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家办公受到威胁：澳大利亚播客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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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办公面临威胁

18:41

疫情迫使许多员工开始在厨房餐桌上办公约五年后，如今超过三分之一的澳大利亚人定期居家工作。本周，主持人丽贝卡·琼斯就企业和政界对远程工作日益增长的反对声浪采访了彭博新闻社的彼得·维尔科，并探讨为何这可能成为即将到来的联邦选举中的一个议题。阅读更多：墨尔本五分之一写字楼空置，居家办公持续盛行更多收听：特恩布尔与特朗普交锋收听并关注《彭博澳大利亚播客》，可在苹果播客、Spotify、YouTube或任何播客平台获取。终端用户：在桌面运行{NSUB AUPOD <GO>}订阅。

为了每日汇总对澳大利亚人至关重要的商业、金融和经济新闻，来自彭博社全球记者的报道，请订阅我们的免费《澳大利亚简报》通讯。以下是经过轻微编辑的对话记录：**丽贝卡·琼斯：**居家办公是疫情遗留下来的一种奢侈，澳大利亚已无法承受，还是说试图逆转这一改善数百万人工作与生活平衡的趋势为时已晚？目前各方立场正在形成。大家好，我是丽贝卡·琼斯。欢迎收听彭博澳大利亚播客。本周节目主题：居家办公。过去几年，自从我们许多人在疫情期间被迫在厨房餐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以来，这一直是热门话题。最近，我们看到一些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政界人士和老板，甚至特朗普总统本人，对远程办公的反对声音日益高涨。此外，居家办公似乎将成为澳大利亚即将举行的大选中的一个议题。为了探究原因，我很高兴邀请到拥有28年彭博新闻部经验的彼得·维尔科参加本期播客。皮特为我们报道全球商业新闻，但多年来他身兼数职，包括澳大利亚分社社长、全球头版经理和亚洲经济报道团队负责人。皮特，你在这里从事新闻工作至少已有三十年。当你刚进入新闻部时，是否想过我们会如此频繁地讨论工作能否在家完成？

**彼得·维科：**其实不是的，刚开始时居家办公根本不可行。那时候技术条件不成熟，网速慢，根本没有支持远程办公的基础设施。我甚至记得五年前澳大利亚首次封城时，大家都觉得过两年就会回归办公室——房东会要求我们回去，老板也会催我们复工。但五年后的今天，我们居然还在争论到底该全职回办公室，还是保留某种形式的居家办公。

**琼斯：**是啊，谁能想到现在银行员工会因为使用"鼠标摇动器"这种假装工作的装置被开除呢？可能这更反映出我的问题吧…不过皮特，大家真正关心的是彼得·达顿对居家办公的强硬表态。他具体说了什么？这是政治嗅觉失灵，还是争取选票的高明策略？

**维科：**达顿表态非常明确。面对五月大选，他宣称如果胜选将强制所有公务员每周五天到岗。虽然对已有安排留了点弹性空间，但基本是全面复工令。他的财政事务发言人简·休姆还指责公共服务系统对纳税人缺乏敬畏，称居家办公已演变成滋生低效的特权。说实话，在居家办公已成为深得民心（尤其受女性和家长群体欢迎）的工作模式的当下，这种政策实在不像能赢得选票的策略。

**琼斯：**工党对此有何反应？我打赌他们可能不会把这视为值得拼命跟进的胜选筹码。

**弗科：**工党确实抓住机会将达顿描绘成"低配版特朗普"。他们非常热衷于这么做，特别是通过将这一政策与特朗普挂钩来吓退温和的保守派选民——如果这是他借鉴特朗普的一个想法，那他还想引进多少？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直接批评这是从美国照搬的懒惰政策。我认为工党还有更强烈的抨击，他们指责该提案反女性。公共服务部长凯蒂·加拉格尔表示，居家办公安排帮助家庭平衡了家务与工作责任，这不仅在疫情期间，在后疫情时代也表现明显。众所周知，女性仍承担着育儿的主要责任，从幼儿看护到接送上下学、芭蕾课、足球训练等等。居家办公赋予女性灵活性，让她们能暂时放下工作一小时处理这些事务，晚餐后再继续完成剩余工作，而不必完全脱离职场。

**琼斯：**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反对党发表这些言论的同时，我们收到了最新性别薪酬差距数据。数据显示澳大利亚近四分之三的企业存在偏向男性的薪酬差距，女性收入比男性同行少约2.8万澳元。

**维科：**我们知道造成这种差距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女性为生育和抚养孩子不得不中断职业生涯，从而退出劳动力市场。当她们重返职场时，如果从事兼职工作，就更难晋升到有助于缩小薪酬差距的高薪管理岗位。居家办公或灵活工作安排，可能是让女性以这些职位重返职场的关键因素。**琼斯：**当然，这也适用于其他有照护责任的人群，比如照顾年迈父母等。灵活工作制能以多种方式惠及不同群体。皮特，你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我们确实无法用单一视角来看待居家办公问题。虽然将事物简单归类非此即彼更容易，但现实情况要复杂微妙得多。我想暂时跳出堪培拉的政治圈，从地理角度更深入地观察澳大利亚各地的居家办公现状。最近我看到澳大利亚房地产委员会的数据显示，墨尔本写字楼空置率全国最高，近五分之一办公场所闲置。以下是墨尔本市长近日就此事对天空新闻的发言。**尼克·里斯：**我坚决支持员工到岗工作，墨尔本市政府在这些事务上始终发挥领导作用。我们积极倡导——无论是游泳池、社区图书馆、公园花园还是妇幼保健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必须到岗履职。如果你是在市政厅工作的公务员，同样应该出勤，因为我们都是"墨尔本团队"的一员。

**琼斯：**皮特，在澳大利亚，居家办公的趋势是否依然强劲？因为我们已将其从疫情的必要性中解脱出来，并看到了这种灵活性带来的诸多好处——正如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作为一个墨尔本人，我和许多邻居一样，在疫情期间曾被迫连续多日只能在家周围五公里范围内活动。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维科：**我认为疫情向我们展示了居家办公的可能性。这是一次实时、大规模的实验，对大多数企业——包括我们而言——进展非常顺利，证明居家办公确实能持续高效完成工作。

**琼斯：**要是在疫情前，让我一边给彭博做电台节目一边给双胞胎做如厕训练，这种想法光想想就让我心惊胆战。但事实证明这是可行的，真是一次了不起的实验。不过很高兴它结束了。

**维科：**或许墨尔本复工率低迷的另一个原因是，你们经历了全球最长的封锁期，人们更习惯居家状态，也更适应远程办公的种种便利了。

**琼斯：**很可能如此。不过我们注意到澳大利亚雇主正开始全面收紧居家办公政策。皮特，最近有哪些典型案例或比较突出的例子？

**维科：**是的，澳大利亚一些大型企业正带头推动员工重返办公室，比如最大银行联邦银行。该行自2023年7月起就要求员工每月至少半数工作日到岗，至今已实施近两年。但长期以来，企业推行返岗令时基本依赖诚信制度，仅期望员工自觉遵守，并未进行实际考勤监督。随着时间推移，企业开始加强管控。最近有个有趣案例：联邦银行严查"咖啡打卡"现象——员工到办公室刷卡后，仅停留喝杯咖啡、与同事闲聊，确保被注意到后就刷卡下班回家办公。目前该行要求员工每日至少坐班4小时才能满足考勤要求。澳新银行也警告员工，缺勤可能影响奖金。保险公司Suncorp和能源公司Origin也实施了类似政策。

**琼斯：**这反映出人们多强烈的居家办公意愿啊？他们不惜花费不菲的通勤费前往悉尼市中心，就为打个卡、喝杯咖啡再离开。停车费也不便宜吧？

**维科：**不！我认为这恰恰说明人们仍然非常重视居家办公的灵活性，甚至愿意打些擦边球或稍微变通规则来确保这种可能性。SEC Newgate传播咨询公司最新的《国民情绪报告》显示，约40%的澳大利亚员工仍保持每周至少一天居家办公，多数人预计混合办公模式今年将持续。虽然出现小幅回流办公室的趋势，但统计局数据表明，截至去年8月仍有36%的劳动者每周会远程工作。疫情前的长期平均值是20-30%——可能比人们预想的略高——而疫情期间强制居家办公时飙升至40%。因此从疫情峰值40%到五年后的今天仅回落至36%，充分说明澳大利亚职场人对远程办公的青睐。

**琼斯：**广告回来后，在白宫诸多事务中，为何特朗普将重返办公室列为核心议程？欢迎回到彭博澳大利亚播客，我是主持人丽贝卡·琼斯，连线全球商业编辑彼得·维科。皮特，澳大利亚正出现缓慢但明确的反居家办公浪潮，这基本与美国趋势同步。请谈谈特朗普当前对远程办公的态度，以及他复职后的相关举措。

**维科：**我认为可以公平地说，特朗普并不支持远程办公。事实上，他重返办公室后签署的首批行政令之一，就是要求所有政府部门和机构——我直接读原文——“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终止远程办公安排，要求员工全面恢复线下办公”。看吧，他想让所有政府雇员都回到办公室。有意思的是，我们看到埃隆·马斯克不仅是特朗普最大的政治捐款人，更成为其核心智囊团成员，能直达天听。这位特斯拉CEO早在2022年6月就率先要求员工每周至少坐班40小时，不服从者视同辞职。如今美国政商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正联手终结疫情时代的远程办公模式。

**琼斯：**每周至少40小时？特斯拉的平均工时还是别说了…私营领域其他巨头呢？美国大银行最近对远程办公什么态度？

**维科：**华尔街银行确实是终结远程办公的急先锋。摩根大通CEO杰米·戴蒙堪称最激进的推动者——这位可能是全球最具权势的银行家痛批远程办公，要求所有员工本月起全面恢复每周五天坐班。他的反对理由很生动：说这不利于奋斗者、阻碍灵感迸发、破坏企业文化。上个月内部会议上他被拍到爆粗口（此处不宜复述），怒斥员工在Zoom上心不在焉，直言"别跟我说周五远程办公有效，见鬼的周五根本找不到人"。他对返岗的态度可谓毫不掩饰。**琼斯：**毫不含糊对吧？彼得，这背后的大局是什么？为什么连澳大利亚政府都在意员工是否在办公室？

**维科：**最常被提及的理由是减少浪费和欺诈，提高生产力和效率。我认为这实际上归结为管理者希望直接监督员工，他们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员工在办公室工作，这样他们可以看到员工在做什么，确保他们不会穿着睡衣参加Zoom会议。这是官僚机构不得不应对的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没有太多证据支持这一点，甚至澳大利亚自由党也用它来证明其推动所有政府工作人员重返办公室的合理性。自由党的简·休姆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声称，一名全职在家工作的联邦雇员实际上经常联系不上，因为他们正和家人开着房车在全国各地旅行。用一个例子来抹黑所有政府工作人员可能有点牵强，但这是公共服务部门长期以来不得不面对的名声。在美国，我们也看到过这种关于懒惰员工的言论，当时埃隆·马斯克的政府效率部门给政府工作人员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他们用五个要点列出上周的成果，否则将面临解雇。

**琼斯：**你怎么看，皮特？居家办公会持续下去吗？统计数据告诉我们什么？我们能预测未来吗？

**维科：**我认为居家办公在澳大利亚会以某种形式持续下去，很可能是现在普遍采用的混合模式。SEC Newgate的《国家情绪调查》发现，虽然大多数人对目前的安排感到满意，但32%的人希望增加居家办公的天数，不出所料，女性中这一比例更高，达到40%，18-35岁的年轻员工中也有40%的人持相同看法。因此，我认为虽然年长的、主要是富有的男性高管希望看到更多人每天坐在办公桌前，但现实是，如果公司希望留住和招聘人才，尤其是女性和年轻员工，他们将不得不继续提供居家办公作为一种灵活的工作安排。

**琼斯：**安东尼·阿尔巴内塞，彼得·达顿，希望你们在听。本集由：保罗·艾伦制作；编辑：安斯利·钱德勒，克里斯·伯克；高级执行编辑：约翰·弗雷赫；媒体编辑部主管：艾玛·奥布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