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Tinder和Airbnb在哥伦比亚卷入性交易案件 - 彭博社

Antonia Mufarech, Natalie Lung

维罗妮卡和她当时14岁的姐姐被卷入了跨境未成年人性交易的黑暗世界，那里有外国游客对未成年人进行剥削。

照片：费德里科·里奥斯/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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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一个扎着棕色卷发辫子的少女，正在手机上等待消息。指示很明确：化妆并穿上短裙。如果可能的话，穿一件短款上衣。

和哥伦比亚麦德林郊区的其他女孩一样，桑德拉说她并不总是有晚餐可吃，更不用说时尚的衣服和电子产品了。但一个朋友告诉她一个快速赚钱的安全方法。这位小姐妹，她说，向她描述了自己能负担得起的许多美食、使用的iPhone以及即将购买的摩托车。桑德拉也可以享受这样的生活，她的朋友说。代价是什么？她的童贞。给一个外国人。

当时14岁的桑德拉同意了。她的朋友将她和她的小妹妹维罗妮卡（彭博社为保护姐妹俩免受报复而更改了名字）介绍给了一个在社交媒体上展现出年轻、爱玩乐形象的女性。被称为老板娘的这个人，在一张照片中穿着白色比基尼，手叉腰上，站在一个被棕榈树环绕的游泳池边的躺椅旁。

这名女子迅速收集了女孩们的身份证号码和裸照，并承诺如果任务完成得好，将预付860万比索（1990美元）作为报酬。据桑德拉称，这些交易通过Meta Platforms Inc.旗下的社交媒体应用Facebook和Messenger高效完成。

招募和培训女孩只是多步骤流程中的第一步，这一流程由美国一个松散联系的社交网络、约会应用和房屋共享平台促成。像维罗妮卡和桑德拉这样来自麦德林经济落后社区的女孩，就这样被卷入了不断扩张的跨国未成年人性交易网络。

麦德林已成为热门旅游目的地。摄影：Edinson Ivan Arroyo Mora/Bloomberg最初只是女孩们与女雇主通过Facebook等网站的公开资料和社群群组进行的随意互动，很快便演变成更庞大、更邪恶的国际网络。这些照片最终会出现在数百个在线目录中，通过Facebook或WhatsApp群组分发给那些周游世界寻找外国女性或年轻女孩的男性。在其他案例中，男性会使用Match Group Inc.旗下的约会应用（尤其是Tinder）在到达目的地后与女性建立联系。无论哪种情况，他们都会利用Airbnb Inc.等共享住宿平台安排秘密会面，因为这些地方比酒店更具隐蔽性。

“随着优质互联网服务的日益普及，助长此类犯罪的技术手段也在不断增加，”国际正义使命团拉丁美洲及加勒比地区前主席巴勃罗·塞萨尔·维耶达·奥尔蒂斯表示。该非政府组织致力于打击人口贩卖及针对妇女儿童的暴力行为。“这为性旅游创造了完美环境：技术带来的全方位便利、互联互通与人际网络。”

这一社会毒瘤正威胁着哥伦比亚数十年来的改革成果——这个曾以毒品卡特尔温床和全球最高凶杀率之一闻名的国家。近年来政府已解除准军事组织武装，大力投资教育和基础设施，使哥伦比亚成为热门度假胜地。新冠疫情期间，能够远程工作的数字游民们被该国温和气候、知名音乐场景及低廉生活成本吸引，纷纷涌入麦德林和卡塔赫纳等城市。

但随着外国游客及其资金的涌入，犯罪集团发现了新目标。当地政府官员及非营利援助组织指出，如今这些团伙除可卡因贩运外，还从事性交易活动，且常涉及未成年人。

媒体焦点多集中在Tinder的使用案例上——某些外国男性在哥伦比亚遭当地女性下药、殴打甚至杀害。但幕后真相是，这些女性往往受犯罪集团操控，这些团伙利用社交媒体和合租应用程序来开展非法交易。

“他们使用各种社交媒体，”麦德林市安全秘书曼努埃尔·维拉·梅希亚说。“性剥削背后实际上是在出售一种商品，人们付费消费它。”这些人明白，要成为黑手党，“不再需要仅仅专注于毒品交易，还可以贩卖武器，甚至贩卖人口。”

彭博社采访了几位自称在哥伦比亚遭受性剥削的女孩，以及二十多位来自执法部门、学术界、当地企业和非营利组织的代表，这些组织致力于阻止儿童贩卖。彭博社通过Libertas International认识了这些女孩，该非营利组织致力于打击拉丁美洲的人口贩卖和儿童剥削。该组织已支持了该地区约550名人口贩卖和性剥削的幸存者，其中约65%来自麦德林，平均年龄为14岁。

报告显示，Meta、Tinder和Airbnb在哥伦比亚的普及程度；揭示了加密消息工具和平台对用户监管的不足，为那些试图引诱未成年人从事性工作并与外国游客安排约会和住宿的捕食者提供了便利。

所有科技公司都表示，禁止利用其平台剥削未成年人，并已采取多项措施减少犯罪。“无论是在线还是离线，儿童剥削都是一种可怕的罪行，我们支持哥伦比亚及全球的执法部门起诉这些罪行背后的罪犯，”Meta的一位发言人表示。

Match表示与美国和哥伦比亚官员保持密切联系，并与儿童安全组织合作，以确保其平台的安全性和防护性。Airbnb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公司非常重视其“支持全球打击人口贩卖和剥削”的工作。该公司还提供了培训，以帮助警方在调查中请求Airbnb的数据，并投资于针对本地房东的非营利教育资源。

根据当地官员和儿童安全倡导者的说法，这些努力取得的成效有限。“我们非常尊重私营企业的市场自由，让人们能够合法开展经济活动，”Villa Mejía说。但企业必须明白，有时它们的平台和活动会被滥用。“这些平台负有社会责任，即推动一种关爱文化，一种用户责任文化。”

曼努埃尔·维拉·梅希亚照片：费德里科·里奥斯2023年5月的一个清晨，维罗妮卡、桑德拉和一位朋友乘坐出租车前往伊塔圭市与客户会面，该市位于麦德林以南约16公里处。她们说，在一名自称是老板娘表姐的女子的引导下进入了一间公寓。她给每个女孩一盒果汁，并让她们补妆并等待。随后，一名年长的男子走进了客厅。女孩们回忆，他身材高大、秃顶且超重。

“那位先生来了，说‘你们三个脱衣服’，”维罗妮卡回忆道。“然后给我们拍照。”他问女孩们谁愿意先献出童贞。“他告诉我们，如果有一天我们敢说出去，就要明白我们活不了，”桑德拉说。

“他摸我，亲我，”她说。“我就说不要，够了。”那个男人侵犯了维罗妮卡和她的朋友，但对她们的抗议很生气。他说不会付钱给她们，但给了她们回家的路费。女孩们也没有从老板娘那里拿到报酬，并表示再也没见过她。

维罗妮卡称自己被一个通过Facebook网络认识的外国人剥削。照片：费德里科·里奥斯·埃斯科瓦尔根据市场情报公司Sensor Tower的数据，Meta旗下的WhatsApp、Facebook和Instagram是哥伦比亚和拉丁美洲最常用的社交媒体应用。9月份，哥伦比亚Facebook的月活跃用户数超过了该国人口的一半。

哥伦比亚也是Airbnb在拉丁美洲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根据短租分析公司AllTheRooms的数据，2024年，Airbnb在该国的活跃房源数量增长了21%，产生了超过4.844亿美元的收入。而Tinder是哥伦比亚最常用的约会应用，去年平均每月活跃用户略高于50万，是排名第二的Bumble的三倍多，数据来自Sensor Tower。

美国最初对哥伦比亚涉及应用程序的犯罪行为的担忧源于一系列男性游客的死亡事件。根据通过公共记录请求获得的电子邮件通信，美国国务院官员，包括驻波哥大大使馆的领事人员，在2023年底开始对频繁发生的美国人遇害事件表示担忧。波哥大大使馆总领事温迪·赖德在2023年12月一系列美国人死亡事件后，在给国务院同事的信中写道：“我们正在等待国务院就我们可能需要发布的信息给予指导：六周内六起事件前所未有，令人担忧。”

次年1月，大使馆开始警告美国人在哥伦比亚使用约会应用程序的风险；当时，在约两个月内，在麦德林被杀害的美国公民人数已上升至八人。大使馆表示，已发现利用在线约会应用程序引诱受害者（通常是外国人）进行暴力抢劫或有时先使用镇静剂下药的案件有所增加。

尽管大使馆的警告成为美国头条新闻，并引发了对Tinder用户安全的担忧，但哥伦比亚当地专家表示，犯罪团伙有时会招募女性以牟利为目的实施这些行为。

55岁的通信专家杰弗里·赫特森·休伊特在戴尔科技公司工作超过二十年，于2023年11月被发现死于麦德林旅游区El Poblado的一间公寓内。据代表休伊特家庭的麦德林律师胡安·大卫·吉拉尔多称，受害者身中26刀，并被白色毯子包裹以防止血液渗出房间。

当时18岁的路易莎·费尔南达·洛佩拉·弗洛雷斯因谋杀休伊特于去年三月被判处21年监禁。吉拉尔多表示，调查发现她在Facebook和Tinder等多个平台使用多重身份，这使得两人具体如何结识难以查证。她盗走了休伊特的个人贵重物品，包括笔记本电脑、手机、平板和信用卡，并在凶杀案发生后数小时内试图进行交易。吉拉尔多补充说，此案暗示洛佩拉·弗洛雷斯背后可能存在犯罪网络，这可能是促使她接受长期监禁而非通过供述犯罪细节换取减刑的原因。

2024年4月9日麦德林市反对未成年人性剥削的抗议活动。图片来源：Long Visual Press/Universal Images Group Editorial拥有970万注册用户、业务覆盖190多个国家的Tinder，过去因未实施更完善的背景审查系统而受到批评，但其母公司表示各国数据收集与隐私法规存在差异，增加了实施难度。不过2024年年中，Tinder已将身份验证计划扩展至美国、英国和巴西，并计划今年在更多市场推出该功能。

豪尔赫·威尔逊·贝莱斯，一位哥伦比亚的私家侦探，曾参与调查广受关注的保罗·阮案件。2022年，保罗在麦德林的一次Tinder约会中被下药致死。贝莱斯指出，有些男性会收集未成年人的照片并在Tinder上创建个人资料。随后，他们操控这些被召集来参与约会的年轻女性或女孩，从在网上发布她们的照片到幕后操纵事件发展，包括指导她们在与约会对象见面时该说什么和做什么。

据贝莱斯透露，在某些情况下，始于Tinder的对话会转移到WhatsApp上，并在那里交换暴露的照片。当发生实际会面时，他们可能会命令未成年人拍摄照片，这些照片之后可能被用于敲诈勒索。

他表示，这些犯罪团伙“不仅在剥削未成年人，还在敲诈成年人”。

2021年，Match推出了一个全球门户网站，供执法部门报告犯罪行为。但直到2024年初，美国国务院召集该公司代表和麦德林当地官员开会后，Match才开始为哥伦比亚警方举办关于如何使用该门户网站的培训课程。在美国大使馆警告有用户在约会中被下药致死后，Tinder开始向哥伦比亚用户展示应用内的安全提示。

“我们的团队持续监控账户，并将立即采取行动禁止任何违反我们Match集团旗下所有平台条款和条件的账户。”Match集团发言人表示，“我们继续与美国和哥伦比亚当局合作，并全力承诺提供任何可能协助他们调查工作的信息。”

缺乏背景审查和加密聊天等隐私功能，使得执法部门难以追踪受害者和罪犯。在某些情况下，年轻人远离父母或其他成年人的视线，在社交媒体上创建和管理自己的账户，这使他们特别容易受到捕食者的侵害。麦德林玻利瓦尔宗座大学教授、反对商业性剥削儿童和青少年委员会（ESCNNA）成员哈斯明·桑塔表示：“一些未成年人发现他们可以自己直接进行交易，恋童癖者有更多机会直接接触他们。”

哈斯明·桑塔摄影：费德里科·里奥斯在哥伦比亚，以金钱换取性服务的提议可能特别具有诱惑力，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2023年的报告，该国52.3%的儿童生活在货币贫困中。这个专注于儿童权益的联合国组织指出，哥伦比亚在保护儿童和青少年免受暴力和剥削方面面临挑战。

玛丽亚（化名以保护其免受报复）13岁时首次通过WhatsApp向一位经营本地女孩与外国男性联系网络的朋友发送照片。以100万比索（240美元）出售童贞后，玛丽亚表示这笔钱让她上瘾，想要更多。“看到我的小姐妹们都有钱，每人带着100万回来，拥有自己的iPhone”，这激发了她的野心。“她们得到了父母无法给予的东西。”

最终，她创建了自己的Facebook公开页面——一个"企业资料"，发布自己的故事和照片，并接受外国人的好友请求。这些潜在好友通过Facebook的"可能认识的人"功能找到玛丽亚，该功能利用算法分析用户的社交联系和互动，推荐可能想加入其社交网络的人。

左侧为玛丽亚与母亲。摄影：Federico Rios大卫·厄布在2017至2018年担任Facebook工程总监期间，对用户有害行为进行了研究。据他在2023年底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透露，其团队发现Facebook的"可能认识的人"功能是成年人寻找可利用儿童的最常见途径。他表示存在"数百万针对数千万儿童的恋童癖者"。华尔街日报。

当得知Meta正考虑对Facebook消息进行加密时，他警告高管们该功能将限制平台打击儿童性虐待内容的能力，因为加密会阻碍公司主动扫描私聊内容中的有害信息——除非用户主动举报。

“就像搬新家时查询周边性犯罪者登记表，而Facebook却在反其道而行。“埃尔布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这相当于告诉性犯罪者：孩子们在这里”。

最终他选择辞职，并通过公开渠道揭露了"可能认识的人"功能的风险。

2023年底，Meta在Facebook私信中启用了加密功能（该功能已在WhatsApp应用，现正逐步推广至Instagram）。

Meta禁止成年用户与未关注或未建立联系的青少年开启私聊（适用于Messenger和Instagram私信），并阻止曾被青少年举报的成年用户查找、关注或互动青少年账号。但像玛丽亚这样的企业账号不受同等保护。

Meta在声明中向彭博社表示，其十余年来持续开发技术来发现、举报和预防儿童剥削行为，“包括阻止有可疑行为的成年人与青少年互动，并为青少年账号自动启用最高防护设置”。该声明重申了2023年回应埃尔布指控时的立场。

该公司在2024年从Facebook和Instagram移除了超过5000万条儿童性剥削内容。Meta表示，除了支持执法部门打击儿童剥削的努力外，还与其他平台展开合作。

“这是一个充满对抗的领域，施害者不断演变策略且不局限于单一平台，因此我们与其他公司共享信息，使它们也能采取行动。”该公司称。

尽管Meta付出诸多努力，但安第斯大学、当地一家电信公司与非营利社会组织和平课堂的研究发现，哥伦比亚29%的社交媒体用户年龄介于9至12岁之间。

数字安全倡导者指出，像Meta这样的科技公司应加强用户验证措施。“我们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社交媒体，”哥伦比亚非营利组织Valientes Colombia（勇敢哥伦比亚）执行总监达尼察·马伦特斯表示，该组织致力于调查和预防哥伦比亚儿童及青少年的商业性剥削。“但必须强化身份验证流程”，例如开发防止成年人关注未成年人账户的工具。

麦德林的巴里奥埃尔波夫拉多社区。照片：费德里科·里奥斯麦德林一家纪念品亭出售的巴勃罗·埃斯科瓦尔相关物品。照片：费德里科·里奥斯41岁的伊利诺伊州男子多米尼克·迪文森佐于2021年移居麦德林，最终在繁华市中心绿洲般的拉弗洛雷斯塔公园附近安家。当地警方很快接到大量关于这位新住户的投诉：噪音、夜间派对以及频繁出入其公寓的访客，其中疑似包括未成年人。

据自由国际组织称，迪文森佐通过社交媒体接触年仅14岁的女孩。该组织表示，他利用极端贫困家庭或破碎家庭出身的弱势少女，以支付报酬清洁住所为诱饵在社交网络引诱她们。

女孩们进入公寓后会被提供酒精和毒品，根据哥伦比亚政府网站，她们据称遭受了性剥削虐待。美国国土安全部、哥伦比亚国家警察和总检察长办公室指控迪文森佐在其组织的派对上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精和麻醉品进行性剥削。他于2024年2月26日在其公寓被捕，当时正与一名16岁女孩在一起。他否认所有指控，但9月被判处在哥伦比亚服刑15年半。

Libertas国际组织由美国怀俄明州公民泰勒·施瓦布于2013年创立。施瓦布表示，该组织救助的女孩中约80%是通过社交媒体认识施虐者的。超过半数的受害者报告称曾在爱彼迎或度假租赁的乡间别墅中遭受性剥削。

Libertas国际正与哥伦比亚当局及美国国土安全部联合开展"大天使行动”，重点打击涉及未成年人性剥削犯罪的外籍人士。施瓦布透露，自2023年启动以来，该行动已逮捕包括迪文森佐在内的十余名嫌犯，另有数十起案件仍在侦办中。

据ESCNNA观察站数据，2023年哥伦比亚涉及儿童及青少年商业性剥削的犯罪案件受害者超过2500名。麦德林安全秘书处指出，去年当地警方以剥削儿童罪逮捕了12名外籍人士，而前年仅有1例。哥伦比亚Valientes组织负责人马伦特斯表示实际数字可能更高，因为此类犯罪大多未被举报。“人们根本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位于埃尔波夫拉多的前哥谭酒店。摄影：费德里科·里奥斯2024年3月，来自俄亥俄州的37岁男子蒂莫西·艾伦·利文斯顿在埃尔波夫拉多的哥谭酒店租了一间爱彼迎。该社区距离莱拉斯公园仅几分钟路程，这个热闹的广场是麦德林夜生活的中心，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利文斯顿告诉房东，他对第二次麦德林之行感到兴奋，此行只是为了度过三晚的短暂假期。

但在接到匿名举报后，警方突袭了他租住的公寓，发现利文斯顿与两名12岁和13岁的女孩在一起。利文斯顿在被短暂拘留后获释，并逃离了哥伦比亚。哥伦比亚总统古斯塔沃·佩特罗已向美国提出引渡请求。

这一系列性侵案件在哥伦比亚引发公愤。利文斯顿事件后，麦德林当局勒令哥谭酒店停业十天。市长费德里科·古铁雷斯主张采取更严厉措施，表示应考虑撤销该公寓综合体的产权。

利文斯顿的Airbnb位于一栋由Casacol运营的建筑内，据其加拿大老板Brad Hinkelman称，这是哥伦比亚最大的Airbnb业主。“尽管我们严格的政策和最大努力被该个体挫败，但我们的财产仍因与被告的关联而蒙羞，”Hinkelman在当地报纸《Finance Colombia》上写道。“更糟糕的是，政客们暗示该物业现在可能面临资产没收，这是哥伦比亚酒店业每个投资者，无论大小，都必须评估的风险。”

Hinkelman将他在哥伦比亚的Airbnb业务从2010年的一个单位发展到如今的500多个，他坚持认为需要公共部门的合作来确保哥伦比亚游客和投资的安全。“当犯罪游客试图在你的物业住宿期间犯罪时，房东和酒店能做的有限，”他在给彭博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现在连接我们生活和业务的技术平台也可能将许多来自数字世界的不良联系带入现实生活，这些联系难以预测。”

西班牙语和英语的告示牌提醒游客，性旅游在麦德林是非法的。照片：Federico Rios目前，在莱拉斯公园周围，酒吧和夜总会之间有许多小旅馆，常见到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写着“禁止性旅游”的标牌。当局鼓励公众使用标签“#OjosEnTodasPartes”举报此类犯罪。当地政府已开通了一条专门热线，用于举报儿童和青少年性剥削案件。

Airbnb在7月发给一位房东的电子邮件中表示，该公司禁止在其住宿场所进行卖淫或暗示允许性工作，并开始暂停那些在广告中使用“guest-friendly”（允许访客进入）一词的房东，理由是这违反了其政策。彭博新闻社看到了这封邮件。

“我们注意到，这句话在性旅游社区中被解读为对卖淫和/或性工作的默许，”备忘录中写道。Airbnb还与麦德林市长古铁雷斯合作，共同制定了打击性剥削的措施，例如培训当地警察使用其事件举报门户网站，并要求前往哥伦比亚的游客确认其禁止卖淫的政策。

在9月，Airbnb表示已从其平台下架了超过150个麦德林的房源，原因是这些房源违反了社区规范和政策，包括涉及性工作和性旅游的内容。这家总部位于旧金山的公司还向当地一家非营利组织捐款，该组织致力于打击人口贩卖和剥削。

保拉·卡多纳曾与商业伙伴共同管理哥伦比亚的15处Airbnb房产。然而，在经历了80多起不愉快甚至暴力的住宿事件（包括一起袭击事件）后，她于8月退出。她回忆说，有一次需要帮助驱逐违反房屋规则的客人时，Airbnb花了数小时才介入。

麦德林劳雷莱斯社区反对高档化和Airbnb短租的标语。照片：埃德森·伊万·阿罗约·莫拉/彭博社Airbnb在事件发生后暂时暂停了卡多纳的相关房源，但现在该房源又重新出现在网站上。“他们真的不帮你，”她谈到这家短租公司时说，“他们收了钱，却不在现场解决问题。”

据麦德林安全办公室称，哥伦比亚已开始驱逐被指控剥削未成年人的外籍人士，并在2024年暂停了77家涉嫌与未成年人剥削相关非法活动的场所，包括酒店、旅馆和出租屋。

麦德林安全秘书维拉·梅希亚表示，麦德林正走在一条微妙的界限上——既要保持对游客的开放态度，又要防止被掠夺性犯罪旅游侵蚀。

“当国外谈论麦德林时，希望不再提及巴勃罗·埃斯科瓦尔和麦德林贩毒集团，而是讨论文化、娱乐、休闲旅游和音乐艺术家。“但他强调，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众多合作伙伴的共同努力。

“私营企业和平台应该承担什么责任？比如Tinder约会软件或Airbnb民宿平台扮演着什么角色？“他质问道，“这正是我们已与这些平台展开对话的原因，我们需要它们提高意识并参与解决方案。”

维罗妮卡和桑德拉表示将不再接受任何外国男性的邀约，尽管她们的朋友仍试图牵线搭桥。虽然金钱诱惑很大——她们想购买日用品、支付房租，给母亲买手机和巨型毛绒玩具——但这一切并不值得。

“我们要感谢上帝让我们还能站在这里，“桑德拉说，“有些女孩被下药、杀害后弃尸荒野。我们能活着真是奇迹，因为我们确实从这一切中幸存了下来。”

原注：Facebook、Tinder和Airbnb应用在哥伦比亚被用于性交易

编辑翻译：Malu Pov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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