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事故不必重蹈深水地平线的覆辙——彭博社

Lara Williams

2025-03-14

2025年3月11日，MV索朗号货轮在北海与MV斯特娜无瑕号油轮相撞后冒起浓烟，事故发生于3月10日。

摄影师：保罗·埃利斯/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提起石油泄漏，人们脑海中浮现的可能是沾满黑色油污的海鸟、涌向海岸的彩虹色油膜，以及身穿胶靴手持水桶的清洁大军。而北海这次泄漏事件虽与众不同，危害却毫不逊色。

未来数日，调查重点将聚焦于3月10日这起被形容为"在空旷停车场撞上双层巴士"的事故成因。但我们也需要对海洋生物影响进行详尽的环境评估。

彭博社观点让各州主导选民身份验证白宫刚刚自摆乌龙更多家长需要与子女进行大学规划对话加州关税诉讼暗藏双重目的本次事故仍存在诸多未知数，尤其是斯特娜无瑕号油轮装载的航空燃油中，究竟有多少泄漏而非燃烧或安全留存。这个数字将与天气状况、风向洋流等因素共同决定环境损害的严重程度。

可以确定的是，航空燃油与重质原油截然不同——后者会形成那些令人心碎的经典污染画面。东英吉利大学生态学荣誉教授阿拉斯泰尔·格兰特指出，航空燃油沸点较高，蒸发缓慢。但与原油会形成明显油膜的粘稠残留物不同，航空燃油会迅速在水面扩散。

随着液体扩散，其浓度会逐渐稀释，使细菌更容易将其分解。因此我们可以期待它对潜水鸟类的危害会有所减轻。然而航空燃油可能含有高达25%的芳香烃——石油中毒性最强的成分，这些物质的降解速度也最为缓慢。这正是格兰特更担忧海洋生物而非鸟类的原因。

根据Jet A1燃油商业安全数据表显示，该燃料在百万分之2至5的浓度区间即可导致鱼类死亡，百万分之0.1左右的浓度就会影响其繁殖、生长和存活率。

若真发生大规模生物死亡事件，或对鱼类种群造成长期影响，将对渔民和食物链上游的其他动物产生毁灭性的连锁反应。在完成污染清理后（这绝非易事），全面的检测与监测工作将至关重要。

由于这种轻质油会扩散得极其稀薄且范围广阔，围堵或打捞都非易事。大火虽会助燃部分燃料——尽管增加了碳排放——但从短期来看对海洋可能更为有利。但官方不建议对轻质油使用分散剂（这类助剂能促进石油降解并从水面清除），因其毒性更强。将燃料混入水中可能弊大于利。

自2010年"深水地平线"事故（约490万桶原油泄漏入海）以来，针对溢油治理的研究已取得重大进展。但尽管技术突飞猛进且涌现出前景广阔的新方案，溢油清理工作依然极其困难。

因此最佳对策就是防患于未然。值得欣慰的是，人类在这方面已取得长足进步——如今油轮泄漏量仅为1970年代的零头。

油轮溢油量（单位：公吨）

数据来源：国际油轮船东防污染联合会

美国国家科学院2022年报告显示，2010-2019年间海洋石油污染的最大来源是陆地径流，其增幅远超其他污染途径。随着沿海人口密度增加及机动车普及，更多碳氢化合物被冲入海洋。这类长期污染源对生态系统的影响与突发性溢油事故截然不同，但目前认知仍存在空白，亟待深入研究。

2010至2019年间石油输入量估算数据

数据来源：《海洋石油污染报告IV》（美国国家科学院）

注：开采相关泄漏包含2010年"深水地平线"事故——该事件被视为史上最严重的海洋漏油事故

无论北海碰撞事故结果如何，这都提醒我们：只要仍在使用化石燃料，海洋及其生物就难逃污染威胁。更多彭博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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