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体罚禁令：放下棍棒——将虐待儿童者绳之以法 - 彭博社

Rosa Prince

寻找更好的方式。

摄影师：Loic Venance/AFP/Getty Images

你小时候被父母打过屁股吗？

如果像我一样，你曾被打过，尽管只是偶尔且从不严重，我敢打赌你不会对自己的孩子采取同样的方式。

曾经，在超市过道里看到压力大的父母给不听话的孩子腿上轻轻拍打是常见景象，如今却极为罕见；在公共场合打孩子已成为21世纪的禁忌。

即使在家里，打孩子也像吸烟和酒后驾车一样逐渐消失，这些行为我们过去习以为常，如今却显得不合时宜，且已被证明有害。

彭博社观点希思罗机场关闭突显单一故障点的危险削减教育部是作秀，不是计划春天来了！准备好迎接痛苦吧。我们在应对药物过量流行中做对了什么现在，英国议会正在考虑是否在全国范围内将任何体罚儿童的行为定为非法，苏格兰和威尔士已分别在2020年和2022年实施了禁令，全球已有65个国家采取了这一措施。

本周，有人试图废除"合理惩戒"的法律辩护，该辩护保护那些使用轻微暴力管教孩子的父母。遗憾的是，由于政府表示希望首先评估威尔士"打屁股禁令"的实施效果，该提案未能通过。活动人士计划在今年晚些时候法案提交上议院时重新提出修正案。

议会绝对应该抓住机会，为儿童提供与其他所有公民同等的免受随机暴力侵害的保护——不是因为打屁股或轻拍腿部本质上构成虐待，而是因为即便是轻微的体罚也毫无必要、令人不快，最重要的是，它为少数变本加厉的家长提供了掩护。

普通法中的合理惩戒抗辩源于一个阴森的维多利亚时代真实犯罪故事：15岁的雷金纳德·坎塞洛被校长托马斯·霍普利殴打致死，霍普利事先曾致信男孩父母，要求获得实施"严厉体罚"的许可。审判中，霍普利辩称其行为是为克服男孩的"顽固"并迫使他学习。最终陪审团认定其有罪，理由是雷金纳德的伤势程度证明此次殴打已超出合理范围。

霍普利或许是首个试图以合理惩戒为由逃脱谋杀罪责的儿童杀手，但绝非最后一个。2023年，乌尔凡·沙里夫在杀害10岁女儿萨拉·沙里夫后潜逃期间，曾致电警方声称女儿死于"合法惩罚"；尸检显示这个小女孩遭受了71处伤害，包括骨折、烧伤和咬痕。2022年，克里斯蒂娜·罗宾逊在三岁儿子德瓦拉尼亚死亡前对其施加"极端残忍"的虐待，同样辩称包括将孩子浸入滚烫浴缸等行为，是符合其宗教信仰的"惩罚"形式。

虽然禁止体罚可能无法挽救萨拉或德韦拉尼娅免受其虐待狂家庭成员的伤害，但包括皇家儿科与儿童健康学院在内的专家们（该机构本月公开支持将体罚定为非法的修正案）表示，全面禁止暴力行为将极大便利专业人士乃至公众进行干预，防止危险情况升级。

这正是瑞典在1979年颁布全球首个体罚禁令时的立法逻辑——当时三岁女童被继父殴打致死却仅以"意图惩戒"被判无罪，引发公愤。想到成年人对三岁幼童施加任何形式的暴力，都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然而研究显示，儿童遭受体罚的高发期正是三至五岁。

体罚支持者声称，对幼童讲道理是徒劳的，比如对于屡次冲上马路的孩子，轻微的体罚才是最有效的警示方式。

但研究显示，受到体罚的儿童在行为表现上并不比接受口头训诫的儿童更好。事实上，自家庭打屁股教育不再流行以来，并无证据表明幼儿遭遇车祸的比例有所上升。

然而，大量文献揭示了体罚的弊端：遭受体罚的儿童更容易出现焦虑和抑郁，成年后更具攻击性，并可能参与危险或反社会行为。一项数据研究发现，生活在禁止对儿童实施肢体暴力国家的青少年男孩卷入打架的概率比允许体罚国家的同龄人低67%（女孩低56%）。

面对政府削减公共福利的倾向，解决导致成人心理健康问题、焦虑、暴力和抑郁的根源之一——青少年时期的体罚，是合乎逻辑的第一步。更何况体罚往往容易升级为严重虐待。

全球越来越多的国家达成共识。塔吉克斯坦去年成为最新禁止体罚的国家，与西班牙、多哥、日本和格鲁吉亚等国情各异的国家站到了一起。相比之下，美国所有50个州都有法律明确允许父母对子女进行体罚；在这个视联邦干预家庭生活为大忌的国度，现状似乎难以改变。

但禁止体罚并非为了干涉大多数家庭以防范极少数害群之马；虐待儿童是一个普遍且顽固的社会问题，自新冠疫情封锁以来愈演愈烈。

应为社会工作者、警察、医生、教师和检察官提供所需的一切支持以防止严重虐待行为，包括明确何种程度的暴力是可接受的：零容忍。

虽然我很久没在超市看到孩子被扇打腿部的场景，但曾有一次在街头目睹严重虐待——一名女子抓着一个小女孩的头发将其举过头顶。这一幕如此骇人，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直到一名路过的出租车司机也目睹此景并停车。我们合力控制住这名女子并报警。警察到场后，未要求我们提供证词便让我们离开。想必他们清楚，依照现行法律体系，成功起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为何不该禁止体罚？英国公众对此类行为的反对声浪日益高涨。去年五月由NSPCC儿童慈善机构委托开展的民调显示，71%的受访者认为击打、掌掴、拍打或摇晃儿童不可接受，这一比例较一年前的67%有所上升。

那些信奉"不打不成器"的家长，应被引导寻找更科学的管教方式。而那些利用现行法律漏洞实施严重虐待者，必须予以制止。更多彭博观点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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