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代中国”还不够——彭博社

当"中国替代方案"不再足够时，供应链将何去何从？

来源：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扮演"非中国"角色或许曾是容易的部分。多个重要亚洲经济体大力鼓吹其制造业优势时，总强调与北京保持友好关系，同时与美国有深厚历史纽带。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并不介意在方便国内政治时对美发表几句尖锐言辞，但都公开表示不愿在两个超级大国间选边站。这种机会主义的模糊策略可能越来越难以为继——而贸易格局深度转型的后果将影响深远。

彭博社观点越南向马斯克伸出的橄榄枝开了一个坏先例美日战争？只存在于《美国队长》中Instagram用血腥内容淹没用户时间线，一句"抱歉"远远不够为表情包收购Infowars无论称之为"友岸外包"还是"中国+1"策略，这从来不是要脱离亚洲巨人，而是分散风险的赌注。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去年在会议上的发言颇具代表性：“我推荐我国作为最中立不结盟的选址。“而越南官员应该获得奖章——我听到这个国家被宣称为贸易战赢家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在这些光环背后隐藏着尖锐问题：美国希望减少对中国供应链依赖的诉求是短暂现象，还是持久变革的一部分？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已经给出了至少部分答案。请尽量不要被关于何时或是否会对加拿大和墨西哥实施承诺关税的猜测游戏分散太多注意力：特朗普周三就他对这两个邻国的计划给出了一系列明显自相矛盾的回应。鉴于特朗普曾在其首个任期内将重新谈判的自由贸易协定称为"模范协议”，这些关税从来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近日发布的一份备忘录旨在限制中国获取美国技术、能源及众多其他关键行业的资源，这可能更清楚地表明他当前的导向。特朗普还呼吁墨西哥遏制来自中国的进口，这些进口商品的数量一直在攀升。

更重要的是产品在哪里制造，而不仅仅是它们在运往美国客户的途中经过哪里。这代表了一种新程度的贸易中断，将突显区域联盟的吸引力。“在近岸外包的下一阶段，我们预计生产产能迁移的压力将加大，“摩根士丹利经济学家塞思·卡彭特和拉吉夫·西巴尔在周日的一份报告中写道，“仅仅通过友好伙伴进行商品贸易将不再足够好。”

如此大规模的转变不会在一夜之间完成。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制造国，并依赖出口来保持可观的经济增长率，尤其是在国内消费支出令人失望且房地产崩盘的阴影需要数年才能消除的情况下。对美国来说，要重建广泛的制造业基础需要时间，如果这能够实现的话。因此，墨西哥和加拿大对美国工业战略的重要性可能会增加而非减少。如果容易从一个管辖区转移到另一个管辖区的低成本、高效供应链不再受欢迎，这可能会在多年内抑制通货紧缩。亚洲可能会进一步被拉入中国的轨道。

超级区域主义或许是值得关注的潜在趋势。当经济历史学家记录这段时期时，他们会将2016年特朗普首次当选视为转折点吗？许多人认为这标志着与所谓"华盛顿共识"的重大决裂——该共识自1980年代以来一直主导全球经济，倡导开放市场、放松管制和减少国家干预。这种观点忽略了进程中富含象征意义的重要节点，例如1999年西雅图骚乱导致的世界贸易组织谈判流产。

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丹尼·罗德里克认为区域主义浪潮正加速推进。他近期提及1997年著作《全球化走得太远了吗？》遭遇的阻力：“当我把手稿传给贸易经济学家们审阅时…其中一位回应说’这些观点都不错，但你不觉得是在给野蛮人递武器吗？’“罗德里克本月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经济学秀》播客采访时表示，“为什么野蛮人总是站在议题的某一方？而那些不顾后果推动超级全球化的人，怎么就天然代表着全人类的利益？”

这些宏大主题下不乏警示信号，有时正是例外印证了规律。首先，全球化反弹主要集中于制造业而非服务业。美元仍是霸权级交易媒介，美国国债仍是核心金融资产。但对制造业而言，变革已然展开。关于变革方向，以及如何避免日本、韩国等远离北美的国家安全伙伴被边缘化，都存在合理争议。

供应链从来都不是静态的——它们始终在不断发展。这一新阶段将考验其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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