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世代能否真正退出资本主义？——彭博社
Erin Lowry
理论上听起来不错。
摄影师：David S. Holloway/AFP众所周知，千禧一代和Z世代对资本主义及其催生的内卷文化感到不满。许多民意调查和报告记录了这些世代对美国经济体系的幻灭与疏离尝试。正因如此，我们见证了诸如“#懒女孩工作”、“安静辞职”或“最低限度星期一”等趋势的兴起。甚至年初在社交媒体上流行的“2025不购物”挑战，也可视为对资本主义社会消费主义的反抗。
彭博社观点美国国际开发署裁决或成马斯克时代终结开端iPhone需回归初心以挽救AI布局煤炭成为特朗普矿产令的肮脏秘密伦敦在召唤，但我的手机在哪？但那些对参与资本主义社会感到“不适”（借用Z世代俚语）的人真能全身而退吗？理想主义者或许不愿接受这个答案，但真正蔑视资本主义的唯一方式，恰恰是通过参与资本主义实现财务自由。最关键的原因在于退休问题。
让我们聚焦华尔街，因为它常被视为加剧财富不平等差距的体制象征——这是年轻人归咎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弊病之一。理论上，要拒绝美国的经济体系，就必须彻底脱离与金融区的任何关联。但问题在于，股市往往是实现长期财务安全的重要基石，这种保障通常以401(k)等退休储蓄计划的形式存在，而有效利用这些工具就意味着要进行投资。即便厌恶资本主义，愿意迈出这一步的人也可能发现，很难找到与自身道德伦理观相符的企业。在使用指数基金时，几乎不可能完全避开存在争议的公司。
这一现实为券商创造了商机。金融机构、机器人顾问和应用程序投资平台通过推出或加大环境、社会和治理(ESG)基金与社会责任投资(SRI)基金的推广力度，迎合了年轻人追求价值观投资的诉求。
当然其中也存在陷阱。很快就有金融机构因"漂绿"行为被曝光——企业通过欺骗性营销手段吸引投资者，这导致美国证交会在2022年进行了严厉打击。根据晨星公司的分析，到2024年，美国投资者对ESG投资的热情似乎已经降温，在全球3.2万亿美元的ESG基金投资中仅占11%。
那些仍对ESG投资感兴趣的人还面临另一个挑战。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新规正使投资者更难影响企业行为，这反过来可能削弱ESG基金按照反资本主义者期望的方式运作的能力。
如果缺乏或限制了以相对符合道德的方式进行投资的有限选择，那么反资本主义者该怎么办？
有些人可能会尝试单纯地为重大财务目标储蓄——比如退休基金——但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假设某人没有把钱藏在床垫下，那么在一个年利率为0.01%的储蓄账户中，大约需要存入43,000美元，持续35年，才能积累到150万美元，而许多美国成年人认为这笔钱足够舒适地退休。即使是一个乐观的假设，即高收益储蓄账户在35年内平均年利率为0.50%，每年也需要存入约38,000美元。这将产生约60,000美元的年收入。当劳工统计局最近报告称，2022年退休人员的年均生活支出约为55,000美元时，这个数字并不令人鼓舞。随着生活成本的上升，很难想象几十年后60,000美元能成为舒适的养老金额。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即使是储蓄，也可能意味着将钱存入银行，这本质上意味着与美国资本主义打交道。
对反资本主义者最有帮助的是思维方式的转变。与其纠结于个人401(k)计划或应税经纪账户中微量资产投资的社会影响，不如聚焦于推动更大规模的变革。例如，向拥有捐赠基金的大学等机构施压，要求其从枪支和化石燃料等行业撤资，这比个人退出股市能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尽管许多人可能难以接受，但要从如此深植于美国社会肌理的经济体系中完全抽身，确实没有完美方案——至少在为未来考虑时如此。若视资本主义为敌，财富或许不是目标，但财务安全应成为优先事项。这样，任何立志推动社会实质性变革的人，才能拥有实现理想的时间、精力和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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