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欧洲的小农场无法生存，那就让它们消亡吧——彭博社

不可持续。

摄影师：安德烈·蓬戈夫斯基/彭博社如果欧盟为农民提供更优厚的绿色新政，保尔·卢赫特和乔纳斯·瓦普勒都有望蓬勃发展。卢赫特的小型有机农场可因其环保实践获得丰厚激励金，同时通过从瑜伽课程到送货上门等业务主导本地市场。瓦普勒的规模与效率——他仅用25名员工管理1800公顷土地和数百头奶牛——既能盈利又能为欧盟环保目标作出重大贡献。

彭博社观点罗伯茨谴责特朗普是正确的墨西哥毒品恐怖牧场是残酷的行动号角普京与特朗普以乌克兰为代价"获胜"里根派共和党人并未消失，只是被降级了但并非所有农场都能像卢赫特那样占据利基市场，或达到瓦普勒的规模。相反，欧洲许多农场若没有传统公共补贴就无法生存。欧盟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将对其财政、政治和绿色转型产生深远影响。

长远来看，规模更大、生产力更高的农场必将取代小农场。正是这种模式使农业打破了托马斯·马尔萨斯18世纪关于粮食供应跟不上人口增长的可怕预言。现代欧洲亦不例外。2000至2021年间，欧盟西部农场数量减少41%，而平均规模增长57%。农业就业缩减31%（近200万个岗位），但人均产出增长51%。

农场减少，产量提升

集约化生产以更少劳动力保障欧洲粮食供应。

数据来源：FAOSTAT、FADN、IMF

注：数据仅涵盖西欧国家。数量与规模仅统计商业农场。产出以2014-2016年不变国际美元计价。

尽管这种集约化势在必行，却带来了就业岗位减少、商业模式消亡和传统生活方式消逝的代价。为保护传统农场等目标，欧盟长期实施每公顷数十亿欧元的收入补贴政策。事实证明这种补贴存在严重浪费，会"渗透“到土地价格中，维持那些根本难以为继的经营，在东部新成员国尤为突出。2017至2021年间，除西欧大型农场外，补贴通常占绝大多数农场净收入的全部乃至更多。

小农场，大补贴

欧盟纳税人供养着大量低效农场

数据来源：FADN，2017-2021年平均数据。仅含商业农场。

这种普遍存在的依赖性带来挑战。为减少温室气体等污染物排放，欧盟正尝试将农业补贴转为生态奖励。但要在财政可持续前提下推行改革，势必削减大量无力转型农场的收入支持，由此引发的抗议活动助长极端主义，削弱对绿色政策的支持。

那么，如何在不招致灾难的情况下推进？

关注人，而非农场。如果历史具有参考价值，整合将继续淘汰小型农业经营。与其试图推迟不可避免的趋势，政府应更积极地促进这一调整。至少，这需要针对个人而非土地面积提供收入支持。还可包括教育补助等措施，帮助年轻人寻找新职业，补充福利以帮助老年人过渡到退休生活，以及增加公共投资以实现农村经济多元化。

实施起来并不容易。首先，无人知晓农户家庭真实状况：令人惊讶的是，欧盟成员国并未持续收集必要数据。鉴于农民常从事其他行业，农场收入并不能准确反映实际情况。即便政府能识别贫困群体，许多国家也缺乏资源、体系或动力来提供更精准的帮扶。在中东欧地区，补贴常被用来填补薄弱的社会保障网——或支撑民粹主义政权。

这些障碍都不能成为借口。它们最终都应被克服。尽管欧盟领导人不断谈论农业新愿景，却尚未展现行动决心。若想抵御极端主义并确保地球宜居，他们必须付诸实践。

欧洲的农民并非愚昧之辈：他们意识到气候变化的威胁，看清改革中的弊端，也明白民粹主义者正企图利用他们的不满情绪。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提供一个可信未来的负责任领导者。

更多彭博观点：

• 德国选举结果无法缓解选民焦虑：Katja Hoyer
• 欧盟如何利用美国经济乱局获利：社论
• 欧洲正沦为全球舞台的配角：Hal Brands

想要更多彭博观点？终端用户请点击 OPIN <GO> 。或订阅 我们的每日通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