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亿万富豪郭氏家族考验投资者耐心——彭博社

亿万富翁郭令明与其子郭益智。

摄影师：Nicky Loh/Bloomberg郭氏王朝塑造了新加坡的天际线。

如今一场父子纷争正威胁着撕裂这个城市国家最富有的商业家族赖以维系、且比亚洲大多数家族更持久的孝道传统。亿万大家长与其指定继承人之间的口水战已升级至危及城市发展有限公司少数股东权益的地步。在二人争执对这家房地产与酒店业巨头造成永久性拖累前，他们应当分道扬镳。

彭博社观点孤立无援的欧盟突然寻求印度认可中国海军动向彰显其雄心规模迈克·约翰逊权力萎缩并非偶然剥夺移民儿童律师援助实属冷酷84岁的旗舰地产开发企业主席郭令明公开指控其长子、首席执行官郭益智试图发动董事会政变（法庭听证会定于周二举行）。儿子否认有此意图的同时提出反诉：他在声明中称，父亲前私人助理兼董事会顾问吴女士的干预才是争端根源。

已婚并育有另一子Kingston的资深郭氏（Kwek）尚未对最新指控作出回应。据信年过六旬的吴女士（Wu）联系方式未公开。根据《海峡时报》报道，曾在美国学习音乐并在台湾发行个人专辑的吴女士，自1992年移居新加坡后一直受郭氏指导。

这场家族纷争的公开爆发，恰逢中国扩张计划遭遇挫败的背景。这项投资是郭氏接班人2018年出任城市发展集团CEO后的首项重大考验，却导致2020年蒙受19亿新元（14亿美元）亏损，成为这家新加坡最大上市建筑公司自1970年代初以来首次亏损。

平心而论，年轻的郭氏无法预知新冠疫情。即便集团能勉强维持投资度过疫情，习近平主席为高负债房企划定的"三道红线"——针对债务、权益和资产的监管指标——也令成功希望渺茫。2021年9月，老郭氏决定以1美元代价退出。“我决定，断舍离，翻篇。“他对传记作者说道。

投资者们本乐见其成。但令人遗憾的是，这桩失败交易的阴影仍萦绕在这对父子之间。尽管郭令明（Kwek Leng Beng）以"公司治理严重失误"为由要求撤换Sherman，但他再次提及这笔"惊人"亏损，显然难以真正释怀。

这并非完全出乎意料。虽然来自财务方面的打击相当严重，但对家族凝聚力的冲击更为巨大。郭令明的一位堂兄弟于2020年突然辞去董事职务，并将这一决定归因于在中国的挫败。整个家族都为之震惊。正如2023年出版的传记《严格商业：郭令明传》所述，这次分裂揭开了数十年来家族内部的不和。塞西莉亚视之为一种背叛。“这伤害了我的丈夫，伤害了我的长子，也伤害了我，“书中引述她的话说。

上周，所有这些积累的不安情绪都公开爆发了。

根据公司声明，城市发展有限公司的股票于2月26日暂停交易，“鉴于董事会内部在董事会及董事会委员会的组成和构成方面存在分歧”。自谢尔曼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以来，这家旗舰公司已损失了60%的市值。首席执行官和他的董事长父亲需要通过调解达成庭外和解。在股东们开始质疑家族控制权之前，剧中人要么和解，要么分道扬镳。

第二种选择看起来更为实际。印度的安巴尼家族和澳门何鸿燊的博彩帝国都在创始人子女争夺控制权时走向分裂。郭氏家族却因1994年去世的现任族长父亲的远见得以维系团结。二战期间靠贸易利润起家的福建移民郭芳枫，在新加坡创办了建材公司。他让三个兄弟在马来西亚立足。他们的后代——郭氏家族——独立于新加坡的堂亲运营。正如乔·史塔威尔在2007年著作*《亚洲教父》*中所言，两支虽时有龃龉，但始终保持着大量商业合作。

类似松散联邦的结构也适用于泾渭分明的郭氏家族。谢尔曼明年将满50岁，与他父亲最终掌权时年龄相仿；金斯顿则年轻五岁。根据传记记载，若他们现在不走出父亲阴影，或许会重蹈1968年郭令明负气离家的覆辙。

所幸这次自我放逐马来西亚槟城的时间不长，这位英国受训的律师最终回归，在强势父亲麾下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历练。

那段经历为郭令明接任新加坡首富之位奠定了基础。从与唐纳德·特朗普交锋，到1995年夺得纽约广场酒店控股权，再到2004年在新加坡楼市较峰值下跌45%时推出70层摩天大楼项目，林荣福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的胆识。即便在父亲掌控下亦是如此——收购皇冠明珠城市发展公司正是他的主意，但28岁的他因以每股43分（比家族批准的报价高1分）完成交易而遭到生平最严厉的训斥。

尽管在中国遭遇挫折，但郭益智或许和父亲一样精明。也可能并非如此。虽然难以预料这场纷争如何收场，但对于这个以高效政府和国企（如新加坡航空）闻名、而非本土非银企业繁荣著称的城邦国家而言，一个时代正走向终结。郭氏家族是例外——从未获得银行牌照的他们重塑了新加坡的天际线。

正如家族传记所述，如今很少有人记得，在2000年代中期非典肆虐的经济环境下，正是郭令明挽救了滨海湾金沙的标志性设计——已故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老板谢尔登·阿德尔森曾认为空中花园"昂贵又荒谬”。但最终，说服阿德尔森在度假村三座塔楼顶部建造巨型船形屋顶，可能比维系郭氏家族三代人的纽带容易得多。

曾几何时，紧密团结的亚洲宗族能够通过恐惧与忠诚的混合力量实现如此凝聚力。但那艘船或许已经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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