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与狗狗币令美国大学校长陷入混乱 - 彭博社

琳达·米尔斯、马克·帕兰奇、凯文·温曼、安妮·哈里斯与贾斯汀·施瓦茨。

摄影：梅根·金迪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场景设计：科林·惠伦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大学校长任职时期吗？随着公众对高等教育的看法持续恶化，以及唐纳德·特朗普政府威胁要实施大幅削减开支，更不用说骚乱抗议或令人震惊的高昂学费，校园氛围紧张不安。*《彭博商业周刊》*与五所美国顶尖学府的决策者进行了对话——纽约大学校长琳达·米尔斯、罗德岛大学校长马克·帕兰奇、玛丽斯特大学校长凯文·温曼、格林内尔学院校长安妮·哈里斯，以及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校长贾斯汀·施瓦茨——聆听他们如何在当今两极分化的环境中应对潜在的资金危机并推销学位的价值。为清晰和简洁起见，对话经过编辑。

担任大学校长最让你感到意外的是什么？

**米尔斯：**在成为校长之前，我在高级管理层工作了20年。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处理危机应对工作。对此我非常感激。

**哈里斯：**让我意外的是危机的熟悉感。我惊讶地意识到：“这感觉像疫情时期，这感觉很熟悉。”

特朗普政府的政策给所有行业都蒙上了阴影，大学也不例外。如果联邦政府真的实施削减高等教育资金的威胁，会发生什么？

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校长贾斯汀·施瓦茨。摄影师：Maegan Gindi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施瓦茨：**商业需要供应链，而人力资源是供应链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如果我们被破坏，人才供应链被切断，我们如何继续领先于中国、印度和德国——无论是盟友还是非盟友国家？我们都在进行经济竞争。

**哈里斯：**由于资金规模庞大，这感觉像是生死攸关的问题。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国家的人才培养？在我看来，这正是我要向政府提出的困境。

我们是否正面临大学校园大规模裁员或学生贷款减少的可能性？

**帕朗日：**曾有人提议削减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资助项目的间接成本。这些大刀阔斧的削减方案坦白说将对美国200所顶尖研究型大学造成毁灭性打击，更遑论对国家的影响。这关乎整个国家。

**温曼：**国内绝大多数高校已举步维艰，资源充裕的院校也都在全力调配资源。我们是非营利机构，利润空间有限。任何导致收入缩减的情况都会引发预算削减、规模收缩和办学宗旨萎缩。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这对美国而言绝对是南辕北辙的做法。

针对越来越多人质疑大学价值的现象，你们正在采取哪些应对措施？

纽约大学校长琳达·米尔斯摄影：Maegan Gindi，彭博商业周刊**米尔斯：**毫无疑问，美国人依然相信高等教育是实现美国梦的途径。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如何看待自己在教育中的角色？这正是我们教育行业做得不足的地方。

**施瓦茨：**如果你思考美国经济进步的核心区域分布，这绝非巧合。它们恰好都坐落于顶尖大学周边。硅谷的位置也绝非偶然。

共和党人抱怨文科教育变得过于自由化，保守派声音被压制，学术环境过于左倾。您怎么看？

**温曼：**我们非常致力于包容与归属感。如果全国半数民众不认同这种理念，这令我深感忧虑。我们正在努力消除一种误解——国内4000所高校只为某种政治意识形态服务。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个问题，调整沟通方式以覆盖另一半受众。

**施瓦茨：**许多学生毕业于赠地大学，这些院校支持农业产业——该产业并不被视为左倾。我在招聘会邀请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时遭到左派（而非右派）批评。我们的立场真正保持中立，在法庭允许范围内坚定支持言论自由。所谓"过于左倾"的说法，更多是政治工具而非现实。

谈谈费用问题。大学教育是否过于昂贵？

**温曼：**这正是核心矛盾所在。提升教育质量最有效的方式是投资学生体验——这需要资金投入，进而推高学费。高等教育面临两难：账面成本高昂，但投资回报率惊人。我们必须在优化学生体验与维持教育可及性之间找到平衡点。

**哈里斯：**高等教育领域存在着极其多样化的财务模式生态系统，甚至涉及到如何实现教育本身。凭借格林内尔学院26亿美元捐赠基金，关键在于我们如何配置这些资源。上任后，我们决定实行无贷款政策，成功将学生平均贷款债务从全国水平的3.5万美元降至1.5万美元。

最高法院关于种族政策的裁决对今年新生班级产生了什么影响？

马利斯特大学校长凯文·温曼摄影：Maegan Gindi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米尔斯：**这确实带来了影响，改变了校园的构成。我们一直以20%第一代大学生和20%国际学生的多元构成为荣，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坚守这些价值观？我们的使命是成为乐观主义者，帮助国内最需要帮助的群体在未来的图景中看到自己。**温曼：**我们始终专注于使命核心——让有才华和潜力的学生能够进入我们的学府。去年我们重点招收低收入家庭优秀学生，佩尔助学金获得者比例从16%升至21%，有色人种学生比例随之增长3个百分点。我们永远遵守法律，但更致力于让马利斯特大学向更广泛群体敞开大门。

你对男性入学率下降有何看法？部分高校的性别比例已接近40-60。

**米尔斯：**必须回溯K-12教育阶段，我们看到男孩的成长轨迹令人忧心。这需要持续关注——公立高中前10%的学生中，三分之二是女生；后10%里，三分之二是男生。这是国家的严重问题，却未得到足够重视。我们必须改变男性在教育中的体验，这非常紧迫。

**施瓦茨：**关键在于：K-12阶段男孩接收到的成功男性文化形象是什么？过去几十年我们成功重塑了女性成功形象，但男性成功形象的演变却存在问题。有毒的男子气概并非始于大学校园。

SAT等标化考试会重新成为招生标准吗？

**米尔斯：**我们不会采用。研究表明，在纽约大学就读期间，参加考试与未参加考试的学生表现完全一致。这不是有效指标。

若特朗普政府收紧移民政策，你认为这会如何影响学生构成？

罗德岛大学校长马克·帕兰奇。摄影师：梅根·金迪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帕朗吉： 美国在科研领域的强大源于我们吸引了这些杰出人才——这正是美国体系的魅力所在，也是世界其他国家渴望复制却难以企及的。但中国等国家在追赶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原以为他们做不到。如今局面已截然不同，只需看看科研出版物就能明白。美国曾长期占据榜首，但现在中国已取而代之。格局彻底改变，如果我们放弃这一优势，我认为将损失惨重。

施瓦茨： 今年秋季的核心问题是全球各地大使馆的人员配置水平。只需削减使馆人员编制，就能悄无声息地阻碍国际学生——签证处理时间延长就足以实现。目前我们尚未看到申请量下降。但回到最初讨论的问题：一个3.5亿人口的国家如何与两个十亿级人口大国竞争？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吸纳他们的顶尖人才并留住他们。现在我们必须鼓励国际学生"假期或许不要回国"，因为我们无法预知返美政策的变化。

温曼： 我们总在讨论出国留学的重要性，但将海外学生引入美国课堂同样关键。当前存在真实风险：美国可能不再被视为对全球学子友好开放的求学之地。

50年后美国大学还能保持原貌吗？最大的变化会是什么？

**米尔斯：**我们真正需要关注的是技术。这将带来颠覆性变革。虽然具体形态尚不明确，但我们必须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当今高等教育领域最紧迫的议题之一。我们正在系统梳理应对方案，具体计划即将公布。

高等教育未来最令您忧虑的是什么？

**温曼：**令人沮丧的是，明明我们正在履行使命，公众却认为我们辜负了承诺。

**米尔斯：**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纽约大学学生在课堂上从多元视角探讨艰深课题。但可悲的是，我们还没找到有效传播这些故事的方法。

最让您充满希望的是什么？

格林内尔学院校长安妮·哈里斯摄影：Maegan Gindi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帕朗日：**你会看到主修机械工程的学生同时专攻爵士长号，既研究植物科学又从事视觉艺术。他们四年完成学业，期间还兼职工作并参加冰球队。

**施瓦茨：**学生们令人惊叹。

哈里斯：我们可以讨论12世纪那些非常混乱的神学辩论，知识始终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领域。但想到现在仅我们五所学校就有超过10万名学生正在探索的过程中，一个协作的过程——这给了我巨大的希望。对癌症研究的希望，对民主的希望，对我们所关心的一切事物的希望。*——与珍妮特·洛林和**卡罗琳·盖奇*共同报道

（此前位于文章顶部的人工智能摘要因错误描述校长言论已被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