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与狗狗币源于昔日遏制联邦扩张的失败——彭博社
Justin Fox
你可不是托马斯·杰斐逊。
摄影师：索尔·洛布/AFP/Getty Images
这位年轻议员警告说，联邦政府扩张得太快了。他提议：“我们必须开始审查现有项目，评估它们是否仍然有效，是否值得我们投入资金。必须淘汰浪费资源的项目。我们都注意到，一旦联邦项目启动，无论过去表现如何，都很难叫停或调整其重点。”
几个月后，一位姓氏以M、U、S、K开头的全国知名人物接过这一议题。他指出：“我们有228个医疗项目、156个收入保障与社会服务项目、83个住房项目等等。除了11个内阁部门，还需要44个独立机构和1240个咨询委员会来运作联邦政府……政府已脱离实际且失控。”
彭博社观点癌症疫苗展现希望 值得加大投资墨西哥有权在法庭上起诉美国枪支制造商改革消费者金融监管机构，而非废除它加州持续让美国再次伟大发言者分别是1975年7月刚踏入国家政治舞台两年的特拉华州民主党参议员乔·拜登，以及1976年2月曾作为1968年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和1972年总统提名主要竞争者的缅因州参议员埃德蒙·马斯基。他们当时分别提出法案，要求联邦项目每四年接受审查，若国会未重新授权则予以终止。马斯基的法案虽未最终立法，但比拜登的提案推进得更远——该法案豁免了债务偿付和"个人向联邦政府缴费以期未来获得补偿的项目"（即医疗保险、社会保障等政府运营的退休计划），但为其他所有政府机构设定了失效期限。
尽管两位参议员最初都未使用这个名称，这类提案后来被称为"日落法案"。数十个州相继采纳了类似法律，但尽管几十年来多次兴起讨论热潮，联邦政府始终未能建立该制度。
埃隆·马斯克今年对联邦政府的抨击中可见这些努力的影子。国会共和党人因无力控制开支和监管而受挫，目前正心甘情愿地将权力让渡给马斯克领导的"政府效率部"这一事实上的日落法案执行者。“政府效率部"的许多举措最终可能被法院判定违法，通过民主透明程序实现改革显然是更优选择。但过去改革尝试（不完全准确地）被认为失败的认知，恰恰解释了为何当前美国政府最具影响力的人物是一位头戴棒球帽、手持电锯的亿万富翁。
美国法律和政府机构不应永久存在的理念可追溯至建国之初。托马斯·杰斐逊在1789年给詹姆斯·麦迪逊的著名信函中提出，法律和宪法不应约束后代，而应在19年后自动失效。早期联邦政府最重要的机构之一——美国银行前身"合众国第一银行"于1791年获20年特许经营权，1811年关闭；1816年成立的第二合众国银行同样获得20年特许状，最终因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否决续期法案而停业。南北战争时期颁布的联邦所得税也属临时政策，最终版本《1864年国内税收法》于1873年到期废止。
当前仍存在设定期限的联邦立法，近年最显著的是2017年《减税与就业法案》等税收立法——为规避参议院预算规则，其多数条款将于明年到期。但总体而言，国会设立的机构和项目大多具有无限期存续性。虽然宪法赋予国会财政权和立法权，但自20世纪初联邦政府大规模扩张以来，国会始终难以有效约束其创设的机构。
针对这一难题的早期尝试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当时政府机构大规模扩张，战后仅部分缩减。共和党人、前矿业高管兼企业家赫伯特·胡佛先后以商务部长和总统身份，要求获得关闭与合并国会设立的联邦机构的权力。“如果这个国家曾需要一位墨索里尼，那就是现在，“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参议员戴维·里德在1932年国会准备批准胡佛请求时表示，“交给国会处理的话，我们整个夏天都会在这里敷衍塞责讨好每个游说者，最终一事无成。”
里德同时声明并非"真正提议让胡佛先生成为我们的墨索里尼”，根据胡佛的建议，这项授权法案还规定国会任一议院均可通过简单多数票否决总统行动。待国会复会时，胡佛已成跛脚鸭总统，1933年1月众议院决定将重组工作留给当选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通过决议否决了胡佛的所有改革方案。
此后这类”立法否决“被广泛使用，直至1983年最高法院裁定其违反宪法权力分立原则——除非需要国会联合决议（总统可对此行使否决权）。1996年颁布的《国会审查法案》允许国会废除新颁布的联邦法规，但由于总统否决权的威慑，该权力仅在华盛顿政党轮替后被用于废除离任政府末期颁布的法规。
1932年竞选期间，罗斯福还承诺要遏制"政府过度开支”，但上任后他与国会迅速通过扩大政府权力的新政背道而驰。1934年加入新成立的证券交易委员会、后被罗斯福任命为SEC主席并进入最高法院的威廉·O·道格拉斯在其自传中写道，他认为任何新机构在成立十年后"都可能沦为官僚主义的囚徒”，并"反复告诉罗斯福，每个新建机构都应在十年后废除。鉴于他可能无法亲自解散这些机构，应在机构基本章程中加入终止条款。罗斯福听到这个建议总是开怀大笑，但当然从未付诸行动。"
正是1960年代至1970年代初的又一次政府大规模扩张，催生了由监督组织共同事业领导的日落法案运动。1978年，华盛顿通过了经过淡化的马斯基日落法案参议院版，以87比1票通过，但在众议院未获进展。美国第一部州级日落法于1976年在科罗拉多州颁布。
在科罗拉多州更为友善温和的DOGE版本中，一位曾在科罗拉多大学任教、现已退休的联邦管理和预算办公室退休人员雇佣了10名实习生团队，对12个州立机构进行评估。他们建议关闭科罗拉多州体育委员会、专业卫生人员注册委员会和速记记者委员会，并将州理发师委员会与美容师委员会合并——州议会最终采纳了这些建议。这项行动耗资175,315美元，远高于被撤销的三个机构每年合计6,810美元的预算。
其他州早期也有类似经历，日落审查所需的成本和努力最终让许多州对此失去热情。拥有活跃日落程序的州从1981年高峰时的36个减少到2022年最多25个（截至2022年）。然而，坚持实施该程序的州似乎取得了积极成果。经济学家乔纳森·沃勒的2009年研究发现，拥有系统性日落法律的州（相对于允许立法者挑选审查机构的州）“在降低州级支出的同时，提高了政府服务的供给水平”。德克萨斯州自1985年以来一直追踪其日落程序的成本效益，该州日落咨询委员会表示，“已实现约10亿美元的州和联邦储蓄及收入增长的积极财政影响，每拨付给日落委员会的1美元可带来16美元的回报。”
两位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人——众议员凯文·布雷迪和总统乔治·W·布什——在2000年代引领了华盛顿对日落条款的重新关注，但最终仍未通过任何日落法案。今年，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人迈克尔·克劳德提出了《联邦机构日落委员会法案》，但当前焦点似乎更集中于针对性废除监管法规。田纳西州共和党人马克·格林的《日落雪佛龙法案》规定：若国会未采取行动，所有依据最高法院去年废除的"雪佛龙尊重原则"（该原则在洛珀诉雷蒙多案中被推翻）由联邦法院维持的法规将自动失效；而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人凯特·卡马克与79名共和党联署人提出的《2025年需审查行政规章法案》（REINS法案）则规定，未经国会批准，任何重大新联邦法规不得生效。
这些行动的党派色彩与1970年代两党共同支持日落运动的局面形成鲜明对比。马斯克的DOGE计划在启动前曾获得部分国会民主党人支持，但其意识形态先行、行动先于思考的作风，加上马斯克明显的利益冲突，最终导致所有支持者离去。具有象征意义的是，日落法案支持组织"共同事业"已强烈反对马斯克的举措。
与此同时，美国在政府重组和规模缩减方面最成功的尝试——由副总统阿尔·戈尔在20世纪90年代领导的国家重塑政府伙伴关系，既没有依赖休克疗法，也没有采用日落法等强制机制。该伙伴关系在联邦公务员的协助下制定改革方案，更多地依赖自愿离职和自然减员而非裁员，并通过先由民主党控制、后由共和党控制的国会推动需要法律调整的改革。在克林顿-戈尔政府期间，非邮政系统的联邦文职雇员减少了19%，联邦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从21.5%降至17.7%。虽然戈尔的努力并非唯一原因——冷战后的国防开支削减以及1996年后共和党国会实施的其他紧缩措施也起了作用——但这显然没有带来负面影响。或许，解决看似棘手的政治问题的最佳方法就是常规政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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