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的未来？罗伯特·莱特希泽的书中自有答案》——彭博社
Jonathan Levin
当他们还是一个团队时。
摄影师：Kevin Dietsch/Pool via Bloomberg
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贸易政策确实显得杂乱无章，让所有人都在寻找可信的路线图。最近，人们高度关注“重构全球贸易体系的用户指南”，这是经济学家斯蒂芬·米兰去年撰写的，他是特朗普提名的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人选。这份文件系统地列出了政府的选项，实际上是通过强硬手段争取更有利的贸易条件，正如我的彭博观点同事克莱夫·克鲁克最近描述的那样。米兰对特朗普思想的影响程度尚不清楚。
彭博观点香港需要对住房所有权进行彻底反思特朗普2.1版到来，雷声大雨点小沃伦·巴菲特的真正接班人是比尔·阿克曼吗？现在连德国也变得戴高乐主义了。干得好，特朗普。但特朗普贸易政策最清晰的指南来自一个被一些人认为在特朗普世界中失去影响力的人：罗伯特·莱特希泽，他是总统第一任期对华政策转向的设计师，这次却被忽略了。尽管如此，很明显他的思想仍然具有非凡的影响力，尽管总统有时会稍微扭曲莱特希泽的优先事项，执行起来也不如这位资深律师和谈判代表可能希望的那样有条不紊。特朗普提名的美国贸易代表杰米森·格里尔曾是莱特希泽的幕僚长。莱特希泽2023年的著作《没有免费的贸易：改变路线，对抗中国，帮助美国工人》列出了特朗普似乎正在一一解决的持续贸易不满，把这本书当作一个清单。
看看特朗普近期的举措。他威胁墨西哥和加拿大，宣布或实施了对中国、汽车、钢铁和铝的关税。他承诺对试图将美国进口关税提高到与美国对伙伴国关税相同水平的贸易伙伴采取“对等”关税。他表示，将把其他国家的增值税（VAT）纳入考量——这一细节尤其令经济学家困惑，因为他们认为两者并无关联。他考虑过（后暂时放弃）取消对价值低于800美元的进口包裹的所谓“最低限度豁免”。他还呼吁对向美国企业征收数字税的国家采取报复措施。
听明白了吗？这些令人瞠目的声明大多在莱特希泽的书中已有预言，尤其是第17章和第18章：“影响经济的超越性问题”与“未来处方”。在“影响经济的超越性问题”章节中，莱特希泽特别痛斥欧洲的“数字服务税”；抨击增值税所谓的“巨大”负面影响；讨论汽车在美国制造业经济中的重要角色及日益加剧的失衡；并详细阐述反对“有害的”最低限度豁免的理由，称其为包括中国快时尚公司Shein在内的企业利用的“避税手段”。
在“未来处方”章节中，莱特希泽呼吁美国大幅减少与中国的贸易，撤销国会2000年批准的对华永久正常贸易关系（PNTR）地位。特朗普的“美国优先贸易政策”备忘录指示商务部长和美国贸易代表评估关于中国PNTR地位的立法提案，这与莱特希泽的主张完全一致。
虽然现在还为时尚早，但在政策执行层面，莱特希泽的缺席有时已显得格外明显。对于莱特希泽，你或许不认同他的理念，但他确实是个精明的操盘手，对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如何达成目标有着清晰认知。他曾与时任民主党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合作，推动《美墨加协定》（USMCA）获得通过——这是特朗普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升级版。同样，当前关于削减美国国防开支的公开讨论，与莱特希泽视为生存威胁的中国贸易与国家安全问题背道而驰。“美国首先必须维持最强大、最优秀的军队，以应对中国的挑衅，“他写道。最后，特朗普在贸易、芬太尼、移民等海量问题上单一依赖关税大棒的做法，像是一位正在透支关税工具震慑力的总统——当特朗普或未来总统真正需要时，这一工具可能已效力大减。他有些过度消耗这张牌了。
需要明确的是，这本书对特朗普政府为何在全球发动——并持续发动——如此多贸易战和小规模冲突的解释多有不足。书中充斥着关于美国制造业中心空心化的老生常谈，却未能充分考量贸易强化美国经济的无数种方式。莱特希泽哀叹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期间美国家庭实际收入中位数的停滞，却未充分考量其他可能导致这种平庸进展的因素，比如工会衰落和自动化兴起。同样，他将2017-2020年家庭实际工资回升归功于特朗普的议程，却未承认奥巴马执政期间长期经济复苏可能为特朗普经济成功奠定的基础。本质上，他提出了一个缺乏说服力证据的论点，却要求美国人全力押注于改变现状的极端高风险战略。
然而，特朗普显然仍在遵循他提出的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案。这使得莱特希泽的著作成为应对令人眼花缭乱的新闻流的重要读物。无论喜欢与否，我们正在经历莱特希泽的愿景，尽管这位前贸易代表本人目前处于旁观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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