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点名批评的哈佛、宾大等高校正以创纪录速度发行债券——彭博社

哈佛大学发行的债券部分资金将专项修缮查尔斯河上标志性的船屋等项目。摄影师：Kelvin Ma/彭博社美国最负盛名的大学正以史上最快速度涌入债券市场，趁着当前有利时机锁定融资，用于校园建设或债务再融资，以应对税收和资金威胁的背景下。

根据彭博汇编的数据，2025年至今高等教育领域的市政债券发行量较去年同期增长逾40%，达到近100亿美元，超过了2017年创下的年初发行纪录。即使州和地方政府债务整体发行量激增，该领域的表现仍跑赢大市。

从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常春藤盟校，到斯坦福大学、史密斯学院等其他精英学府，各高校在短短数周内密集发债。科尔盖特大学等借款机构即将跟进——这轮发债狂潮远未结束。

最新热潮标志着近几个月来债券发行趋势的急剧加速。虽然销售激增并非源于新的或紧急资金需求，但其根源可追溯至（如同2017年）对新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和国会多数党共和党可能推动税收及其他政策改革的担忧，这些改革或将危及高校的财务状况或借贷资质。

高校债券销售创纪录开局

截至每年3月13日的高等教育债券销售数据

来源：彭博社

具体而言，精英院校正面临联邦研究经费削减的阴影，同时捐赠基金税可能上调——这是共和党推动延长特朗普总统首个任期内颁布的即将到期减税政策的一部分。富国银行公共金融集团高等教育联席主管道格·布朗表示，部分高校因担心可能完全丧失免税债券发行资格，正在提前进行债券销售。

“常春藤盟校和高评级高校都是非常成熟的借款方，它们面临诸多不确定性，且能迅速采取行动，“他在采访中表示，“我们观察到发行时间提前，并考虑采用不同债务结构来应对部分风险。”

布朗称，部分院校还在探索其他增强流动性的方式，例如商业票据。西北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等机构除传统市政债券市场外，近期还通过公司债券市场获取资金。

风险预警信号

位于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的西北大学在最新债券发行文件中向投资者预警，潜在的联邦行政措施可能对学校产生"重大"影响，包括其发行免税债券的能力。纽约文理学院科尔盖特大学及印第安纳州富裕的厄勒姆学院也在各自债券文件中提示了类似风险。

随着税收威胁逼近，部分高校正采用借贷策略来缓解这一风险。哈佛大学通过发行免税债券筹集了4.34亿美元。其中部分债券虽2055年到期，但设置了2032年强制"回售"条款——这意味着该校将在七年后的这个更早日期回购债券。因此，这笔资金（部分将用于翻新其标志性船屋等项目）的发行利率与七年期债券而非三十年期证券相当。

该结构还使得即便私立大学在此期间失去传统免税债券发行资格，哈佛仍能在2032年以免税方式重新营销这些债券。斯坦福大学也发行了具有类似结构的债券。

诚然，2017年围绕高校免税地位的担忧随着威胁消退最终消散，若高校在即将到来的税收辩论中再次获得豁免，这种情况可能重演。但特朗普政府威胁削减联邦科研经费仍使高校财务承压，他更以哥伦比亚大学等顶尖学府未能遏制校园反犹主义为由将其列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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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特朗普上任前，随着2022至2023年基准利率上升时期暂停发债后，各高校自去年起已加速债券发行。许多积压的基础设施需求仍未得到满足，这一趋势预计将持续。

「良机」

西北大学本月发行了5亿美元应税债券，该校在债券文件中表示正考虑2025年发行免税债券以部分支持资本计划。波士顿的东北大学刚获准通过州立机构发行至多6.5亿美元债券，韦尔斯利学院也计划通过同一实体发债。与此同时，波士顿学院已发债用于布鲁克莱恩校区的翻新工程。

波士顿学院发言人表示该校融资并非针对联邦政府行动，而是既定流程的延续。斯坦福大学发言人亦称此次发债属常规业务范畴。

希尔托普证券公司高校财务顾问梅根·德格拉斯指出，部分院校在新冠疫情期间暂停借款计划，如今重启项目需要时间。当前借贷成本相对诱人，各校希望通过立即发债规避今年晚些时候的市场波动。

相较美国国债，市政债券收益率处于低位——这是高校发行免税债前考量的指标之一。2025年伊始，评级较低的高校也正涌向债券市场。

“人们意识到融资成本可能会上升——在当前利率水平下，这是锁定借款成本的好时机，”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