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因禁毒战遭国际刑事法院通缉被捕——彭博社

上周末，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在香港首次海外之行中召集了数千名欢呼的菲律宾外籍工人。周二返回马尼拉后，他成为因违反国际法被捕的少数前领导人之一。

警方在机场迎接这位菲律宾前总统，执行国际刑警组织的逮捕令，此前国际刑事法院在调查其任内标志性的致命禁毒战争后下令逮捕他。视频显示，这位79岁的政治人物拄着拐杖穿过航站楼时，有警官陪同。

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表示，载有杜特尔特的飞机已离境前往海牙，这位前领导人将在那里面临危害人类罪的指控。他为政府的行动辩护，称这符合马尼拉对国际刑警组织的承诺。

“我们遵循了所有必要的法律程序，因此我相信，在进一步审查后，你会发现这是恰当和正确的，”马科斯在周二晚间的简报会上说。他否认这一举动是与杜特尔特家族持续不和中的“政治迫害”案例。

这些戏剧性的场景导致股市暴跌，标志着人权活动人士多年来追究杜特尔特责任的努力告一段落。杜特尔特在2016年至2022年总统任期内发起的禁毒运动导致6000多人死亡。

国际刑事法院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预审分庭之一对杜特尔特发出了逮捕令，“指控其在2011年11月1日至2019年3月16日期间在菲律宾犯下作为危害人类罪的谋杀罪”，这涵盖了他部分总统任期以及担任达沃市长和副市长的时间。

法院补充说，一旦他被拘留，将安排首次出庭听证会，但未提供更多信息。

他被捕的时机与马科斯政府政治紧张局势升级相吻合，并且就在五月立法选举之前。

上个月，他的女儿萨拉·杜特尔特被弹劾，马科斯的盟友在众议院指控她密谋杀害总统并滥用公共资金——这些指控她已否认。参议院的审判定于七月开始，将决定她是否会被免职。

“由于国际刑事法院没有执法权，将依赖成员国的合作，如果两个家族关系良好，政府绝不会允许在菲律宾境内执行逮捕令，”里奥·卡马乔说，他是马尼拉雅典耀法学院宪法专家和讲师。“当联盟破裂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对杜特尔特是一个惊人的打击，他曾经因其激进的领导风格而经常被称为亚洲的唐纳德·特朗普。他现在是第一位因国际刑事法院提出的指控而被发出逮捕令的亚洲前领导人。

菲律宾基准股指周二下跌超过2%，是亚洲股市中跌幅最大的，也是自1月31日以来的最大跌幅。比索对美元汇率上涨0.3%。

杜特尔特向最高法院提交请愿，要求停止执行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令，称该命令在菲律宾不具备自动法律效力。

杜特尔特执政期间，该国于2019年退出国际刑事法院。马科斯2022年就任总统后不久即确认这一决定，表示菲律宾无意重新加入这个总部设在海牙的法院。

但随着马科斯与杜特尔特矛盾激化，菲律宾政府去年转变态度，表示若国际刑事法院将程序提交国际刑警组织并寻求菲方协助，该国愿予以配合。

3月11日，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聚集在帕赛市维拉莫尔空军基地外。摄影师：Jam Sta Rosa/AFP/Getty Images杜特尔特质疑逮捕令的法律依据。“我并非自愿来到此地，“他在女儿维罗妮卡·杜特尔特脸书页面发布的视频中表示，“这是他人意志的强加。我触犯了哪条法律？所犯何罪？”

延伸阅读：杜特尔特执政如何撼动菲律宾：快速解读

中国外交部也就逮捕事件表态，发言人周二向记者表示，国际刑事法院应依法行事，“避免政治化和双重标准”。

了解更多关于杜特尔特禁毒战争及与马科斯纷争的信息：
杜特尔特称若国际刑事法院下令逮捕 他愿入狱服刑杜特尔特禁毒战成菲律宾政治角力焦点速读：为何杜特尔特弹劾案令菲律宾局势紧张

国际刑事法院（ICC）对实施大规模反人类罪行者追究责任。其案件管辖权包括：成员国申请调查本国境内或公民案件、联合国安理会要求调查，或ICC法官小组批准检察官发起的调查。

ICC于去年11月针对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签发逮捕令，指控其在加沙地带对哈马斯的军事行动中犯下"反人类罪与战争罪”。

尽管逮捕令将限制内塔尼亚胡可免于被捕的出行范围，但其实际受审可能性极低。以色列表示将上诉ICC裁决。美国总统特朗普称该逮捕令"毫无根据”，并授权对调查美国及其盟国的ICC官员实施制裁。

阅读更多：国际刑事法院为何对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发出逮捕令：快速解读

周二，十余位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支持者聚集在空军基地大门外，部分人通过直播记录这一事件，同时包括两名参议员候选人在内的政治盟友也到场声援。至少四卡车防暴警察把守着基地的一处入口。

杜特尔特原计划在五月中期选举中再次竞选家乡达沃市市长。本周他表示，若国际刑事法院下达逮捕令，他已准备好入狱。他同时为奠定其政治遗产的禁毒战争辩护，在香港某体育场向支持者宣称这是为了他们及其子女而战。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会坦然接受，"据Bombo Radyo广播公司在Facebook发布的视频显示，杜特尔特周日对香港的支持者说道，“若我被捕或监禁，我们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