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从菲律宾“惩罚者”总统到国际刑事法庭囚犯的迅速陨落——彭博社
Neil Jerome Morales, Cliff Harvey Venzon, Philip Heijmans
罗德里戈·杜特尔特（中）在马尼拉维拉莫尔空军基地被羁押。图片来源：菲律宾民主人民力量党/盖蒂图片社
当菲律宾前领导人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周日在中国香港集结支持者时，其团队似乎对国际刑事法院可能即将对其发出逮捕令的传闻毫不在意。
杜特尔特前发言人哈里·罗克在海牙接受电话采访时表示，尽管与现任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存在激烈政治纷争，但杜特尔特团队认为任何法律行动都会先在菲律宾国内展开。
这是个致命误判。
3月9日，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在香港竞选集会上发言。摄影师：安东尼·关/盖蒂图片社短短两天内，杜特尔特从香港的集会现场被押上私人飞机，神情阴郁地飞往海牙接受检方指控，其被控对2011至2019年间数千人的法外处决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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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政府会如此羞辱他，“杜特尔特所属政党成员兼法律团队成员劳尔·兰比诺律师表示，“他始终坚信即便入狱或处决，也该发生在自己国家。”
杜特尔特于周五首次在法庭露面。通过视频连线确认其身份、年龄及出生地后，尤利娅·安东内拉·莫托克法官将决定案件进入全面审判的下一场听证会定于9月23日举行。
无论国际刑事法院的案件如何终结，此次逮捕与引渡引发的余波短期内不会平息。
菲律宾上月刚因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被控唆使他人刺杀总统）的弹劾案陷入动荡。这场政治角力尚未落幕，该国又将迎来可能决定弹劾审判结果的五月中期选举。
2024年的萨拉·杜特尔特与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图片来源：共同社/美联社"这是马科斯政权的政治伎俩，“罗克表示，“他们清除了对马科斯政府最大的威胁，我只是遗憾国际刑事法院"中了"马科斯的圈套”。
马科斯驳斥了这些指控。他表示政府与国际刑警组织的合作是"在履行本职”，并否认存在政治迫害。
“今日的逮捕行动是履行我们对国际刑警组织的承诺，“马科斯周二称，“恰巧案件源自国际刑事法院。但并非因其来自国际刑事法院，而是因其来自国际刑警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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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办公室周三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调查显示"有合理理由相信杜特尔特先生对反人类罪中的谋杀行为负有刑事责任”。
如果杜特尔特的家人和支持者真以为这位被称为"惩罚者"的人能在菲律宾对抗引渡，那么当79岁的他返回马尼拉时，警方与国际刑警代表的会面彻底粉碎了这个幻想。
前总统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周二晚间告诉记者，其父原计划"向菲律宾当局而非国际刑事法院自首”。她称自己试图进入父亲被拘留数小时的空军基地，但遭到阻拦。
向最高法院提出的最后一刻上诉迅速被驳回。随着选择余地越来越小，杜特尔特家族仍在竭力延缓不可避免的结果。
负责逮捕行动的警察将军尼古拉斯·托雷周四表示，出于对杜特尔特家族请求的尊重，他们允许前总统在与律师协商期间获得休息时间、充足食物和医疗照顾。但随着时间推移，托雷认为这些要求已演变成拖延策略。
在视频中，杜特尔特的另一个女儿维罗妮卡分享的，可以听到托雷对总统的前高级助手萨尔瓦多·梅迪亚尔德亚说：“我们可以用困难的方式来做这件事。我们可以用简单的方式来做这件事。”
“简单的方式”是立即挑选三个人陪同杜特尔特乘飞机前往海牙。“困难的方式”则没有明说。这位前总统登上了包租的湾流G550喷气机，先飞往迪拜，然后前往海牙。在途中的一段视频中，他告诉支持者们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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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尔特的毒品战争如何导致国际刑事法院对其发出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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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因导致数千人死亡的"毒品战争"被国际刑事法院以危害人类罪逮捕起诉。克里夫·文森解释了杜特尔特的禁毒行动如何导致这一结果以及后续发展。
其家族对此表示震怒。莎拉·杜特尔特称此举为"国家绑架”，并在3月11日的声明中表示引渡是"对我们主权的公然冒犯”。
但回顾过往，她表示可能早有预兆。
2023年，马科斯总统公开及私下均拒绝国际刑事法院对此案的管辖权。在彭博新闻社获得的一份2023年12月15日致副总统的信件中，马科斯表示他"坚持认为菲律宾退出后国际刑事法院对共和国的管辖权存在重大争议"。
他特别强调：“为此，本届政府不会以任何形式协助国际刑事法院。”
2024年1月，他再次重申这一立场。但数月后，当萨拉·杜特尔特兼任教育部长期间，她在与司法部长雷穆拉的谈话中察觉到风向变化。
副总统本周表示：“我注意到他在谈论政府立场时言辞含糊。“她补充说，家族随即开始备战，但没料到局势会急转直下。
3月12日，海牙斯海弗宁恩区，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聚集在海牙监狱机构外，该监狱同时作为联合国拘留所关押国际刑事法院受审人员。摄影师：莉娜·塞尔格/法新社/盖蒂图片社杜特尔特在菲律宾仍拥有坚实支持基础，许多民众赞赏他打击毒品犯罪的强硬手段。目前判断民众同情会否发酵甚至影响大选为时尚早。
但鉴于国际刑事法院案件往往延宕数年，这位被反对者指控执政期间近乎不受惩罚——如今更成为首位被通缉的亚洲前领导人——很可能将永远无法重返故土。
前发言人罗克表示，法律团队的首要任务是为前总统争取临时释放和加快诉讼程序。罗克以杜特尔特年事已高作为要求其离开国际刑事法院拘留设施的理由。
“考虑到他的高龄，我希望加快进程，“罗克在采访中表示，“我认为他无法长期待在拘留中心。”
3月13日拍摄于斯海弗宁恩的海牙监狱。摄影师：拉蒙·范·弗莱门/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在周五出庭前抵达荷兰时，杜特尔特在其脸书账号发布的视频中表示，他将对"过去发生的一切承担责任”。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法律程序，但我向你们保证，我将继续为国效力，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那就坦然接受。“杜特尔特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