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富银行试图通过私募信贷ETF重拾昔日辉煌——彭博社
Loukia Gyftopoulou
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道富金融中心。
摄影师：Adam Glanzman/彭博社首只面向大众的私募资产ETF本应成为叶慧贤（Yie-Hsin Hung）今年打破道富集团谨慎保守形象的重要里程碑。
叶慧贤肩负着重振道富环球投资管理公司创新精神的重任。三十年前，该公司通过创建美国首只交易所交易基金（ETF）彻底改变了投资方式。在她2022年出任道富环球投资管理首席执行官之前，该公司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重蹈全球金融危机期间的覆辙。在叶慧贤的领导下，这家管理着4.7万亿美元资产的机构在2024年创建了约100只新基金，如今正尝试一项真正创新的举措。
叶慧贤摄影师：Paul Yeung/彭博社然而，上个月与私募巨头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合作推出的私募信贷ETF却引发了美国监管机构的罕见公开谴责，监管机构指责道富环球投资管理仓促推出该基金，并对其流动性、透明度甚至名称提出质疑。
叶慧贤并未退缩。上周末，这家全球第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再次推出创新ETF产品，此次是与全球最大对冲基金——瑞·达利欧（Ray Dalio）的桥水基金合作。
“问题已经解决，”洪在关于SPDR SSGA阿波罗投资级公私募信贷ETF的采访中表示，“这是创新实践的体现。”她指出，客户对这只私募信贷基金表现出“巨大”兴趣，咨询需求旺盛且交易量居高不下。
初期表现
然而，该ETF自2月底推出以来仅获得约500万美元的净流入。尽管去年发行速度加快，SSGA的新ETF数量仍未跻身行业前十。
对于曾在纽约人寿和摩根士丹利担任领导职务的洪来说，在构建业务势能过程中遇到这类波折不足为虑。她上任以来的标志性动作包括人事变动、架构重组，以及公开承认SSGA必须加速创新转型。她正着力拓展财富管理业务及欧洲、沙特等市场，并透露SSGA正在寻求收购私募信贷公司的股权。
道富银行与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备受期待的私募信贷ETF目前面临投资者需求平淡及美国证交会质疑。道富环球投资管理公司首席商务官安娜·帕利亚带来详细报道。
这家总部位于波士顿的公司因危机时期留下的伤痕，在近二十年间失去了大部分活力。道富银行一只抵押贷款债券基金的崩盘导致其在2010年遭到联邦制裁，并需支付约6.5亿美元赔偿。由此形成的风险规避文化，使其在蓬勃发展的ETF领域将领导地位拱手让给了竞争对手。
据前运营高管透露，随后几年公司的招聘更倾向于填补法律、风险管理和合规部门的职位。他们表示，资源变得稀缺，有时在项目进行中就被冻结，导致难以支持新基金或项目并快速扩大规模。
审批之痛
前员工称，审批流程本身成了一种折磨。即便是简单的提案也必须通过多个委员会的批准，而等到新举措获得批准时，竞争对手往往已经推出了自己的版本。
前高管表示，该公司在许多领域的支出比贝莱德等同行更为紧缩。随着母公司稳健但乏味的基因渗入资产管理团队，创新让位于流程，“无聊”反而成了备受追捧的赞美。
尽管随着ETF的普及该公司确实实现了增长，但速度远低于主要竞争对手。在截至2024年的十年间，道富全球顾问管理的资产从2.4万亿美元增至4.7万亿美元，而贝莱德和先锋集团各自增加了超过6万亿美元，富达投资则从约2万亿美元增长至5.9万亿美元。
就连道富环球投资管理公司(SSGA)的标志性标普指数基金（股票代码SPY）也落后于竞争对手。就在上个月，先锋集团(Vanguard)规模5860亿美元的标普500 ETF（大约15年前推出）超越了道富1993年推出的产品，两家公司的领先地位一直在交替。
速度之争
在此背景下，该公司与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合作推出了新的私募信贷基金。在这个过程中，支持加快速度的员工和主张谨慎行事的员工之间有时会出现内部紧张关系。
据熟悉该基金创立过程的人士透露，洪的推动让一些团队成员希望道富行动缓慢的文化正在发生变化。但一些人表示，尽管该基金的推出时间比典型的ETF要长，但一些同事仍然担心公司行动太快，可能会遭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反对。
事实上，美国证交会在该基金推出当天就公开提出了问题，表明它认为并非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在一份三页的信函中，美国证交会批评该基金完全依赖阿波罗的报价，这可能让人对资产的真实价值产生怀疑，并对资产的流动性表示担忧。美国证交会表示，考虑到阿波罗在实际运营或赞助该基金方面的作用有限——它不是顾问或赞助商——该基金的名字具有误导性，应该更改。
关于该基金与阿波罗的合同，SSGA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审查的版本被大量涂黑，SEC表示“协议的关键条款未公开”。
调整修改
原本希望保护专有信息的SSGA随后提交了未涂黑的版本，并同意调整名称。SEC工作人员告知基金律师“目前”无进一步意见，交易已推进，该ETF目前持有约5500万美元资产。
SEC和阿波罗的代表均拒绝置评。
SSGA在邮件声明中表示公司内部不存在分歧，鼓励“充分讨论与对话”，并称SEC的举措并无异常。道富银行首席执行官罗纳德·奥汉利通过邮件表示支持洪及SSGA“推动投资民主化，并与阿波罗等合作伙伴共同提供私募资产渠道”。
SSGA去年在美国推出约20只新ETF，但按行业标准多数规模仍较小。晨星公司和彭博汇编数据显示，规模最大的SPDR彭博增强滚动收益大宗商品策略ETF管理约4亿美元资产，但新发产品几乎无一突破1亿美元，部分规模甚至低于1000万美元。上市不足两周的SPDR桥水全天候ETF目前持有约5300万美元资产。
“我们讨论的是初期阶段，”洪说道。“积累资产管理规模需要时间，而且我们不能忘记这个市场波动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