露西听起来很疯狂，但五年间我收到了无数张对着我照片的生殖器图。我甚至记不清第一次看到时有多震惊。数量多到不愿回想。我已经对这种画面麻木到想不起当初的震惊了。很遗憾——我很遗憾这么说。但现在这就像日复一日的常态。

玛吉·墨菲她一看到消息就拉黑发送者并删除内容。

叮，拉黑，删除。叮，拉黑，删除。叮，拉黑，删除。这成了她生活中持续的背景音。

此时她已移居欧洲，开始攻读社会科学学位。但网络暴力的阴影仍挥之不去。

露西2018年起我在欧洲生活了一年半。部分骚扰曾有所缓和，像是高中时代残留的轻微后遗症。但不幸的是我父亲病重，我不得不回到新西兰。几乎刚回来就再次收到这类信息。而这次更加直白恶毒。

玛吉·墨菲 这次有人威胁说，如果她不在一定天数内回应，就会联系她的父母并发送不雅照片。

露西 他们邮件地址栏里已经填好了我父母的邮箱，就是为了证明他们知道我父母是谁、在哪里工作。想到有人处心积虑要伤害我，这种念头彻底占据了我的生活。记得那时我特别害怕晚上独自出门，甚至不敢睡在从外面能看见的房间里——我总幻想有人深夜跟踪我，会…会窥视我的窗户。那种恐惧吞噬我的程度简直难以置信。

有时我会被猜疑压得喘不过气，这严重破坏了我与男性、母亲社交圈里的人以及朋友身边男性的关系。我心底始终有个声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是…那个人。

玛吉·墨菲 露西决定再次尝试报警。

露西 当时我想：“现在我是成年人了，他们肯定会认真对待。这次我没穿校服，是个20岁的’老姑娘’了。“于是…嗯…我走进去，记得是冬天，晚上六点天已经又冷又黑。我说：“我想报案，因为有人骚扰我”——结果完全重演了。尽管我竭尽全力说明，他们…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记得那是一次非常简短的交流，然后，我离开了，坐在车里哭泣。

我当时没有足够的语言来表达发生的事情中哪些是违法的。而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语言或培训来理解这些情况的重要性和违法性。所以，你知道，我可能说了类似“哦，我在Instagram上被骚扰了”或者“我收到了一些不想要的内容”之类的话。但当时我们从法律或刑事角度缺乏足够的数字素养或社交媒体素养来处理这些事情。

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无法向对方表达出什么是重要的。在那一刻，我深深感到责任在我身上，需要向他们证明为什么他们应该关心这件事。而因为我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惊慌失措地离开了。

玛吉·墨菲 两年后，她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露西 2020年，我收到了一封非常意外的电子邮件，新西兰警方要求与我通电话。当时我对网络骚扰和在线伪造一切的能力非常怀疑，以至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我的骚扰者假扮成警察试图联系我*（笑）。*

玛吉·墨菲 露西很快意识到这是真实的——而且她是一个更大事件的一部分。

露西我意识到有一个更广泛的案件正在进行，嗯，围绕着另一位以类似方式被骚扰的女性，他们基本上是通过逆向工程一些证据找到了我。

玛吉·墨菲除了露西，道格·努库和威尔·华莱士还在新西兰确认了其他12名受害者。他们正逐渐接近作案者。威尔数月来一直在互联网上追踪一名嫌疑人，掌握了他常用的用户名，观察他在不同色情网站发布相同受害者的内容，甚至目睹他在Facebook Marketplace等平台买卖二手商品。

很快情况变得明朗：这名骚扰者手法老练…且深谙隐藏之道。

道格·努库他们使用海外网站的加密账户，比如美国的Proton邮箱、瑞士和欧洲的站点。当时也很明显，我们的罪犯使用了VPN。

玛吉·墨菲VPN（虚拟专用网络）就像披着隐形斗篷上网，没人能知道你实际所在位置。所以威尔并不清楚这个罪犯的确切居住地。但他持续监视着，等待从某个细节发现其住所。威尔看到嫌疑人批量购买女式内衣，另一次发现他挂售电吉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吉他被摆放在一条花卉图案的羽绒被上。

威尔突然想起曾在名为xHamster的色情网站上看过这条被子，该账号已被锁定为嫌疑人所有。道格成功调取了该xHamster账户的传票记录，发现嫌疑人并非每次访问都会隐藏IP地址——这一次，他疏忽了。

道格·努库我们团队发现了一个未隐藏的IP地址。关键就在于此：一个能锁定具体个人的IP地址。

玛吉·墨菲就像莱维敦案一样，照片背景再次成为破案关键。威尔知道相同的床单图案意味着他们找对了人。接下来就交给警方了。

道格·努库破门而入那一刻，可以说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满足、最高光的时刻。你想象下美国人从直升机上滑降破窗的画面——那才是我想要的。上司没批准，所以退而求其次，踹开这家伙的房门。揭露他真面目那一刻，就是高光时刻。说实话，我从警以来再没比这更痛快的日子。

玛吉·墨菲他叫芬恩·科塔姆。住在尼尔森镇，和露西是同乡。

露西我记得那种时间突然变慢的异样感觉，然后他们念出一个名字。不知我原本期待听到什么，但那是个我非常熟悉的名字。那是我12岁时的同班男生，突然间所有感觉都……（叹息）

玛吉·墨菲她儿时认识芬恩，但上中学后就再没见过。

露西知道是具体的人后，我如释重负。因为当施害者匿名时，你会觉得对方是怪物。而听到名字的瞬间，他们就突然变成了普通人。

玛吉·墨菲 但她也表示，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能对她发起如此恶毒、持续数年的攻击令人恐惧。2024年10月，芬恩承认了敲诈、通过发布数字通信造成伤害以及持有儿童性虐待材料的罪名。他的网络霸凌行为持续了近十年，受害者超过十余人。

玛吉·墨菲 如果再见到芬恩，你会怎么做或说什么？

露西 对芬恩说什么？呃，真是个好问题。虽然这很糟糕，但我只想问：“你还好吗？“他身上充满了太多愤怒。

一个人必须受到极大的伤害和愤怒，才会想以这种方式伤害他人。尽管他对我做了可怕的事，但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并非认为他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我觉得这是个被社会辜负的人。我看到他对女性怀有如此深的愤怒，这让我既沮丧又气愤——一个年轻男性竟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得到女性的爱慕和关注。

而现在，有一群同样愤怒的穿警服或坐在律师办公室的专业人士，准备用法律的全部力量来制裁他。结果会怎样？他会进监狱……然后呢？

玛吉·墨菲 我们曾尝试联系芬恩·科塔姆置评，但未获回复。2024年11月，他被判处七年监禁。

至于威尔，这些案件也改变了他，但方式不同。他迫切希望有人能追查他认为是问题根源的网站——一个他协助抓捕的许多施害者仍在持续发帖的平台——

威尔·华莱士 在网站左上角有一幅看似未成年女孩的卡通图片。右侧至左侧的滚动条显示最新更新的主题。当你看到那个滚动条时，就会真正理解这个网站有多肮脏，上面充斥着何等可怕的内容……从我们刚讨论的骚扰行为，到儿童照片、社交媒体信息、住址等等……

玛吉·墨菲 他还注意到这个网站遍布另一种东西：深度伪造。那些让人看起来像裸体或摆出性爱姿势的图片，有些甚至伪造女性受虐——满身淤青的假象。起初，威尔只将其视为骚扰的新手段。

威尔·华莱士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能有点天真，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巨大灾难的开端。

玛吉·墨菲 这个巨大灾难将占据威尔·华莱士接下来两年的生命……并让他与一个意想不到的国际联盟联手，直指该网站本身。

奥利维亚·卡维尔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端，纽约莱维敦的执法官员也在调查同一个网站。但当时的纽约没有指导手册——没有任何法律将发布深度伪造色情内容定为犯罪。

“这是一种你一看就会说：这太可怕了，这应该是非法的。但这到底是什么——这算什么罪行？”

奥利维亚·卡维尔 这需要他们去弄清楚，而且要快。

奥利维亚·卡维尔 本系列由玛吉·墨菲和我——奥利维亚·卡维尔共同报道并主持。

由万花筒制作——朱莉娅·纳特领导，内达·托洛伊-塞姆纳尼编辑，达拉·卢克-波茨制作。执行制片人凯特·奥斯本。原创作曲和混音由史蒂夫·博恩完成。

我们的彭博社编辑是凯特琳·肯尼和杰夫·格罗科特。萨曼莎·斯图尔特进行了补充报道。塞奇·鲍曼是彭博社的执行制片人和播客负责人。克里斯汀·鲍尔斯是我们的高级执行编辑。

来自iHeart的执行制片人是泰勒·克朗和尼基·埃托尔。《莱维敦》是彭博社、万花筒和iHeartPodcasts的联合制作。如果你喜欢这个节目，请关注我们并告诉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