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天气事件频发 全球多地遭受重创——彭博社

一月份洛杉矶爆发的帕利塞兹大火中，消防员正在与烈焰搏斗。

摄影师：凯尔·格里洛特/彭博社先是干旱使土地皲裂，接着一点火星，再遇上大风。顷刻间，南卡罗来纳州的大片地区便被贪婪的火焰吞噬。

上周末该州爆发了100多起火灾——即使在火灾高发季也属异常。州林业委员会发言人道格·伍德表示，这是干燥空气、易燃物和阵风共同作用助长火势的典型案例。

南卡罗来纳州的灾难是复合型天气现象的最新典型案例，即两个或多个同时发生的事件共同导致比单独发生更严重的后果。这是全球性现象——其在气候变暖背景下的频发预示着未来的风险。

彭博绿色长岛灌木丛火灾引发紧急状态声明阿尔弗雷德减弱为热带低压，未造成重大损失纽瑟姆以成本为由要求重审加州标志性限塑法规爱迪生公司CEO警告关税或推高电价马来西亚近期遭遇毁灭性洪灾，造成至少5人死亡，数千人流离失所，棕榈油减产并引发区域性泥石流。今年1月，一连串连锁气象灾害导致洛杉矶山火创纪录肆虐，致29人遇难。

德克萨斯州——美国极端天气的震中——近年来遭遇了一系列复合灾害事件。2021年造成至少200人死亡的极寒天气被证实与多重灾害事件相关，去年爆发的创纪录的烟屋溪大火同样源于2023年席卷大平原地区的特大干旱。

随着全球变暖加剧和气候骤变频发，复合型天气事件将造成更严重的破坏：去年发表在《自然》杂志的研究预测气候灾害可能在本世纪中叶前每年给全球经济造成38万亿美元损失（按2005年美元计算）。

气候风险科学家、Deborah Brosnan & Associates负责人黛博拉·布罗斯南指出，洛杉矶山火鲜明展现了多重天气事件叠加酿成更大灾难的危险性。帕利塞兹、伊顿等大火爆发前，该州连续两个冬季充沛的降雨促进了植被疯长。去年加州经历了有记录以来最热的年份之一，导致植被干枯并引发南加州突发性干旱。干旱范围从12月底约占全州17%的面积，到1月初火灾爆发时已蔓延至近32%。

“洛杉矶遭遇的虽是常规山火，但在气候变化相关的长期干旱和高温共同作用下，灾情显著恶化。“布罗斯南表示。（研究发现气候变化使洛杉矶地区火灾风险提升35%。）

美国陆军工兵部队将使用挖掘机清理加利福尼亚州阿尔塔迪纳市伊顿大火中被毁房屋的残骸。摄影师：凯尔·格里洛特/彭博社计算连锁事件的直接成本可能很困难，因为损失通常按单次风暴或火灾统计。加州大火的破坏预计将达到1640亿美元。相比之下，此前干旱造成的经济损失尚未出现在任何美国政府评估中。复合事件并未因大火扑灭而结束：该地区还遭遇了烧焦土地上降下的暴雨，导致泥石流发生。

“这很好地说明了这些因素如何共同加剧我们面临的风险，“工业保险公司FM的首席科学官卢·格里佐表示，“而这仅仅是这类天气事件的叠加。可以说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因素不存在，后果都会大大减轻。”

类似情况也发生在澳大利亚，2017至2019年干旱后爆发的2019-2020年黑色夏季山火，保险索赔金额高达15亿美元。

新南威尔士大学天气与气候研究科学家道格·理查森指出，复合事件影响巨大但相对罕见，这使得相关研究颇具挑战性。

“我们需要改进模型，在空间分辨率上更好地考量不同气候灾害之间的相互作用”，他补充道，“同时建立更大样本库来评估潜在复合事件的频率。”

二月，马来西亚彭亨州卡拉被洪水包围的住宅楼群。摄影师：Mohd Rasfan/AFP/Getty Images不过并非所有连锁天气现象都以火灾告终。当雨水浸透土壤并松动植被时，可能引发洪水，为后续降雨造成更大影响创造条件。这是马来西亚洪灾的部分形成机制，极端潮汐也加剧了灾情。

沙巴和砂拉越州一月份降雨量超过27英寸（70厘米），导致土壤含水量饱和。马来西亚气象局研究技术发展区域首席助理主任Nursalleh bin Kasim表示，恰逢日月地连珠引发天文大潮之际，另一场风暴又接踵而至。

极端事件还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以干旱为例，土壤水分流失后，由于没有多余水分可供蒸发，太阳能量转而加热空气。由此产生的高温天气会进一步加剧干旱。

“这会形成对大气层的反馈循环，“美国国家大气研究中心项目科学家Ronnie Abolafia-Rosenzweig解释道。

Brosnan指出，海平面上升等更大范围的气候影响，与暴露区域的开发建设一样会加剧风险。值得注意的是，滥伐森林会增加山体滑坡风险，而破坏红树林和珊瑚礁则会加剧沿海洪涝灾害。

2024年9月，应急服务人员协助从波兰莱温布热斯基被洪水淹没的城镇疏散居民。摄影师：巴特克·萨多夫斯基/彭博社德国亥姆霍兹环境研究中心的复合事件研究员雅各布·切希勒表示，灾害还可能"空间叠加”，同时袭击多个地区。他以2024年秋季欧洲多国爆发的洪灾为例，这场由"鲍里斯"风暴创纪录降雨引发的洪水造成至少29人死亡，从意大利到波兰再到罗马尼亚均遭受广泛破坏。慕尼黑再保险估算此次复合事件造成约43亿美元损失，其中约半数已投保。

“气候变化已导致此类极端降雨量增加，且将持续加剧，“切希勒指出，“由于多国同时受灾，这给基础设施和跨国防洪管理带来巨大压力。”

布罗斯南警告称，各自为政的应急管理体系意味着"我们难以应对影响在整个系统中广泛蔓延的复合事件”。不过，非气象灾害的应对经验或可为适应更多复合事件提供借鉴。

工程咨询公司奥雅纳气候与可持续发展总监布鲁斯·钟表示，日本的地震防范文化值得参考。

“他们深知地震威胁，“他解释道，“在日常生活中，民众从多个层面保持警觉并做好预案，包括明确地方政府与社区的职责分工。这已成为全民共同面对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